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6-8
虽然总加夜班,但每到夏季,我会身不由已地早起,80%的原因仍是骨子里不可救药的唯美要求:小区院内,有一个非常美的人吸引着我。
匆匆洗把脸下楼,一出楼门,便看到一把红穗宝剑上下翻飞、划出阴阳多变、刚柔并济的优美弧线,那弧线的制造者,就是吸引我的“美人”:近70岁、花白头发、身姿挺拔、比成千上万的小伙子都棒的一个“老伙子”。所以,这个“美人”是个广义上的“美人”。
两三年了,我都是远远地欣赏着,不好意思上前交谈,因为心里武断地认为他不是专业舞蹈演员就是专业体操出身,凭我业余爱好者的水平,恐难与其谈什么。
突然,他飞剑转身360度团身坐,一连串高难度的动作,不由让我喊出:“真漂亮。”
随后的交谈得知,老者根本不是什么专业舞蹈演员和专业体操运动员,从小就当了海军,13年前退休后才开始自己研修:舞蹈、太极、杂技、京剧、瑜伽……,先学习,再创新,编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健与美”的动作,不是舞蹈胜似舞蹈,不是太极胜似太极,不是杂技胜似杂技,不是京剧胜似京剧,不是瑜伽胜似瑜伽……
老人说:“人想不老,身心保持两度即可:刚度与柔度。看我70岁了,肌肉比年轻人结实,筋腱比年轻人柔韧,拿着腿,想放哪儿放哪儿,瞧。”
老人的美,不光吸引着我,过往的人没有不赞的。
我对老公说:“这样的人太少了,几百万个里有一个?你看多少人一老,不是扭大秧歌,就是一脚深一脚浅地这样走。脑栓后遗症的对自己的健康没有追求,扭大秧歌的对美没有追求。更有一帮老太老头,认真做着松垂肚子的动作,身上的肉晃来晃去的,太难看了。更有甚者,其中还夹着年轻人。真不知美丑。曾经有人说我们中国人对美是麻木的,此事可为一例证吧?”
老公说:“人家锻炼身体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儿?”
我说:“上次去美国,在亚里桑那州的圣芭芭拉公园里,看到美国老人每周末的各种集体舞,音乐轻柔优美,舞姿典雅漂亮。都是老人啊,如此不同。”
老公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们的老人等于刚脱离饿肚子阶段没多久呢。”
我说:“那也得看人,像这位老者,怎就那么美呢?”
“个体与群体,毕竟不同的。有精英,有大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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