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假如我已经在2005年的那场车祸中去世,会怎样呢?
可以说,对这个世界一丝一毫的影响也没有。最多不过是供熟悉的人不经意间偶尔提及一下而已,甚至不会有一声叹息。而在少数几个亲人和朋友的心中,时间也会慢慢淡忘那种伤痛与悲凉。
而我此前所有的吹牛拍马、投机取巧、假装殷勤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的,毫无意义。人生的意义只不过是在当下,在此时。
我于他人如是,他人于我又何尝不是如是?
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我真切地感知和彻悟了人生的真相。人生不是一场戏剧或者一篇文章,不一定非要有高潮或者起承转合,它可以也可能在任一环节戛然而止。所以,不妨将每一天都当成人生的最后一天来过。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曲意婉转、阿谀奉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心自己说话是否得体、是否温良恭俭让符合一个奴才或者跟班的行为规范?
我们已经为别人的眼光或者口舌活得太多太久太累,所以更应该在剩下的日子里为自己而活。
自己曾经那么在意周围的一切,在意别人的看法,在意有没有被轻慢。事实上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就是尊重和蔑视,因为无论是谁,我们都可以同样地回报给他们以尊重或蔑视。明白了这点,实在就该心平气和。
我们不是斯巴达克斯,我们无法在潜伏中积蓄愤怒和力量,然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给予仇敌以致命的一剑。我们只是普通人,所以根本不必树敌,万一被别人视为敌人,那也不必任其打上耻辱的烙印。可以接受批评,但绝对不能接受侮辱。反过来,我们可以批评别人,但绝对不要侮辱别人。
就外部环境来说,这或许是最风云激荡的一年。谁也不知道大盘走向,不知道个人空间会不会日益逼仄,但既然已经知道大海的方向,我们就无法容忍相反的指认。
我常常想到尼采的那句话:我们应当自由,无畏,存在于无罪的自私中自我生长和茂盛。
因为,我们只能活一辈子。所以我们就得过好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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