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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家书》卷六二

(2019-02-24 05: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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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诵读

曾国藩家书

分类: 经典诵读照见

致沅甫弟(咸丰八年七月十七日于湖口昭忠祠)

沅甫九弟左右:

在湖北兰溪发两信。十二至湖口,十五发一信交罗逢元专丁送至吉安,不知到否?自出长沙后,未接弟信将一月矣,心极悬悬。

王福到,问弟近状,据云在南昌买鹿茸片、丽参之属。弟体素弱,固应以药物滋补之;否则,军中劳苦非所能耐。兄在长沙时,黄恕皆诊脉,谓宜服鹿茸,以银二十九两买小茸一架,切片共重一两八钱四分。一路食去一两二钱有奇,尚剩五钱九分。兹专丁送至弟处,大片十、小片十五,祈查收。又胡中丞送我鹿茸丸一帖,兹分去一两,亦查收。试将此二件服之果有效否?如有效,以后可办得续寄也。军中办事,纯须精神完足。余向不服贵药,此次当略服之。余将以十九日自湖口至省。在省停二日,即速赴河口进兵也。胡中丞丁艰后,闻希庵入鄂帮忙,迪庵十六拔营入皖。余不详,顺问近好。

致澄侯、季洪两弟(咸丰八年七月二十日自江西省河下发)

澄、季两弟左右:

兄于十二日到湖口曾发一信,不知何时可到?胡蔚之奉江西耆中丞之命,接我晋省。余因于二十日自湖口开船入省,杨厚奄送至南康,彭雪琴径送至省,诸君子用情之厚,罕有伦比。浙中之贼,闻已全省肃清,余到江与眷中丞商定,大约由湖口入闽。

家中种蔬一事,千万不可怠忽。屋门首塘养鱼,亦有一种生机。养猪亦内政之要者。下首台上新竹,过伏天后有枯者否?此四者者,可以觇人家兴衰气象,望时时与朱见四兄熟商。见四在我家,每年可送束脩钱十六千。余在家时曾面许以如延师课读之例,但未言明数目耳。季弟生意颇好,然此后不宜再做,不宜多做,仍以看书为上。

余在湖口卧病三日,近已痊愈,尚微咳嗽。癣疾久未愈,心血亦亏,甚颇焦急也。久不接九弟之信,极为悬系,见其初九日与雪琴一信,言病后元气未复,想比已痊愈矣。

谕纪泽(咸丰八年七月二十一日舟次樵舍)

字谕纪泽儿:

余此次出门略载日记,即将日记封每次家信中。闻林文忠家书,即系如此办法。尔在省仅至丁、左两家,余不轻出,足慰远怀。

读书之法,看、读、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看者,如尔去年看《史记》《汉书》《韩文》《近思录》,今年看《周易折中》之类是也。读者,如《四书》《诗》《书》《易经》《左传》诸经,《昭明文选》,李、杜、韩、苏之诗,韩、欧、曾、王之文,非高声朗诵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恬吟则不能探其深远之韵。譬之富家居积,看书则在外贸易,获利三倍者也;读书则在家慎守,不轻花费者也。譬之兵家战争,看书则攻城略地,开拓土宇者也;读书则深沟坚垒,得地能守者也。看书与子夏之“日知所亡”相近,读书与“无忘所能”相近,二者不可偏废。至于写字,真、行、篆、隶,尔颇好之,切不可间断一日,既要求好,又要求快。余生平因作字迟钝,吃亏不少。尔须力求敏捷,每日能作楷书一万则几矣。至于作诸文,亦宜在二三十岁立定规模;过三十后,则长进极难。作四书文,作试帖诗,作律赋,作古今体诗,作古文,作骄体文,数者不可不一一讲求,一一试为之。少年不可怕丑,须有狂者进取之趣。过时不试为之,则后此弥不肯为矣。

