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玉米香;只有时间一如既往
(2010-08-29 22:5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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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 |
长篇小说正在收尾阶段,恰遇瓶颈,整个白天都有些焦躁和心烦。然而午夜里看到这样的评论,不觉心底一暖。
回访对方博客,才发现这位朋友刚写了篇很长的读后感,她说从我的文字里读到了辛酸,却也感受到了力量。她在文中对孩子讲起我和女儿的故事,结尾处,她这样对自己的女儿说——
“孩子,知道吗?你的同学吃的是买来的玉米,是施过肥、打过药剂的玉米,而你吃的是妈妈亲自开荒种的玉米,没有施过化肥,也没有药剂,香香甜甜的味道。所以,你也是幸福的!”
首先,是我的文字感动了这位读者,她才信笔写下了这些感悟,而此刻,她的感动和感悟又反过来感动了我。对一个写作者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欣慰的呢?
我对这个读者没有更多的了解,但从这短短的一句话,甚至仅仅从“开荒”这个词里,我看到了一个勤劳善良的母亲,感受到了一份暖暖的亲情和爱恋。
我在这位读者的博文后面给她的爱子留言,我说孩子,你的确是幸福的,你有一个多么疼你爱你的好妈妈呀。
想象着烈日下,这位年轻的母亲戴着斗笠,在坚硬而滚烫的荒地里挥动锄头,一粒一粒种下小小的愿望;有了汗水和爱的浇灌,她的愿望就发芽了,成苗了,长高了,秀穗了,扬花了……
这位母亲种的是玉米,而我呢?种的是文字。我们种的其实是同一粒种子,那就是爱;我们都是用心血和汗水来浇灌它;我们收获的果实,一个是物质的,一个是精神的,却有着同样的味道。
煮玉米变成了“烤”玉米,这其间蒸发掉的,除了水分和时间,应该还有网络世界的浮躁与喧嚣吧?应该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隔膜吧?而文字多么奇妙啊,它竟能让心跳和心跳、泪水与泪水,在遥远的时空里无拘传导并瞬间抵达。
写作的意义,不正在于此吗?
我们之所以常常感叹人心冷漠,世界荒芜,就是因为我们缺少了一双像这位母亲一样勤于并且乐于“开荒”的手啊。不是吗?
不管在什么样的境遇里,我们活着,有爱,有感动和感恩,生命就是丰盈的;我们每天都把这丰盈的爱的种子种进心田并播撒出去,这世界就会一点一点润泽起来。
真心谢谢你,我的读者和朋友。今夜星空辽阔,隔着千里万里,我依然闻得到那缕悠悠的玉米香。
只有时间一如既往
感觉自己不写诗已经很久了,不是诗不在了,而是那颗时时刻刻敏感的、善于发现和捕捉诗意的心,迟钝了,生锈了。
生活总会在某一时刻或某一阶段,让你觉得滞涩而苍白。
诗歌之于小说,是不写小说的诗人和不写诗歌的小说家,都难以真正洞悉的。我看见单纯的诗人或单纯的小说家,往往都是下巴颏扬得很高的,而在那些真正沉静的以小说名义对世界的关照和书写里,我往往能看见诗的影子,尽管它们的作者未必以诗人自居。
谁能否认曹雪芹、老舍、沈从文、巴尔扎克、列夫.托尔斯泰……首先是个诗人呢?
但太多太多的所谓诗人,他们对诗歌以外的所有文本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他们甚至对世界、对苍生万物都漠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自己,迷恋自我;他们的任务是,用毕生的精力制造和复制着自己的小,并以这小来对抗着世界的无穷大。
“诗人就是一群神经病!”
早先,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是会跟说这话的人拼命的,但渐渐就不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我渐渐平静下来或者说渐渐心虚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写诗了。是越写越胆怯了,越写越战战兢兢了。我写的是诗吗?诗是什么?为什么写诗?这些最小儿科的问题常常困扰着我,而我却往往给不出答案。
以一个诗人的名义,苟活在尘世间已经很久了,带着蒙昧与虚妄。不知是从哪一天起,我突然对自己是一个诗人感到了莫名的羞愧。
一颗心离诗歌究竟有多远?一片落叶、一滴雨甚至一粒尘埃,就足以丈量;而我们,拿什么去丈量它们呢?
光阴落到纸上,落到皱纹里,无声无息。
秋天再次来临:暑热散尽,浊水澄清,风渐渐蔚蓝,天空开始飞翔。
尘埃落定,喧嚣止息于一叶秋草之上。
只有时间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