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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没落或终结?

(2014-11-21 19:59:14)
标签:

《杂文报》

杂文

杂谈

分类: 琐碎日记
    今日收到友人李日惠寄的杂文集《头发里的中国》,内有我为之写的序言。我本非名流,自忖没有写序的资格与才情(近些年来却勉为其难一再为人作序,自己是不免汗颜的),李日念当年一同混迹湖南师大研究生楼的旧情,更多亦是念那个年月的率性与愚勇吧——虽然时间才过去十六七年,但似乎已经有种旧时风物的况味了,足见世道这个东西的奇怪。
    李日这套书是由《杂文报》策划出版的,几乎与此同时,关于该报即将停刊的消息不断传来。虽然近年来该报一直处在停刊的边缘,曾经数度起死回生,但这回大约确实是真的要寿终正寝了。不少文友均为之惋叹,只有我反倒释然了:停了也好,近些年了其作为盛世的点缀,说些曲里拐弯的话语,而又顶着杂文的名号,也实在是难为了各位编辑。
    我之学习写作杂文,确是由阅读《杂文报》开始的。当然,我不敢说那个时代有多么开明,但性情文字甚至自由批评,偶尔也还是可以一见的。那个时代的意义,或者就在于让此后的我们不断在回忆中概叹:我们原来经历的倒并不是最坏的!
    《杂文报》之即将消亡未必值得哀悼,因为杂文早在此之前就已经阵亡。更悲哀一点说,它甚至还没上阵,在家门口就给玩死了。李日杂文集的最后一篇是给我的一封信,其中颇为某选刊出杂文百家文集“居然”没有将我列入而抱不平,其实是大可不必的。虽然所谓的百家之中不乏优秀者,但不知所云之辈仍是多数乃至于绝大多数,而为我所敬佩的杂文作家又十遗八九。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但凡主流的、主旋律的、正能量的东西总是让我自惭形秽,唯有离远一点才可以敞开呼吸。
    杂文不写是没有什么的,文章不写也是没有什么的,甚至文学艺术全部消失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前面几十年“激情燃烧的岁月”已经做了证明。在伟大时代的伟人们看来,文学、书画、音乐存在的价值除了礼赞伟大、歌颂光明之外就是作为自证罪恶和愚蠢的凭据。正因虑及到此层,沈从文后半生再不写任何文学作品,实在称得上是一种智慧,一种丛林动物般的智慧。
    在强大无匹的机器面前,装逼是唯一的成熟标志。我看着一个个装逼的货色兴高采烈,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

附:

自有真趣在其中

——序李日《吠声集》

 

/魏剑美

 

李日是我的朋友当中最为独特的一个:面孔冷峻老成犹如刀刻,为人却最是春风荡漾古道热肠;大学学的是时尚洋气的英语专业,研究生却选择了荒凉冷僻的近现代史;与正人君子谈学问论人生绝对一丝不苟,而面对我等牛鬼蛇神时又可以嬉笑怒骂言谈无忌;最让我吃惊的是,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学术中人,博士博士后教授都顺水顺风,他偏偏还玩书法弄篆刻,一不小心还发表了上百篇“不务正业”、“寻衅滋事”的杂文。虽然他的杂文我早有拜读,但集结到一起来读,还是大出我的意料:无论是感觉的敏锐,笔法的犀利,还是思想的新颖与深刻,都丝毫不让一些杂文名家。

李日写作杂文是在研究生期间。其时我们比邻而居,彼此串门甚勤。我本是一个不务正业之徒,可居庙堂的学术文章不做,而忙着在两三家报刊上开着杂文专栏混些散碎银两。李日那边厢瞧着,说这杂文看来也可以玩玩。于是就玩玩,随手写了两篇,一曰《克隆文》,一曰《副手的副作用》。我一看题目,不得了,其时“克隆”正是时兴话题,克隆羊克隆猪据说还要克隆人了,这哥们独辟蹊径关心到克隆文章这事上来了,而“副手的副作用”更是典型的新闻奖标题。由这两个题目就可看出李日这人天生就适合做媒体人,后来他谋饭的行当由历史而新闻,做起了新闻系主任,实在是早有预兆的。不多年,传媒江湖流行“标题党”,我仍止不住想李日这厮没有加入该党实在是他们无可弥补的损失啊。