至于作人之道,圣贤于言万语,大抵不外敬、恕二字。“仲弓问仁”一章,言敬、恕最为亲切。自此以外,如“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为“泰而不骄”;“正其衣冠,严然人望而畏”,斯为“威而不猛”:是皆言敬之最好下手者。孔言“欲立立人,欲达达人”;孟言“行有不得,反求诸已”,“以仁存心,以礼存心”,“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是皆言恕之最好下手者。尔心境明白,于恕字或易著功,敬字则宜勉强行之。此立德之基,不可不谨。

科场在即,亦宜保养身体。余在外平安,不多及。

再,此次日记,已封入澄侯叔函中寄至家矣。余自十二至湖口,十九夜五更开船晋江西省,二十一申刻即至章门。余不多及。又示。

致沅甫弟(咸丰八年七月二十八日瑞洪舟次)

沅甫九弟左右:

在湖口专丁送去一缄,至南昌由驿递发去一函,均接到否?不接我弟家信已四十日,焦灼之至。未审弟病已痊愈否?

余于二十四日出省城登舟,二十五日开船,二十六午刻至瑞洪。闻吴国佐二十七八可至南昌,故在此少为等候。兹因谢兴六赴吉安之便,再寄一函,询问近状。如吉安尚无克复之势,千万不必焦急。《达生编》六字诀,有时可施之行军者,戏书以佐吾弟之莞尔。

余向来虽处顺境,寸心每多沉闷郁抑,在军中尤甚。此次专求怡悦,不复稍存郁损之怀。《晋》初爻所谓“裕无咎”者也。望吾弟亦从“裕”字上打叠,此心安安稳稳。顺问近好。

谕纪泽(咸丰八年八月初三日安仁至贵溪途中)

字谕纪泽:

八月一日,刘曾撰来营,接尔第二号信并薛晓帆信,得悉家中四宅平安,至以为慰。

汝读《四书》无甚心得,由不能虚心涵泳,切己体察。朱子教人读书之法,此二语最为精当。尔现读《离娄》,即如《离娄》首章“上无道揆,下无法守”,吾往年读之,亦无甚警惕。近岁在外办事,乃知上之人必揆诸道,下之人必守乎法。若人人以道揆自许,从心而不从法,则下凌上矣。“爱人不亲”章,往年读之,不甚亲切。近岁阅历日久,乃知治人不治者,智不足也。此切已体察之一端也。涵泳二字,最不易识,余尝以意测之。曰:涵者,如春雨之润花,如清渠之溉稻。雨之润花,过小则难透,过大则离披,适中则涵濡而滋液;清渠之溉稻,过小则枯槁,过多则伤涝,适中则涵养而勃兴。泳者,如鱼之游水,如人之濯足。程子谓鱼跃于渊,活泼泼地;庄子言濠梁观鱼,安知非乐?此鱼水之快也。左太冲有“濯足万里流”之句,苏子瞻有夜卧濯足诗,有浴罢诗,亦人性乐水者之一快也。善读书者,须视书如水,而视此心如花、如稻、如鱼、如濯足,则涵泳二字,庶可得之于意言之表。尔读书易于解说文义,却不甚能深入,可就来子“涵泳”、“体察”二语悉心求之。邹叔明新刊地图甚好。余寄书左季翁,托购致十幅。尔收得后,可好藏之。薛晓帆银百两宜璧还。余有复信,可并交季翁也,代我转交。此嘱。

致沅甫弟(咸丰八年八月初四日)

沅甫九弟左右:

八月初一日罗逢元专丁归,接得二十四日信,知弟病渐痊愈复元。自长沙开船后,四十一日不接弟手书,至是始一快慰。而弟信中所云先一日曾专人送信来兄处者,则至今尚未到,不知何以耽搁若是?

