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捕节

那些鱼拉上来，最多蹦三下，就冻僵了

寒冷定格了它们作为生灵，在人间的最后形状——

挣扎还是跳跃？这虚假的鲜活，生动的死

我也是个肉食者，鄙得要死

那一夜，在东北，在地球一样巨大的冰块上

我们一边吃着烤麻雀，喝大酒，一边谈论诗歌和女人

——这些人世间最温暖的物种

——谈到女人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就有些黯然

那晚有好几个喝高了，好几个喝吐了

但边吐边哭的就一个——他哭得那么伤心，却没有声音，像

无声的忏悔

                      2018.1.13.中午，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