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湖里的天鹅

雪下在山上，雪下在草上和树上

你都是看得到的：白，一望无际的白

雪下在湖里，你是看不到的

你所看到的，是这纷纷扬扬的赴死

前仆后继的捐躯－－蓝，英雄的蓝浩瀚的蓝

一望无际的蓝

－－全世界都白了，只有雪湖是蓝的

－－全世界都蓝了，只有天鹅是白的

雪湖里的天鹅，我宁愿它只有一只或两只

一只是我

两只是你和我

这纯洁的、浩大的蓝湖啊，这盛大的寂静

盛大的孤独，我盛大的幸福

和欢乐

亲爱的，我们不必交欢，世界多么庞大

我们抱着各自的影子安睡

雪下在你羽毛上，雪下在我羽毛上

世人看不见，也不必看见

               2018.1.22.清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