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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纪实故事: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2008-03-22 23: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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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

我的情感梦想

文化

分类: 纪实作品
情感纪实故事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鲁文咏

 

“喂——雪儿,是你吗?”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我感觉心快要跳出胸膛来了,几乎没了呼吸:“东——润东?!” 我不知道润东是怎么打听到我的电话的,时光仿佛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但他的充满磁性的语调在我的耳畔依然是那么熟悉。“是,是我,我刚下飞机,9点半转机飞香港,我——我想见见你,好吗?”天啊!9点半!我抬头,差一刻7点。像要抓住飞奔的车尾某一根稍纵即逝的飘带,我冲着话筒大声地呼喊:“你就在出口别动,千万别动啊!我马上就过来!”我忽然忆起那一年冬天润东去车站接我前的那个电话,他也是这样的急切这样的腔调,甚至连话语都是一样的,我愣怔了几秒钟,眼底不禁一阵潮湿。我用最快的速度给先生留了张便条:“帆:我赶去公司有急事,晚饭你自己做吧,刚买的鱼已剖好,在冰箱里。”解围裙;在镜子前胡乱而又精心地打扮一番;穿大衣;换鞋;掼上门;电梯还在16层,不等了,飞奔下楼;坐进的士里气喘吁吁地喊快,去机场;我抬腕,6点49分……

润东是我表哥的大学同学,高我两届。大一那年暑假我在姑妈家玩,正好赶上表哥过生日,他的一大帮哥们儿都来凑热闹,其中就有润东。润东脸膛微黑,浓浓的剑眉,眸子深而亮,胡须淡淡的,高挑而英俊,尤其是说话时喉结一动一动的,声音特有磁性。说真话,那个晚上我一直都忍不住在偷偷看他,润东也偶尔会特意侧过脸来看我一眼,只微微一笑,我的心就慌乱得像搅醒了一百只调皮的小老鼠。席间,临座的润东一次又一次为我搛菜,弄得我屡屡慌不择食;吃蛋糕的时候,表哥刚切一块,润东就第一个递给我,表哥似乎看出了端倪,突然抓起一块奶油往润东脸上一抹大笑着说:“你敢勾引我表妹?她才17岁啊可是未成年哦!”满脸奶油的润东只愣了半秒,就也抓起奶油往表哥脸上抹,同时大声喊着“生日快乐!”只片刻表哥就变成了“升官”的“徐九经”,因为谁都给了他彩儿也跟着沾了他的彩儿——包括无地自容又无比快乐的我……

跟表哥、润东他们疯了两天,那是多么快乐多么幸福的两天啊!那个暑假也因了润东而在我的生命里具有了特别的意义。第二天表哥建议我们上山采蕨菜,我们这些早已过腻了城市生活的少男少女们欢呼着响应。“小心哦,我们这里毒蛇很多的,要是让它亲一口,可够你回味一辈子的!”表哥的关照让我不寒而栗,要知道我从小就很怕蛇的,就更别说是毒蛇了。但怕归怕,心底却又隐隐地好奇:毒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润东却大言不惭地宽慰我说:“别怕,有我呢!”表哥就逗他说:“有你就更糟糕了——对我表妹来说啊,你这小子比毒蛇还危险!”润东看我一眼,尴尬地笑笑,我就追打一脸坏笑的表哥,一行人全笑弯了腰。山不很高,林子却极密,几乎没有路。最肥最嫩的蕨菜大多生长在背阴的草丛里,一掐生脆,一如我愉快的心。但背阴的地方也恰恰是毒蛇最爱栖居的场所,因此我们都格外小心。润东总是不远不近地与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并且每掐一把都会挨过来递给我,但每一次碰到他的大手我的心都怦怦直跳……

