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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

(2017-04-23 20: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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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伟力

散文

分类: 散文
春雨

小时候,在老家,一到春天,就是下雨。
尽管,自古以来那些描写春雨的诗词写得挺美的,像杜甫的《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韩愈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韦应物的《滁州西涧》:“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但是,春天进入梅雨季节,整天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虽然雨不大,但是一连十几天地下,甚至一个月终日不见阳光,还是挺烦人的。
不过,女儿却喜欢雨。那时,女儿才十几岁,还在读中学,一到雨天,做完功课的她,总是站在阳台的门边,一声不响地看着外面,无论是大雨,还是小雨。
我知道女儿,了解女儿,此时,我不问也不说,有时也和女儿一起,站在屋里望着屋外的雨。父女俩可以这样不说话,一待就是很久,很久。
那雨,虽是春雨,有时是细雨,有时是大雨。细雨绵绵,往往眼前的一切,像蒙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给春天增添了些许妩媚,好似蒙面少女带着一丝羞涩一丝腼腆。若遇大雨倾盆,哗啦啦地下个不停,雨点打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飞溅出许多雨点,然后顺着屋顶流下,形成一片片雨帘。这雨帘,令人想起孙悟空的水帘洞,恐怕那猴子们的水帘,也是眼前这一番风景罢。
但是,终究,我不喜欢梅雨,遮了这太阳,让人觉得不爽。发誓要离开这地方,到那没有梅雨的去处安身。
于是,来到了深圳。
深圳,天气倒是很适宜。深圳的春天也有雨,可是,一夜春雨过后,就是阳光明媚。天是蓝的,地是绿的,水是清的,花是红的。窗外,一片绿色映入眼帘,浅绿翠绿墨绿深绿,像有层次一样展现在你面前。路旁的杜鹃花、三角梅、迎春花、木棉花,百花争艳,鲜艳夺目,一眼望去,春色迷人,让人心旷神怡。
蓝天,像洗过一样湛蓝;绿地,像洗过一样碧绿。
哦,这才是我要的春天!
忽然想起南宋志南和尚的那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才知道,原来,春天是需要雨的,没有雨怎能叫春天?而赏雨也如赏花,要看人的心情,若没有了心情,再美的景色,也难入你的心境。
当然,雨后最入景的,要数雨后春笋。那漫山遍野的竹笋,在一场春雨过后,突然冒出尖尖来,那是山里最应景的。我有一战友,住在江南山区,每当春雨过后,抗着锄头,背着竹篓,去到山里,总是满载而归。那种心情,恐怕是城里人所体会不到的。
久住城里,非常向往那种山里或农村的那种自然田园般的生活,总想有一小块地,种点花种点菜,享受一下那种农家生活。但这在现代化的城里,几乎是一种奢望。实在耐不住寂寞,我就在自家的阳台上,弄上几个木盆,种了一点菜,有空心菜、西红柿、辣椒、苋菜等。清明之前播种,不出一月,长得很喜人,没事总爱去倒腾一下。由于种菜的房子,我不常去,路途又远,如果不下雨,时间一长,总是担心那些菜干死,于是老是巴望着下雨。一旦久旱逢雨,就会非常高兴,甚至会在心里喊出来:下雨啦!下雨啦!
我想,旱区的农民,盼雨的心情恐怕更甚。所以,自古以来,就有求雨之说。虽然,现在水利设施已很齐备,但旱灾也时有发生,靠天吃饭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不能完全避免的。于是,春雨就显得更加珍贵。明人解缙的一首《春雨》:“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滑倒解学士,笑坏一群牛。”虽是打油诗,却也道出一份“春雨贵如油“的真情。
此时此境,对春雨的祈盼,决不仅仅是观赏,而是一种真切的盼望,而春雨一旦到来,那种由衷的高兴,是局外人所体会不到的。正所谓:饱汉不知饿汉饥。回想起来,我儿时讨厌春雨绵绵的梅雨季节,恐怕也是住惯了城市忘却了农村,或者根本体会不到农民盼望春雨的那种急切心情。
忽然兴起,作诗一首:
好雨伴春来,
百花正盛开。
夜半细雨声,
晨起梨花白。
 
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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