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鲁路修R2】次元之乐章——重生5

 

devil1019

                      

第五话  割断                                                      

 

晨会的欢乐气氛在之后鲁鲁修的一念之间悄悄化为泡影。

因为他发现新来的机情局特派员似乎根本就没有中过他的GEASS。中了GEASS的那些机情局的人，对自己的命令是绝对遵从，然而他发现菲迪亚斯的状况好像很自由，明明让他不要再笑了，结果他还是兀自多笑了一会才好不容易打住。鲁鲁修回忆起见面的场景里有一个对方打喷嚏闭眼的瞬间，莫非刚好错过了？

 

诅咒着巧合，鲁鲁修再次下达GEASS给与会的菲迪亚斯，让他用笔总结会议的结果，结果被对方以“比起用笔写我还是更爱键盘记录”给顶了回去，最终鲁鲁修稍微有点哭笑不得地收到了殊途同归的“结果”。

 

本来，有了橘子公的反GEASS，鲁鲁修就可以用王之力的GEASS对下达命令的目标进行多次的GEASS设定，反复擦写。可是他发现了橘子之外第二个对自己GEASS免疫的人——而且这个人不受操控，不知目的，举止轻浮，怎么来说都该归为谨慎的鲁鲁修的敌人——如果真的是机情局派来的人，我方的行动早就该传到布里塔尼亚或者教团那边了，为什么从黎星刻那边传来的情报（当然黎星刻并不知道鲁鲁修是在调查教团），却暗示教团并没有什么反应。

 

在无法判断是敌是友的状况下，鲁鲁修为了谨慎，还是把这个新来的且不能为己所掌控的人划到了必须除去的黑名单里。本来约定过不让洛洛再次涉入杀戮世界的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承诺。因为洛洛的GEASS太适合暗杀，不用白不用，既然早就打算将他当成被机情局白送的苦力。

 

“什么？”

 

“抹杀掉那个新来的特派员，为了我们的安全。”

 

“为什么呢？我们消息被泄露了？”

 

“……是的！橘子叔还有你叛变的事，机情局都已经知道了！我刚才立刻用高级程式入侵了布里塔尼亚的机情局总部，对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撒谎，鲁鲁修早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明明还不清楚的事，已经不需要再调查清楚，时间不允许，所以他只有通过把疑问句直接变成肯定句，稍微给洛洛一个理由就足够。“幸好我私下把进攻教团的日期提前了会议中说的三天半……总之，为了你我不被敌人算计……洛洛，我们必须除掉他。”

 

“但是，这个人在学生中很受欢迎，如果他突然失踪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们装作不知道，让维蕾塔以老师的身份宣布那个人因为家里出了状况所以回国并且短时间不能回学园。借口要多少有多少，这还不简单。”

 

“……我知道了。”虽然有些不情愿，洛洛还是一口承应下来，如果自己再发出任何多余的疑问，鲁鲁修一定会怀疑并且不信任自己……就算清楚是被利用，如果连可以被利用的起码信任都失去……少年真的不敢再想自己的未来会灰暗成什么样子。“需要在什么时刻和地点下抹杀呢？”于是，他冷漠，恢复杀手时全然冷漠的表情，等待哥哥的指令。

 

“今天晚上，学校地下循环设施，你随便找个借口约谈他就是了。”

 

“明白，我会善后好一切的。”清理血和尸体，这些少年早已驾轻就熟，或许在他的眼里血迹不过是有颜色的水……或者纯粹是有气味的颜料而已，他一点都不介意。

 

“洛洛真是我的得力助手。”鲁鲁修为自己差不多能绝对掌控自己的“弟弟”而不使用GEASS感到某种成就感，嘴角划出只有在阴谋得逞时才会有的笑容。洛洛即使看见了，也不能发表任何质疑，他所能做的，只有视而不见。“我们的世界只有在排除了一切敌对的阻碍才会得到幸福的。”

 

如果我说我的世界，幸福的最大敌人就是哥哥你，你该什么表情。

 

晚饭后，洛洛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菲迪亚斯打了个电话，约好10点钟有事要在机情局所在的学校地下循环系统交谈。打完电话，把手机放在床头，开始换一件平时并不常穿的衣服。接下来要做的毕竟是谋杀，还没到出发的时候，可不能让校服明天穿不了呢。

 

窗户传来轻敲的声音，洛洛稍微被吓了一跳。

那个笨蛋竟然还正大光明地翻窗户进来找他！

混蛋你就那么想陈尸窗台么！

 

看到洛洛几近发灰的表情，菲迪亚斯料定有问题，只好皱着眉头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到底约我10点去地下循环设施做什么啊？有事的话给我来个电话就好了嘛？”