余二十五日自江西开船,二十六日至瑞洪,二十八日就谢弁之便寄信与弟。八月初二日至安仁,初四日至贵溪,王人瑞、张凯章及萧浚川之弟萧启源均在此相候。初六七可至河口,沈幼丹、李次青良觌不远矣。闽省浦城之贼于七月上旬、中旬出犯江西,围广丰、玉山两城,次青以一军分守两县,各力战五六日夜,逆贼大创,解围以去。现在广信一带,次青勋名大著,民望亦孚。浙抚晏公于全浙肃清案内保举次青以道员记名,遇有江西道员缺出,请旨简放。将来玉山守城内,余亦当优保之。苦尽回甘,次青今日得蔗境矣。

玉山之贼,窜至复兴、婺源一带,将归并于皖南芜湖。余至湖口,拟留萧军守湖口,而自率张、王、朱、吴国佐进剿围之崇安。贼势日乱,尚或易于得手。

致沅甫弟(咸丰八年八月十七日弋阳泐)

沅甫九弟左右:

八月十四日寄三十三号信,末言李次青捐饷增广学额一事,兹特将禀稿专人送吉。细思吾弟若撤散各勇,则必给予现银。以欠饷报捐,必非撤勇之所愿,而此事又似在当办之列。现在长、善、阴、测、潭、醴六邑皆已增至十名,湘乡捐银不如六邑之多,此后自不能补捐矣。平江以勇丁欠饷而增府县学额至十五名,湘乡何不可仿行之?必须贤弟仍带勇不撤,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此事必成无疑。

弟之不愿带勇者,以久病体弱也。吾之不强弟以多带全部勇来者,一则恐弟独统一部,另扎一营盘,不克在幕内帮办一切也;一则恐饷项不继,愈久愈难也。近来因学额一事,反复细思,若不趁此军务未竣、皇恩浩荡之时协力办成,将来即捐银十万、二十万,欲求增一名学额,恐不可得。湘乡近年带勇剿贼,立功各省,极美极盛,而广额反不如长、善、阴、浏、潭、醴、平江之多,不可谓非阙典。

弟病后虽体弱,然回家养息两月,尽可复元。一张一弛,精神自可提振得起。

吉安克后,或先送五百人来,或先送千人来。其余各勇,或令休息两月,将来随弟同出,或竟行撤散,均听弟自行裁酌。总之,弟宜速到,为阿兄计,并为学额计也。饷项本极艰窘,然只好放开手,使开胆,不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吾弟以为何如?

谕纪泽(咸丰八年八月二十日弋阳军中)

字谕纪泽:

十九日曾六来营,接尔初七日第五号家信并诗一首,俱悉。次日入闱,考具皆齐矣,此时计已出闱还家。

余于初八日至河口。本拟由铅山入闽,进捣崇安,已拜疏矣。光泽之贼窜扰江西,连陷沪溪、金溪、安仁三县,即在安仁屯踞,十四日派张凯章往剿。十五日余亦回驻弋阳。待安仁破灭后,余乃由泸溪、云际关入闽也。

尔七古诗,气清而词亦稳,余阅之欣慰。凡作诗,最宜讲究声调。余所选钞五古九家、七古六家,声调皆极铿铿,耐人百读不厌。余所未钞者,如左太冲、江文通、陈子昂、柳子厚之五古,鲍明远、高达夫、王摩诘、陆放翁之七古,声调亦清越异常。尔欲作五古、七古,须熟读五古、七古各数十篇。先之以高声朗诵,以昌其气;继之以密咏恬吟,以玩其味。二者并进,使古人之声调,拂拂然若与我之喉舌相习,则下笔为诗时,必有句调凑赴腕下。诗成自读之,亦自觉琅琅可诵,引出一种兴会来。古人云“新诗改罢自长吟”,又云“锻诗来就且长吟”,可见古人惨淡经营之时,亦纯在声调上下工夫。盖有字句之诗,人籁也;无字句之诗,天籁也。解此者,能使天籁人籁凑泊而成,则于诗之道思过半矣。

尔好写字,是一好气习。近日墨色不甚光润,较去年春夏已稍退矣。以后作字,须讲究墨色。古来书家,无不善使墨者,能令一种神光活色浮于纸上,固由临池之勤、染翰之多所致,亦缘于墨之新旧浓淡,用墨之轻重疾徐,皆有精意运乎其间,故能使光气常新也。