跟表哥、润东他们疯了两天,那是多么快乐多么幸福的两天啊!那个暑假也因了润东而在我的生命里具有了特别的意义。第二天表哥建议我们上山采蕨菜,我们这些早已过腻了城市生活的少男少女们欢呼着响应。“小心哦,我们这里毒蛇很多的,要是让它亲一口,可够你回味一辈子的!”表哥的关照让我不寒而栗,要知道我从小就很怕蛇的,就更别说是毒蛇了。但怕归怕,心底却又隐隐地好奇:毒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润东却大言不惭地宽慰我说:“别怕,有我呢!”表哥就逗他说:“有你就更糟糕了——对我表妹来说啊,你这小子比毒蛇还危险!”润东看我一眼,尴尬地笑笑,我就追打一脸坏笑的表哥,一行人全笑弯了腰。山不很高,林子却极密,几乎没有路。最肥最嫩的蕨菜大多生长在背阴的草丛里,一掐生脆,一如我愉快的心。但背阴的地方也恰恰是毒蛇最爱栖居的场所,因此我们都格外小心。润东总是不远不近地与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并且每掐一把都会挨过来递给我,但每一次碰到他的大手我的心都怦怦直跳。

有一阵子我口渴了,刚咂了两下嘴,润东的矿泉水瓶就递了过来:“还半瓶,别怕,我没传染病。”我笑,接过来一饮而尽。润东就笑着说:“哥哥支援你你却要渴死哥哥呀!”大家异口同声地大叫:“活该!”润东一脸委屈的模样真的十分可爱,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傍午的时候,我们已经采满了整整一竹篮,表哥说我们该下山了。越过一条山沟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一个女生突然哇地大叫一声:“啊!蛇!”我浑身一哆嗦,抓在手里的衬衫都吓掉了,双手把脸一捂,但从指缝里我还是窥见了一条叫不上名字的浅褐色的大蛇正慢悠悠地钻进沟边的水草丛里,那一瞬间我感觉整座大山都在颤抖。“没事的,没事的……”我忽然发现自己竟躲在润东的怀里,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皂味,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正轻轻地拍着我的肩。我像触电一样立刻跑开了,但那阵甜蜜却在心底久久不散,一直延续到新学期开学。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我就收到了润东的来信:“……雪儿,知道吗?我偷了你的红发卡……我想等你长大,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还你,好吗?”天啊,他什么时候摘走的呀?我还以为是丢了呢。我摸一摸脑后新买的发卡,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来,顺手丢进了路边的草丛里,打那以后我也就没再用过发卡;我抬眼望天,啊,初秋的天空那么澄澈那么湛蓝……

 

给润东写信成了我大学生涯里最重要的节目,开始每周一封,后来两封,再后来几乎变成每天一封了;我开始叫他润东大哥,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竟变成“东哥”了。但不管思念多么炽烈,我们彼此都没有说出那个“爱”字。润东毕业后到遥远的广州工作,带几个年轻人开了个家装公司,生意还不错,一度居然红红火火,却也因此忙得有时连信都回得很迟。其间我去广州看过他一回,那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寒假,我撒谎说是去深圳一个亲戚家路过那儿。润东去车站接我,跑得气喘吁吁,我听他的话,就站在出站口傻傻地等他。见面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居然穿着施工服,满身的泥浆:“来不及换了,这儿人太多太杂,我真怕你给挤没了!”我的眼睛一热……润东问我住宾馆还是住家里?我不假思索地说就住你家里!润东笑:“我那也叫家?叫狗窝还差不多,你可得有思想准备,可要委屈你了。”润东打的说那我就带你“回家”,这词儿竟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在车上,润东离我较远,说身上太脏,还是远点好,我就笑,说就是不脏也还是远点好。润东诙谐一笑接过话头:“对,距离产生魅力嘛!”“你有什么魅力啊,真是孔雀开屏!”但语气却温柔得让自己都心慌。