难道要在这里杀了他吗？！

“还是去那里说比较好。”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么？你有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对我说的呢？”

 

“呃……”

 

“尽管你努力压抑着表情，可是我觉得从你的眼神里就看的出有事——你现在的眼神，完全就是在面对猎物时，杀手的表情呢。”

 

“……你真的知道得太多了……”GEASS的红光展开时间的结界，静止了兰佩鲁奇宅邸内及周围范围内的时间。手中的折叠刀反出骇人的寒光，在这静止的世界里……洛洛毕竟还是犹豫了。

 

如果真的杀了这个人，谁来帮助自己呢？

还是说以后都要靠自己的运气去自力更生？

我真的能成功活到最后的落幕么？

 

一个成熟的杀手在了结猎物时是不应该有冷汗滑落额边的，内心的不自信和不安强烈地左右了洛洛-兰佩鲁奇，如同夏莉在自己面前提到魔咒般的娜娜莉时。他面对的这个对手不是夏莉，而是一直在帮助自己的同伴，希望让自己“重生”的“教唆者”。真的要为了哥哥的命令而杀掉这个家伙，服从于哥哥的一切么？

 

30秒，很久都没有用到过这么久的时间了，心脏强烈地告急起来。

如果是猎物，也许都会吐槽说：是死是活我拜托你给个痛快好不好？

 

“节制点，如果你想长寿的话。”但是一向喜欢拿洛洛吐槽找乐的家伙却意外地严肃——很突然，对方竟然在静止的时间结界中行动，并且在第一句话出口的同时赏了自己右眼一记十字OK绷。“看来你真的有难处……我们去学校地下循环设施再说吧。”

 

我也不想让你的房间染血。

他用环视整个一尘不染除了自己翻窗带进来的鞋底泥土的房间的眼神如是对洛洛说道。

 

洛洛照例给哥哥发了讯息，说自己已经启程前往预定的处刑台。

鲁鲁修饶有兴趣地将学校地下循环设施的监视器打开，高高再上地准备观礼行刑的整个过程。

 

夜晚的阿修弗德学院只有夜空，小路，鸣叫的蛐蛐和赶路的人。

 

“回答我，洛洛。为什么要杀我？如果我做了任何背叛你的事，你完全有理由那么做。”虽然是背对着，但是能感觉得到洛洛隐藏得很好的杀气，仿佛真的只是简单的赴约。

 

“你真的没有向本国的机情局出卖我们？”

 

“……鲁鲁修告诉你的，对么？”走到一棵树的树影下，路灯都照不亮的地方，菲迪亚斯转身反问。

 

“到底是不是？”

 

“……明白了，这就是我的‘死因’啊？虽然好好笑……哎呀，我真是有罪，让鲁鲁修和你都困扰了呢。”如果我真的是为本国的机情局在服务的话，你们怎么可能还会在阿修弗德学院过着如此平静的生活。

 

“…………”哥哥果然在说谎。

 

“我不会让洛洛困扰的——即使我很有闲心让你哥哥‘困扰’。帮人帮到底——既然洛洛需要我的死去交差，那么我就去死好了。”

 

“怎么可以把命看得跟玩笑一样轻浮！”其实自己一直以来也是任务之上，并没有多去考虑过生命的价值……直到接受了伪装的任务，将鲁鲁修视为兄长之后，觉得对生存和生活的贪恋多了许多。

 

“你不也愿意为了你哥哥的认可而不惜用性命交换么？”

 

“那不一样！！！”夜深人静，就算是有千重怒火也要忍气吞声，但是这两个不搭调的例子被放在一起引出了洛洛的愤怒。

 

“对不起，我失言了。其实我想说——装死的问题上，我也是一把好手哦！”

 

“怎么装死，你知道哥哥的个性的，必须眼见为实才肯相信。”

 

“那不难。”说着菲迪亚斯从随身的手提袋里取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人偶零件一样的东西，拼好一个完整的人偶之后，从脑袋上拔了一根头发插在人偶的头上，转眼之间，人偶发生变化，变成了一个和菲迪亚斯完全一样的外形的人物。“瞧，用替身机器人就万事大吉~~~”

 

对于这魔术一样的变化，洛洛非常吃惊，难怪那家伙可以说法如此随便。“这到底是……”

 

“请叫本人‘万能的多啦A梦’~~~对了，待会你随便你捅，愿意捅多少刀，哪怕分尸都没有问题，这个完全可以复制我本人，就算拿去验DNA也绝对不会破绽！时限为4天……善后就拜托你了。”

 

“你的偷懒本事……我算是见识了。”