余生平有三耻:学问各途,皆略涉其涯涘,独天文、算学,毫无所知,虽恒星五纬亦不识认,一耻也。每作一事,治一业,辄有始无终,二耻也。少时作字,不能临摹一家之体,遂致屡变而无所成,迟钝而不适于用,近岁在军,因作字太钝,废阁殊多,三耻也。尔若为克家之子,当思雪此三耻。推步算学,纵难通晓,恒星五纬,观认尚易。家中言天文之书,有《十七史》中各天文志及《五礼通考》中所辑观象授时一种,每夜认明恒星二三座,不过数月,可毕识矣。凡作一事,无论大小难易,皆宜有始有终。作字时,先求圆匀,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书一万,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则手腕毫不费力。将来以之为学,则手钞群书;以之从政,则案无留,无穷受用,皆从写字之匀而且捷生出。三者皆足以弥吾之缺憾矣。

今年初次下场,或中或不中,无甚关系,榜后即当看《诗经》注疏。以后穷经读史,二者迭进。国朝大儒,如顾、阎、江、戴、段、王数先生之书,亦不可不熟读而深思之。光阴难得,一刻千金!以后写安禀来营,不妨将胸中所见、简编所得,驰骋议论。俾余得以考察尔之进步,不宜太寥寥,此谕。

致沅甫弟(咸丰八年八月二十二日夜弋阳)

沅甫九弟左右:

二十二日未刻捷书至,知吉安于中秋夜克复,欣慰之至!自弟从军以来,变故百出,危疑困乏,极难下手。弟内治军旅,外和官绅,应酬周密,条理精严,卒能致此成功。余在江西数年,寸功未就,得弟隐忍成业,增我光华不少!

余至弋阳,已发两信,张凯章十八日至安仁,十九日大战获胜,克复安仁县城,杀老长毛悍贼四千余。入闽之贼,当以此支为最凶。二十日凯章收队,吴翔冈追至万年,与贼接仗,先胜后挫,刘隐霞殉难,帮办死者三人,李雨苍尚无下落。景德镇现尚有贼,我军为所牵制,目下尚难入闽。看来弟归不可久住,宜速来帮我也。

致沅甫弟(咸丰八年八月二十七日弋阳将拔营时发)

沅甫九弟左右:

吴翔冈万年之挫,查明实亡二十八人。帮办刘隐霞之死,老湘勇人人痛之。余挽以联句云:“五载共兵戈,地下知心王壮武;万年歆俎豆,沙场归骨马文渊。”此外军械失者甚少,翔冈二十五日收队,二十六日来弋阳一见。余即于二十七日拔营,张、吴二十七日自贵溪拔营,约二十九、三十日至陈坊取齐,由云际关入闽也。

闻吉安窜贼攻陷宜、崇二邑,余行至军陈坊时再行察看。如建昌危急,或分兵往剿,亦未可知。然余职办闽省军务,未敢再迟也。

张、萧各军,病者甚多,半系疟疫。许仙屏亦病,现留弋阳,不能从行。次青、意城均有假归之意,余强留之。实则意城本约至玉山归去,不愿入浙、闽,乃其初议。次青五年未归,思母极切,亦至情耳。弟若可速归速出,则望于十一月中旬到营,以便放次青归去过年;若目下不克速归,到家后不克速出,则请即日来营一次,小住二十日,俾次青得于九月归省亦好。两者在弟酌之!弟与次、意三人者有两人在余营,则余案无留牍矣。若仅一人在余营(仙屏耻于书启,公牍少逊),则必以彭椿年辅之,尚可不至废事。

致沅甫弟(咸丰八年八月二十九日夜双港行营)

沅甫九弟左右:

二十七日在弋阳发一信,不知何日可到?