润东租住的小屋是远郊的一个单室套,卧室、书房兼客厅,一台电脑一个书橱就占去了大半;我一眼就瞥见了电脑桌上像框里自己穿着连衣裙的照片,那是半年前我信中夹寄给润东的;像框上别着那枚红发卡,娇艳的光泽让我一阵欣慰:“你还没弄丢啊?”“怎么会呢,我说过等你毕业了再还你的——你可不准偷哦!”布帘后那张单人床挤在里角,床上凌乱地堆着些杂物,一股怪怪的味道直扑鼻子。“还真是狗窝呢!”我取笑他。润东从床下拖出一大盆脏衣服:“好,你来得正是时候,全交给你了!”于是我行李刚放下就成了他的“保姆”,整理完屋子就开始洗那盆脏衣服。润东说这身你也洗了吧,就当救人救到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虽然还有厚厚的几层,但我还是极不自然:“你也挂上帘子啊你!”“哈哈,你要是想看呀挂上帘子也没有用。”我窘极,拿起那条脏裤子就抽过去,润东却不躲:“啊,真好,终于有人用多情的皮鞭轻轻抽打在我身上了!”我嗔道:“我现在才知道,你脸皮真厚!厚得像——”“像——像雪儿的脸!”润东坏笑着接过话头,我们就这样打着趣,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弥漫了“家”的温暖。那个晚上我睡润东的小床,他则在书柜和电脑桌之间打了地铺。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一次在异地他乡睡在一个男生的床上,心里竟有种慌乱的甜蜜……

第二天在一家商店里,润东给我买了件大衣,说这么久了还没给你买点什么呢。我说我什么也不缺的,但他坚持买下了那件浅灰色的呢子大衣。在试衣镜里,看见身后他那张温情脉脉的脸,一股幸福的暖流涌遍了我全身。送我上车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广州的冬天是极少下雪的。“你冷吗?”润东握住我的手,那极富磁性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我摇摇头说不冷,但他并没松手,广播里传来剪票通知的一瞬,润东的手一下子握得更紧了:“路上千万小心,别跟陌生人说话,也别喝人家的饮料……”这些话多么幼稚啊,可那一刻我却感觉这是人世间最最温暖的声音。我点头,那头顺势低下去,却半天不敢抬起,我怕他看见我眼里已经蓄满的泪。“别这样——傻孩子;又不是不见面了——忙过这阵子我会去学校看你,你好好读书,听见吗?”我再点头,却发现几串泪珠掉在了那件崭新的大衣上。随着人流涌过剪票口,我没敢回头,我知道那双张望的眼睛也涨满了潮水;列车呜咽一声,我听见了整个天空的哭泣……

润东并没有来看我。毕业前的一个月他的信也突然断了,我很纳闷也很着急。我胡思乱想,我想起他上一封信里说起自己很忙很累,“忙得差点连想你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回信里就说他:“你少肉麻!”这会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呢?我赶紧又写去一信,绕了半天的弯弯,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傻傻地问:“东哥,我长大了,也就快毕业了,我的发卡呢?你愿意亲手给我戴上吗?”我等啊盼啊,就是不见润东的回信;我每天都去收发室查,查到的却只是寂寥与失落。那些天,我严重失眠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即使是做错了那也是无意的你也该原谅我呀,其实你明明知道我心底是那么那么地爱你啊!润东!润东!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你忘了你当初的约定了吗?那枚红发卡难道你弄丢了吗?润东啊,我是多么思念你——你这个坏东西!有一次在睡梦里我梦见润东到学校来找我,门卫不让他进来,他正跟门卫吵呢,我看见了,就大声喊:“润东!润东!我在这儿!”惊醒的时候发现同宿舍的姐妹们都在翻身,我的泪涌出来,我用被子蒙住脸,无声地哭泣……