 

“既然说过了要帮你，我就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觉悟。你的路本身就困难重重，我怎么可以再让你困扰。既然鲁鲁修不希望我以后再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以后就私下联络，反正本人基本很闲很有空。”

 

“别废话了，处刑台那里还等着呢……”

 

“我就是不喜欢鲁鲁修有时候太急性子，唔。”

 

学校地下循环设施是个幽暗的绿色场所，机情局有几个倒霉鬼就是在这里被洛洛处决的。鲁鲁修无意中挑选了这里来作为菲迪亚斯的处刑台，洛洛简直觉得讽刺，但是他必须遵从，他对自己说过，再没有什么可以背叛了——哥哥是他的一切，不想被哥哥当作不能使用的棋子而嫌弃。

 

“洛洛，这么晚了让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我还想继续看电影呢。”

 

“很快就结束了……”杀戮不需要排练，轻车熟路信手拈来。杀手不需要太多话……这是洛洛自我反省的结论。

 

监视的萤幕上，鲁鲁修能看见GEASS的红光画出半球的圆弧，因为他也是同为GEASS能力者——猎物的时间被固定住了，十分清晰地看见洛洛几乎不废话地直接冲上去，寒光之后接着就是血光，对方几乎还不清楚是为什么、怎么回事的瞬间，他的生命就轻易地被结束了。洛洛出手极准，是10环的靶，正中红心。

 

鲁鲁修几乎在萤幕面前狂笑起来。

不听话的棋子没有了，消失了，高枕无忧了。菲迪亚斯不能比维蕾塔，那个轻佻的家伙，黑皇子却抓不住他的把柄，所以只有选择除之后快。

 

即使是替身，洛洛的心中掠过一丝压抑。

那个恼火着出现，酸笑着吐槽的家伙，对自己说我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洛洛只有哥哥，和一些相处不深的同学们，并不能很深刻地理解什么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如果他有空能找黎星刻喝茶的话，兴许就能够理解它的意思。

他只当那个爱吐槽的混蛋是自己的同谋。

如果菲迪亚斯没有用替身的话，自己的手上就一定是同谋的血。

 

“哥哥，任务完成，那家伙已经成为阿修弗德学院的花肥了。”

 

“你做得很好，洛洛。”听到花肥似乎让黑皇子格外地高兴。鲁鲁修夸奖的表情本来应该让洛洛觉得快乐和高兴，可是现在却让他感到一些绝望……这样的哥哥，真的能在最后被自己改变么？

 

“善后工作也做完……那我去休息了。”

 

“早点休息，时间提前，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告别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阿修弗德学园了。”鲁鲁修半宠溺地抚弄着弟弟棕色的头发，语气中隐忍着叹息和不舍，只有这句话，洛洛才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哥哥内心那并非魔神的一面。

 

还有药可救，真让人庆幸。

 

“我们真的还可以回来么？”

 

“嗯，会的。”

 

“你说的啊。”

 

“嗯，我说的，我们还会回来的。”

 

“回来当学院的大魔王吗？”

 

“嗯，大……谁说要当大魔王了！”

 

“回来继承米蕾会长的王位，不是很合适哥哥么？”

 

“洛洛你不要再拿那个恐怖的女人找我开涮了……”头疼着的鲁鲁修感慨着娜娜莉的万般美好，至少天使样的妹妹不会像洛洛这样学会了吐槽，成天用已经退位的恐怖前魔王拿自己开心。

 

米蕾会长也用了好几次了……下次换个新的话题涮他吧——比如CC？。

不过似乎跟CC不熟。

 

 

 

就算是谎言，请你承诺我一千遍，我不会像娜娜莉那样拉钩说，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但，我只想要你承诺我一千遍……让谎言在一千遍之后变成真实吧。

 

我的愿望很简单呐，在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回来，像真正的兄弟一样，沉湎进像那一年里温暖的梦境。

不会再有威胁我们幸福的敌意。                 

 

当然现在也只是愿望而已，需要用我的手，一步步去实现它。

 

“可恶，鲁鲁修这家伙潜意识里还是怕有人抢了他的‘宝贝弟弟’么……居然这么快就派我便当！”时翔士气愤地在兰佩鲁奇家宅邸的房顶上咀嚼着夜宵的便当，暂时找不到洛洛可以吐槽了让他十分闲得慌。“再这么乱派便当当心我诅咒你被后宫众发好人卡！”

 

算了，我跟他生气个鸟劲，还是吃完便当去把文森特“捣乱”一下，给鲁鲁修那家伙来个惊喜。

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找到事做的菲迪亚斯消失在了阿修弗德学院的深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