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

2023/8/14。22.35

1

我高中时候有个历史老师在课堂上曾讲过一个事情，算是个故事吧。

说南亚有个部落，部落有个信物，是一个独特的拐杖之类的。

有次被一个外来的考古者拿走了。盗走了吧。

于是这个部落的人就开始追杀这个考古者，一直到最后一个人。

然后，老师，个子不高的男子，略胖偏白，是我们那时候高中唯一的从正规大学历史系毕业的，说，为了这么个拐杖，值得吗？

全班鸦雀无声。

多年后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我注意到了部落，那应该是个很落后的群体。

于是，我有一个自然的反问，如果不为了这个，那，他们能为了什么？

他们没什么其他了，没有个人，没有个人的快乐，生存艰难，所知狭愚，这个拐杖是他们的快乐，虽然，只是一个拐杖。

至于结果，我记得老师没有讲，到底拿回没有拿回拐杖，杀掉没有杀掉那个窃取拐杖的人。

似乎，这并不重要。

2

在很多年后，我想起另一个事情，打《冰封王座》时候想到的，是一个算是建造纷争游戏吧，单机的，可以和电脑打，选12个，11个电脑，6个人一队。

农民建造建筑，建筑生产其他。

我偶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放过了一个农民，认为已经消灭了对方，农民无足轻重，而这个农民却建造了一个世界，最后自己反而输了，会怎么样？

放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却成了大问题。

这是仁慈，希望，愚蠢，星星之火。

3，

后来，我想明白了。老师讲的只是一个故事。

而我想的，只是一个游戏。

这都意味着，不是它们不可能，而是，是极少见能真实的。

就如精彩的著作记述的并不是平常中的事情。

很多年后，我偶尔问及人当年那老师的情况。他应该接近退休了，听闻，一点不用心教学，仿佛只是混日子。

其间发生了什么，我大概可以想到。

若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奇怪的时光中的小处境。

他那个时候，大学生非常少，人们会说，那个大学生真傻。因为方式和众人不同。

不是如今，都是大学生，不会再说那个大学生真傻，反而不是大学生的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这是时间的一个局。局限了人。

这让他真的变傻了一样，有点装疯卖傻，或许，从他当年才毕业，给我们讲课，讲述那个部落拐杖的事情，似乎一切就注定了。

因为，当人问，值得吗的时候，虚假的价值体系就会被破碎掉。

然后，要么成就人生，要么破碎人生。

这是时间和心灵的事。

金州。2023/8/14。2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