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酒喝的有点多,今早就睡了个懒觉,10点多起床。模糊记得昨晚酒后好象和一个朋友说过今天到他家里一聚,约几个大半年没见的兄弟。起来后,感觉头还有些痛,一点精神没有,就有些后悔昨晚的约定。于是,希望朋友也因为酒多忘了这事。人在酒醉时,容易乱表态,电视剧或者电影里,关于这方面的描写很多,大都是奸商和官员,权钱交易或者违法乱纪。对我,这可算是典型一例。但是不到12点半,朋友的电话来了,说几个朋友都在等着我呢,怎么还不到?只好去了,酒后的话,朋友认了真,当然不能反悔,而且,确实几个朋友也大半年没有见了。
打打牌,喝喝酒,聊聊天。两三个小时就混了过去。朋友之间,这样的聚会,每个春节都要来一次,轮流坐庄。平时也有聚的想法,但不强烈,而且各自都一摊子事,或大或小,总难聚齐全,只有过年才都有个闲。其实,也没有多少一定要聚的理由,平时有事情,电话就可以交流,但是似乎过年了,兄弟不聚一下,就不象兄弟一样,形式当中蕴涵一种情感寄托,这似乎也是过年的重要内容之一吧。
年年过年,总感觉对年的感觉,一年比一年淡了。想想现在的过年,除了一个假期让我们有所期盼外,似乎找不到其他可以欣喜的理由了。物质上,美食鲜衣,平时基本都不缺,精神上,平时娱乐性节目太多,春晚也失去了最初的吸引力。前些年,春晚就想看看赵本山,今年对老赵也不感兴趣了,陪父亲喝了点酒,上网看看南方雪灾情况,接发拜年短信忙活了一阵子,然后翻翻小说选刊,没有可读的文章,干脆早早睡了。
有时,很怀念小时侯的春节,也说不清楚原因。可能,是人的一种怀旧情绪吧,逝去的总感觉美好。但也不全是,记得儿时,过年是有很多节目的,这些节目的序幕从年三十下午就开始了,帮村里写春联的才人理纸,帮大人拿糨糊贴对子;吃了年夜饭,一家人打红五心,旁边生了炭火炉,一壶水在上面吱吱响着,冒着热气;后来有了春晚,就成了每年春节的一大期盼。春晚结束的时候,村里各家各户的鞭炮开始次第响起,几个小家伙一道,拿着手电筒在巷子里乱窜,这家那家,谁家鞭炮响了,就奔谁家去,为的是抢没炸的炮仗。孩子一多,就疯抢,有的孩子不等鞭炮响完,就冲进去满地找,结果棉袄就被炸了个洞,回家好挨大人几巴掌。通常这个节目要进行到凌晨四五点钟,然后才回家睡觉。第二天早晨,八九点起床,大人早把饺子下好了,换了新衣服,开始小心翼翼的吃饺子。因为饺子里,有一些除了馅子外,还被放了二分钱、五分钱的硬币,乡下习俗叫吃元宝,吃到的长大有福气,能发财。饭后,是爷爷奶奶叔叔大爷家拜年,磕头挣压腰钱。年初一开始,大人和孩子们的春节都渐次进入了高潮,这份热闹和欢喜,一般要到正月十五后,才慢慢散去。
一年一年,如此过来。随着年龄增长,年越来越简单,也越来越无味。除了喝酒,打牌,似乎没有什么内容了。此刻,坐在电脑旁,甚是怀念那些在暗夜巷子里乱窜的背影,在满村的鞭炮声里,这家那家,为了一个炮仗奋不顾身的兴奋。可是,现在,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回到那些在记忆里快乐并且难忘的时刻。
(此文写于2008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