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树先生》精神病是如何形成的?
(2011-12-10 12: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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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笑着的傻子背后有多少辛酸?他们又是怎么变成傻子的?周围人即便知道一些也并不真正关心,他们的亲人也只是觉得丢人,也并未会有真正想要去理解和关心的举动。
这就是《Hello!树先生》,导演用黑色幽默和诗意的镜头语言为我们讲述这么一个大家都见过的傻子的形成过程,然后在这个讲述过程中加入导演对周围世界的冷静观察和忧郁思考。
影片讲的很零碎,我尝试着把他完整下,树哥是个失败的小人物,那些跟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现在一个个混成老板、校长,最不济也有一份工作,有个家。树哥却奔四的人了还耍着单身,在修车铺眼睛受伤失去工作后,彻底变成了一个游魂,游荡在村头巷尾,在张三李四(用树哥的话说不是一辈儿的人)的酒桌上蹭喝酒。就是这么一个多余的人,村里人却“尊敬”地叫他树哥,这在满足树哥小小虚荣的同时,也说明村里人已经把他当成个傻子了,虽然那时候他还没真的成为十足的精神病。
但树哥其实是个内心细腻挺有想法的人,还有点小文采。他和哑女小梅互发短信:“当我们相视的一刻,就是这世界最美的瞬间,就算给我个村长我也不当。”“相思是病,相忆是酒,你就像那烟酒搞得我烟不离手,酒不离口”,让我们不禁莞尔)。内心的细腻与对美好事物的憧憬和现实的沉重与艰难,反差如此之大,他无能为力,当他跑到长春,试图追随那个他眼里最有文化最能理解他内心的、混成了奥数学校校长的老同学,人家其实也不待见他,他只能扫地打杂,还是个多余的人,同学开着好车闹着婚外恋,花花绿绿的城市不是属于树哥的世界。最终他还是怀着对跟哑女小梅一起生活的美好憧憬,回到了小县城,开始兴高采烈地张罗自己的婚事。
在惨淡现实面前,树哥努力维系着自己的自尊,他总说“还有事儿呢,最近好多人找我”,他也知道他这么个无业游民这么说是在为自己保留所谓的面子,所以他故意弄个神经质的样子,右手总是夹着根烟,然后胳膊朝后举着像在挠头发,应和着别人的玩笑,也就没人跟他较真儿了。可这份虚假的尊严太脆弱了,随时会被人践踏,当他为刮花别人车子的小庄平事儿的时候,人家根本不鸟他,连他一块儿打;当他酒桌上借酒劲儿说村长妹夫占他家地的时候,人家牛逼得逼到他反而下跪,真的比鲁迅笔下的阿 Q 还阿 Q 。树哥心里其实一直清楚,他不是什么树哥,他狗屁不是,是个人都可以欺负他,当他醉酒后拉着那个奥数校长的老同学,说活着没意思,那才是真心话,他不傻。
亲情他早就失去了一半(父亲和哥哥),母亲似乎也活在过去出不来,他弟弟跟他也很冷谈。镜头中,他弟弟出现过一次,是在他因电焊伤了眼睛之后,给了 1000 元,后来他说要去见小梅家人要送礼,他弟弟又给了他一些,我倒没觉得弟弟是因为哥哥老要钱而生气,而是因为哥哥年龄不小了还不能自立有些怒其不争吧,或许更多的还因为他哥半癫不傻而感到丢脸,终于,在婚礼前一晚,因为弟弟借不到皇冠车让树哥没面子而爆发的扭打中,树哥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儿甭断了,他从弟弟和他的扭打中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冷漠,那么被人嘲笑窝里窝囊的卑微,那种根本无法实现的小小想法,那些丝毫感受不到温度的亲情,就在那一瞬间爆发,坍塌,不留一点遐想,树哥真的疯了。
树先生每天都坐在树上,但是在他看来,他是村里的大仙,他能预言一切,这是他的本事!他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平时欺负他的人,给他送钱,求他算命,给他下跪。他穿着一副大老板的样子,给人赏脸去看别人剪彩,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不上去剪呢?于是树先生立刻就到了台上,他笑得可开心了,在那颗树上。他向煤老板提出了各种工作建议,老板全部都答应了,树先生受到了别人的重视。
说实话,这部片子看完我久久感觉自己下不了笔,只感觉一种悲凉。其实在我们生活当中,有很多类似这样的树先生。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保守着自己的小小尊严,一步一步被逼到无路可走,最后成为精神病患者。如果刚开始树先生看见自己的父亲是精神出现幻觉的初期,当他告诉他妈说,我看见我爸啦,那时有人能认真的去对待他的幻觉,去及时的让他接受一些治疗,可能他不至于走到最后一点自知力没有的地步。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应出,在社会的底层,在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精神和心理被无限抛远,边缘化的小人物永远都在挣扎中卑微的实践着生活带来的悲惨。
影片的最后树先生看到小梅怀着孩子回来找他,而且开口说话了:咱们回家吧。看到这,我有种流泪的冲动,为安歇边缘人物简单的生活期盼能够实现。
尽管这一切都是树先生的幻觉,我仍固执的希望影片最后应该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期盼,只有这样,“活着没意思”这样的声音才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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