是日拔营仅行五里。二十八日行四十五里,双港驻扎。凯章自贵溪来会,语及闽中股匪复有二万余窜至新城,恐其与宜、崇贼合,窥伺抚、建,急欲赴援建昌、新城。营中如次青、人瑞、意城皆力主此议,吴翔冈尚在贵溪,亦主此说,朱品隆等从而和之。余以初奏入分水关,次奏入云际关,不愿屡迁其说。因众意所趋,勉强从之。惟可与弟会晤,是极幸事。望弟即日驰至建昌一会,细商一切。

致澄侯、季洪两弟(咸丰八年九月二十八日建昌行营)

澄侯、季洪两弟左右:

九月十二日寄第十号家信,交王人树营勇带阳,内有高静轩信一件、杜光邦托信一件、日记数页,计将接到。十三日发折,奏明改道建昌之故。张凯章于二十四日拔营,由新城之杉关入闽。萧浚川于二十七八拔营,由广昌境内入闽。营中勇夫病者极多,张军之不能从行、留建昌养病者,至八百人之多,萧军亦复不少。吴翔冈所带千三百人,病者至四百人。建昌知府、知县皆病,委员中病者亦层见迭出。余身体尚幸平安。许仙屏之父患病,十七日归去省视。现在幕中惟郭意城及其叔笙阶二人,幸事不甚烦,余尚能了之。癣疾近日略愈。

九弟于二十六日到建,兄弟相聚极欢。克复吉安案内,湖南保九弟即选府加道衔。九弟若服阙入仕,将来必能作一好官也。

湖南乡试榜发,吾邑得中者三人。傅泽鸿不知即邓师之徒否?黄南城之世兄、麓溪之世兄皆中。麓溪年甫四十,而子已登科,可谓早矣。新学政单徐寿蘅放福建、郑小珊放山东。筠仙不与,恐其不乐久居京师。

金陵大营去冬即有克复之望,今年六七月间,贼势尤极穷蹙。八月间,逆匪忽破浦口,德钦差营盘失陷,又破江浦、天长、仪征三县。扬州被围,并有失守之说。南京之贼接济已通,气势复旺。天下事诚有非意料所及者,澄弟当自诩先见之明也。

押韵四事之书、蔬、鱼、猪,不押韵之竹,千万留心,一一培养。下首台上之线瓜、娈瓜今年有收否?冬塘肥鱼望烘几个寄营,一笑。即问近好。

再,正封缄间,接澄弟九月十二日来信。兹亦分条复告如左:

一、蔬菜茂盛,此是一家生意。细塘上之横墙,不筑尽可,下首须雄过上首,此吾弟之老主意,兄亦颇主此说。且有菜无淤,亦是罔济,淤亦押韵字也。县城菜园之人,似尚须请来治菜畦,一切究竟在行些。

二、湘乡捐建忠义祠。所奉谕旨前已寄归。迪庵捐银二千两已付归,交朱铁桥手。余捐银千两,拟于九弟归时寄银五百,明年再寄五百,俟择能手修理也。

三、买雷家湾田业,尚不甚荒唐。余意欲为竹亭公立祠置产,亦思在大坪等处,取其在老屋上下适中之区。将来即以此作祭产,实获我心。屋前屋后总须多种竹树,以期气象葱郁。

四、薛晓帆之银交还,甚好。罗银买田之事,即日当告雪琴耳。余去年在家,见家中日用甚繁。因忆先大夫往年支持之苦,自悔不明事理,深亏孝道。今先人弃养,余岂可遽改前辙?余昔官京师,每年寄银一百五十两至家,有增无减,此后拟常循此规。明知家用浩繁,所短尚巨,求老弟格外节省。现虽未分家,而吃药、买布及在县、在省托买之货物,必须各房私自还钱,庶几可少息争尚奢华之风。

五、纪泽照常读书,不作悻悻之态,余亦欣慰。闻右九言,纪梁右眼亦愈矣。子侄辈须以敬恕二字常常教之。敬则无骄气,无怠惰之气;恕则不肯损人利己,存心渐趋于厚,率复。

再问近佳。余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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