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屋子

2023/11/16。1.52

有次人谈说如牢笼。我说你要真这么说，这不是牢笼，牢笼是出不去，但还能看到外边的，是如鲁迅谈的，铁屋子。看也看不到外边。但你要美好点想，没心没肺的想，外边的也进不来，可以当一种保护。虽然确实是囚禁了。

偶然见有人谈鲁迅和胡适和各种人的对比，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他们没意思，是对比没意思，更何况我看书就是字句有意思没，文采，有趣没。民国整体的著作都谈不上好，不论是曾被推崇的周作人，还是名望显著的钱钟书，都有点但开风气不为师，也为不了，白话文的初期，幼童期，他们的文化价值要大于文学价值，对古文的终结，其实也不是像一些人想的终结的那么重要，你看明清小说，基本也不用翻译的，官话和民间的话是不一样的，民国那代文人，主要是让官话白话文了，让学术白话文了，并引进了一些西思，有，但不多。

但要非谈点思考，鲁迅至少有两点思考我觉得挺有价值的，一个就是铁屋子了。这个说法非常形象。不是牢笼那么简单，也不是桎梏那么残酷，铁屋子是有一定空间的，但就是铁屋子，看不到外边，也出不去，外边的也进不来，严丝合缝的。非常的不自然，但未必是纯黑暗，可能有灯的，但绝对能制造纯黑暗，毕竟没有日月，不见天日了。很独特。

一个是，无物之阵，这个除了学文学的，恐怕知道的更少了。这个也很形象，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捆缚着人，甚至让人畸形，每个人都没法成为自己，都在一个无物之阵中一样，特别在意人的看法，各种被动，无法自我存在。却不知被什么给弄着，他最后找来的原因应该是儒家。所以非常反儒。认为是杀人的礼教。这种认知很真切，今天人也多有被困，多有所感，如各种不得不的走礼，各种不必要但似乎不得不的应酬。每个人都觉得仿佛有千万双眼睛盯着自己的呢，要依从各种看似并没有人强制但却不得不的规则一样，规则还奇怪，无物之阵，都陷进去了。有千百种责任，自己从来不是自己，也无法做自己。很奇怪但真切的一种处境描述，无物之阵。

这个有很多学者谈的，很多德高望重的学者，虽然我理解他们就是，借古讽今一样了，但觉得价值不大了，更该开拓未来，真的去思辩，真的人文，或许是因为实在不好找来一点被允许的还能用的了吧。学者的苦心和无奈吧，另一种悲哀了，也不多谈了。

金州。2023/11/16。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