毕业以后我也来到了广州,我知道是润东的影子在牵着我,但矜持与骄傲不允许我主动去找润东,虽然他的公司地址我连梦里都记得清清楚楚。但那次表哥来看我,我还是忍不住,若无其事地问起了他。“润东啊?出国都俩月了,女朋友在国外天天打电话催他去结婚,跟个催命鬼似的……”“结婚?”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时光一下子滑过了10年。我再没有主动打听过润东的消息,但还是从表哥那里零零碎碎地知道,他在美国结婚了,并且开了个不错的公司……经过多年光阴的缝合,我心灵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5年前的秋天经人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先生,我们于第二年五月结的婚。婚后先生对我很好,但每到夜深人静,我却仍然会不小心想起润东来,想起他微黑的脸膛,浓浓的剑眉,深深的眸子,淡淡的胡须,想起他喉结一动一动时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去年三月,表哥表嫂带着孩子来广州游玩住我家里,先生阿帆碰巧出差了。那孩子的脖子上挂着一只精致的工艺葫芦,漂亮而醒目。我看到那葫芦上面竟极精细地编出了几个英文字母——SNOW——雪?!我一愣,问孩子:“妮妮,这是谁给你买的?”“不是买的,是润东叔叔送的!”表哥急忙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孩子紧接着的话像箭一样射中了我那颗不设防的心,“是润东叔叔在监狱里编的,那回我跟爸爸去监狱看他,他就送给我了,当时他逮住我的手还哭了呢。”

“表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顾一切地吼着问。看到我苍白的脸色,表哥低下头来……原来,就在我临近毕业的时候,润东的家装公司被同行挖了墙角——一个手艺最好的木工被挖走了,这个木工还把两家原本谈妥的客户带给了新“主儿”,润东去理论,结果吵起来,并且被那个同行叫人打了;情急之下润东抓起施工现场的一片地砖就向那个同行砸去,不料竟砸坏了那人的脑子,所有的资产赔光了,润东还被判了11年徒刑……“润东不想耽误了你,就叫我帮他骗你,说去美国结婚了。”残酷的事实真相随着表哥沉重的声音压得我几乎窒息,“后来由于表现好,润东减了4次刑,大前年就出来了。打拼一番后他倒真的去了美国,也确实跟一个福建籍的留学生结婚了,但是——但是去年他老婆生育时难产,母子都……唉!真是祸不单行……”“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不清楚,快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这次我没有骗你,真的……”在表哥悠悠的诉说里,我早已泪流满面……

夜色阑珊。白云机场旁边的酒吧。一支忧伤的玫瑰在幽怨的萨克斯乐曲里微张着落寞的红唇。相视无语。润东嘘一口气,幽幽地问我:“雪儿,你这些年还好吗?”我咬紧嘴唇,点头,却感觉眼角发涩,有什么东西就要涌出来,我赶紧扭过头去,佯装欣赏墙壁上那木刻的牛头。仿佛过了很久,我就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品酒,那苦涩就顺着嘴唇慢慢渗入了那颗同样苦涩的心——飞机就快起飞了,我知道今生今世,对于我和润东来说,这样的时光不会很多甚至不会再有,哪怕只是相对着无语而坐。润东终于开口说话,那磁性的声音涩涩的,那么亲近又那么遥远:“雪儿,给你唱首歌吧?”我点头,用微笑掩藏起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泪水;但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不敢再面对他那沧桑的脸;但他深深的眸子还是定定的望过来,直望到我的灵魂深处;他冲我微笑,浅浅的,我想起那年暑假里那个给我浅浅微笑的男生,恍若隔世……

    夜色里有几盏灯腾空而起。一个人站在夜风中,望着那淡淡的光亮远去,无边的惆怅塞满了那颗小小的心。我打开润东给我的礼盒,撩开层层叠叠的黄绸,一枚红发卡露出来,在霓虹里闪着凄美的光泽。而那歌声依然在耳畔幽幽萦绕,连漫天的泪水都无法淹没——

 

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

是不是也一样没烦恼

像个孩子似的神情忘不掉

你的笑对我一生很重要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偶尔是不是也感觉有些老

像个大人般的恋爱

有时心情糟

请你相信我在你身边别忘了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过得比我好

什么事都难不倒

所有快乐在你身边围绕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过得比我好

什么事都难不倒

一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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