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时代》

文/南岩

电影里爬出的手指扣住屏幕，头一颗颗往下掉

装满他的肚子，滚过女人粗糙的皮肤，我的身体

鼓起打铁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的脚漆黑，骨头上红色的印痕背离一次

节日的祭祀，香灰一捆捆掉，摩擦生人的脸面

摩擦楼道的妇女，清洗水面的面孔一张张缩紧

这是一个滑稽时代，人牵人的手陌生

左手的温暖传给右手，男人的手紧握寡妇的脚趾

尼姑挨着和尚沐浴，光着头，光着头顶的疤

潜藏钟里的方丈倒立

充斥报纸的数字一串串切断人们的生活，切断

一个世纪的光，抛弃单据的人抛弃空空的墙壁

故事打开，我的身体

鼓起打铁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的手雪白，皮上细小的毛孔吸收一次

生锈的营养，烛火一滴滴流，偷袭熟人的后背

偷袭集市的骡子和马，燃烧油的火柴一根根湿润

这是一个滑稽时代，农村隔绝城市的宠物

这是一个滑稽时代，纸张束缚文字的大师

宠物横行的街道布满公告：爱护动物

虚假证件的大师高喊：文学死了

这是一个滑稽时代，科技背后的基因抹杀一个个正常的人

这是一个滑稽时代，战争不再信任和平

这是一个滑稽时代，人不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