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夹箱里的秘密

文/洛朗

引子 

公元二零零八年的四月，岭南的春末夏初，有草长莺飞的美景。新年伊始，希望如同这个季节一样给人美好的向往。

春风化雨，在四月中靡飞，滋润着渴了一冬的植物。

十几载的读书生涯，去年划上了个标志性的句号,起码暂且不用在固定的环境中去啃书。

因此，新年的春雨也洗刷着自己的头脑，给自己个新的气象。

一

来工作的时候，将大学一直伴着自己的笔筒放到抽屉里，也将自己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所收集的几本邮册放到妈妈的衣柜里。我一直都将最为珍爱的东西放给妈妈。

除了妈妈的衣柜，还有个皮箱，也是妈妈的。那是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带过来的。暗红的皮箱，样式很欧化。在如今复古的年代，那样式还是值得玩味的。小的时候，就没见它被用过，一直放在衣柜上面。如今也没见妈妈拿下来过，只是每年上面盖的布都是干净的。

很奇怪，现在想起它。但是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去理会过它，甚至只是岁末大扫除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存在。

.....就在我将东西交给妈妈保管的时候，妈妈轻声呢喃：走吧...我会的。

妈妈那时的心情我明白。

二

小学住家，初中、高中住校，周末回去。大学就基本上就是长假才回去了，但是也经常在长假期间往外跑。那时不觉得自己的离家父母会怎么想，只是一味地照顾自己的喜好去做。即使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也就是挂个电话，一句简单的“我到了”，然后就匆匆地挂掉电话。

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妈妈在电话的那头握着电话听筒听着那一声过后的嘀嘟声！

今年回去，由于经常下雨，无处可去，便呆在家里整理起自己的旧东西来。妈妈以前经常帮我整理东西。小学的书籍我一直保管着，直到大二时候，有次回家半夜听到老鼠咬东西的嗦嗦声，待明早起床跟妈妈说我房间有老鼠。才被老妈发现我的书籍里面老鼠下了一大窝的老鼠仔，结果老鼠仔全被扔去喂鸡了，书籍就被处理给收费品的。

看着被处理的一大堆书籍，妈妈很是心痛。也不断责怪自己没看管好我的东西。其实，我也说要那些，知识偶尔会翻翻，回忆一下以前的趣事。

自打那件事后，妈妈看管我的东西就更加认真了。这次我在衣柜暗角没发现那几本邮册，以为被丢了。妈妈轻声地跟我说：晚上再拿给你，不要嚷嚷。看着她那严肃的表情，还有在门口玩耍的外甥女，我不禁乐了：这对老小。

三

2003年，外甥女住在家里由爸妈带，自此家里的东西就全乱了。床--被她整成了游乐场，伸手可能拉不到被子，但是一定可以扯个布娃娃或者是公仔。我的房间很多摆设都不见了，留下的都是残缺不全的了。有时候想起自己的某种旧物，想找出来，结果找出来都是一些碎片时，心情很复杂，甚至会严厉批评她一番，但遗忘是小孩的天性，说了她一回结果她忘两回，下次依旧我行我素。

妈妈见状，在此后的日子，就开始利用起她的皮夹箱了，应该说是默默地利用起皮夹箱了。那晚她待外甥女睡下后，叫我搬张凳子将衣柜上面的皮夹箱拿下来。拿下来，几经开启，才将皮箱打开。但是，妈妈告诉我，里面有很多我的东西：例如那几件旧衣服，有外婆送给我和姐姐的小棉袄，和小圆帽，甚至被带都有。但东西却摆放得很是整齐，几件旧衣物搁在上面，邮册放在皮夹箱的一角，其他的也摆放得很整齐。

那晚细细地聆听着妈妈说每一件东西的来历，原来她的收藏每一件都与我姐弟俩有关，每一件都被她当作珍宝一样收藏着。当再次将东西放进皮夹箱去时，我格外小心，因为里面盛放着妈妈的爱与寄托，怕有一丝的凌乱都会亵渎妈妈的那份神圣的情感。

我将皮夹箱放回原处时，妈妈扶着凳子不停嘱咐：小心，有点重。我没说话，因为，这里面盛放的东西确实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