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减去葡萄干

葡萄减去什么，才等于葡萄干？

这个干瘪的妇人，一脸倦怠

她的眼神里没有水分

她喂给小孙女一粒葡萄干

小孙女的大眼睛，葡萄一样水灵

——葡萄减去葡萄干——

我们被一滴光阴

忽略一生

                  2011.2.9.晚，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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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的写作十分偶然，就是因为那个傍晚我吃了几粒葡萄干。前面几行顺手拈来，不费脑子，唯结尾三句，反复修改也不满意——要么过于直白，要么过于晦涩，一时无法找到那个“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手感，于是放了24小时，而且关闭了评论，次日修改如此。

今天一个博友（仿佛还是大学生或高中生）给我留言问询，信手回复了她，复制到这里，留给有心的朋友参阅。有人说诗歌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其实没那么玄乎，好的诗歌一定是可以言传的，这句话的本意是指：有些诗意，一旦“解释”出来，就没有原诗那么有意味了。这是难免的。没听说过哪篇诗评会比原诗更让人记忆深刻。

鲁克 回复 红梅花开：2011-02-13 13:49:09

葡萄减去什么，才等于葡萄干？你思考了吗？知道答案了吗？那么葡萄减去葡萄干，恰恰就等于你刚得的答案——它就是（不仅仅是）水分和光阴啊——这个不难理解吧?我们总在追求结果（葡萄干），而常常忽略过程（葡萄变成葡萄干），那些被我们忽略的（或刻意摒弃的），其实也在不知不觉间忽略我们。等我们知道最珍贵的，恰恰是被我们忽略和摒弃的，我们往往已经老了——有谁能让葡萄干重新变回葡萄呢？“一滴光阴”，量词“滴”暗含水分，比“一片光阴”或“一抹光阴”多了层次和外延，这是现代诗常用的写作技法。不知我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你还是个学生吧？多读读优秀的现代诗，对你的思维会有帮助，当然，艰涩如天书的那类除外。

另补充几句：

开博以来，长期都有朋友问我诸如——“我想学写诗，该怎么着手？”“许多诗人的诗我看不懂，怎么还获奖了呢？”“我就是想表达，一肚子的诗情，可写出来怎么就索然无味了呢？”“您能过来看看我今天这首诗吗？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此类的有关诗歌写作或鉴赏方面的问题，因为一则自己比较忙，二来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于是我常常建议大家“多来我博客坐坐，尤其认真读读我的诗评和诗话”，有不少朋友照做了，我也得到过来自他们内心深处的好消息。当然，也有的朋友根本不屑一顾，有个博友甚至揶揄我说：“鲁老师，你是在给你的博客打广告吗？”我晕。

你看与不看，我的真诚都在那里，不增不减；你信或不信，我的心得都在那里，不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