俗话说“题好文一半”,一个好的标题其实已经奠定了行文的方向和角度。写杂文尤其如此,我见过诸多所谓的杂文好手,其“好手”之“好”也仅止于题目和题材讨巧而已,于思想的干货却是羞涩得很的。即便是为“杂文史”所称道的某些大家名文,其实也多是换个角度来言说了无新意的常识,譬如邓拓《一个鸡蛋的家当》。掘些边角余料,玩点语言游戏,大约便是我们常见的杂文作法了。这样的杂文最容易发表,发表之后也最保险,一不小心还可以获得这奖那奖的。

诚实地说,一开始我以为李日也就沿着这个路子随便玩玩,无非是兴之所至,跟着道士留高髻见了和尚又剃发。设若这李日不是交友不慎和我这写杂文的魏某人混,而是和写情诗的那某人玩,说不定他抛出的就是“咿呀呀我的爱啊”的句子。他一个走学术正途的清白人,这杂文随手玩玩,发表率还是百分百,也该兴尽而止了罢。也正因此,数年后我在《杂文报》等报刊上陆续看到署名“李日”的文章时,心里不免嘀咕一下:这小子莫非是玩真的了?细看其文,题目上的讨巧倒是少了,内容上的深挖却愈见功力。身为历史学博士和新闻学教授,他既在纵深上掘进,更在宽广上纵横。他从梁实秋与鲁迅的论战中发掘新材料寻找新角度,从康有为十大弟子的宿命中探寻中国文人中国文化的历史命运,章士钊蔡元培李鸿章宋教仁杨毓麟这些历史文化名人都是他深掘的历史土壤。与此同时他又不是只晓得钻故纸堆的书呆子,周杰伦赵薇“裸泳”“小三”隆胸减肥“美女秘书门”以及“韩寒他爹”同样是他关心的话题。他尤其擅长古今结合,为现实的闹剧寻找“古已有之”的源头,又为旧时的闹剧标上时新的注脚。也因此使得他的杂文具有特别的趣味与魅力。

直到这次他将杂文结集,我方才得知,原来他不仅以“李日”的本名发文,还用了大量的笔名,比如“十驾”、“梨香”、“莱子”、“梅烟”、“哮天”、“闲淡”等。足见这位老兄行文只为社会表达和性情雅好,文名的考虑倒次而又次了。都说商人重利文人好名,我见过多少几乎没发表过什么文字的人都以“作家”乃至于“著名作家”自居,见人恨不得凑上去就给签名。这老兄倒好,放着营建品牌的机会不要,变着笔名来让人忽视作者,这份“闲淡”不能不让我这等逐名之徒汗颜。

李日杂文最大的特点是庄重中有俏皮,俏皮中含智慧,智慧中蕴情怀。杂文写得一本正经并不难,满口俏皮话更容易,高唱家国情怀心系民族大义留心人际冷暖亦是常见的情感路数,但能融这三者于一体,却需要敏锐而博大的内心,厚重而机巧的文字,持重而童真的性情。这一点上,我们“湘辣三人帮”(湘籍杂文作家魏剑美周湘华刘诚龙组合)中的周湘华女士或许是最具代表性的。“不经意”中杀出的李日,起点之高,确实是能给人惊喜的。

好的文字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有趣,就像不好的文字也有个共同点就是无趣一样。在《乐乐的腿》中,李日开篇就是“乐乐是一条狗,乐乐的腿是一条狗腿”。颇似迅翁的笔法,让人忍俊不禁,又满怀期待:这条狗腿到底要引发出怎样的故事来呢?人际间复杂微妙的关系投射到狗身上,别有一番滋味。而李日的文字又是内敛的,节制的,状冰山之一角而隐水下之巨形。读者诸君闲暇之时,泡壶好茶,慢慢品味,李日杂文的趣味和意蕴也如好茶的况味一般,缓缓释放,供人咂摸。

这本集子名为《吠声集》,联想到作者曾用笔名“哮天”,想来作者是不惮于以犬自喻和自勉的。千百年来,文人相骂多以犬为指代,譬如“丧家犬”、“癞皮狗”、“狗腿子”、“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其实,人类中智敏、忠勇如狗者几稀!

由此,也足见李日这人的智慧与特别。

 

                                      魏剑美

于长沙寓所“三俗斋”

201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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