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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江南晚报》2022年5月10日二泉月书苑:让尘世之物闪光(乔国永)

(2022-05-10 11:23:09)
标签:

《江南晚报》

二泉月书苑

让尘世之物闪光

《流泉诗选》

分类: 发表的诗文
【存】《江南晚报》2022年5月10日二泉月书苑:让尘世之物闪光(乔国永)



                                           让尘世之物闪光
                                                        ——品读《流泉诗选》


                                                                               乔国永


        有两只手在摆弄着尘世间的秩序,一只是无形的时间,另一只是隐约可见的空间。形形色色的人被神秘的机缘遥控着,穿行在虚、实之物构建的丛林里。无数次短暂的愉悦并没有把人们引向舒缓、丰饶而自足的乐土,反而在一次次对比后的反差里,悄悄加固了拘囿着身体里那片荒野的围墙。
        面对这一窘境,面对尘世间宿命般的束缚,流泉承认,“终其一生,繁华只是背景”,他选择了“往小里去,往更小里去……”
        在诗歌中,流泉的体验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他的诗歌里,有他众多的化身,他赋予他们血肉和敏捷的感觉和认知。有时,他就是那个“住在罐子里的人”,冷静地从罐子外部审视里面的自己,并指挥着他的化身去认定,当“肉体消弭,我就可以鲜艳得像开在经卷上的花。”有时,他化身为一头恍惚的豹子,在疲于奔命的奔跑中不断趋近于隐匿于人性之中的光芒——“他消耗着仅存在体内的不为人知的快乐气息。”他不善于教诲,却愿意充当无力的“师爷”,在纸上为“快要饿死的书生画饼充饥”;他不善于大张旗鼓地撒播善的“狗粮”,却以“砍树的人”的身份,去成全“一颗在风中哭泣的茅草的不被理解的小野心”。他更愿意成为那个“拾星光的人”,去原谅这悲伤的尘世。这就是诗人流泉的信仰。
        面对浩渺的时间长河,流泉有时在河岸上与之并肩慢慢行走,有时索性跳进激流里,任由时间的力量裹挟着,跌跌撞撞地前行。时间让他变得隐忍、冷静。春天为他送来“缄默的石头”,让他看见自己“正缓缓蛰入楼群间狭窄的夹缝中”,让他相信所谓的新生,不过是“建立在朽木之躯上的沉沦与风化”。时间也挤压出他本性里裹在冷色调下的温煦。他感觉到“每根白发里都燃烧着一团看不见的火”,“六月”炽热之时,“慈悲重返额际”,引导他“收回猎杀的野心”。他从时间中汲取积极的能量,来涵养低调的理想与豁达和渴望的从容与自由。秋天,暮色下沉,但“流浪汉在残羹中找到了梦里的黄金”;“采苋菜的人,头顶鎏金的王冠,去了南山。”人生难免陡峭和奇崛,但这“笼罩一大捆旧电线的疆域”终会展现出“大病初愈后的辽阔”。即使到了难耐的冬天,诗歌支撑着他,让他感受到光和“轻轻穿过被岁月磨平的脚掌”的水;让他以游子身份,沿着瓯江的“尖叫,返回源头。”
       没人能真正摆脱时间的牵连,退身时间之外,全方位打量时间的锻造过程,而空间有时却不得不让步于人的主观能动性。流泉对空间的抒写多出自在外部进行的审视,这促成了他这类诗歌具备了更悦人的客观、冷静、质朴、深刻的品质。
        在“恒州码头”的外部,流泉目睹了落日的悲壮和“突然收住狂野的风暴”的大海之后,“顿生恻隐之心”;在“马村”,他清晰地提炼出一座村庄的核心:“漏风的旧事,锁在老人哑默的口唇中”,“村中人以青山为马”,但“马下的生活”才是马村人“不愿揩去的油盐”;抽身于“打铁铺”,他感觉到脸上的疤痕被火焰抹去,从重生的铁中,他认清了自己——“我的决绝,孕生于尘世的苦难”;“和平里”的鸽子曾“停在起了绣花的枪管上”,而今,“和平里的整个春天,都被鸽子们占领了”……
        在时空的交汇处,流泉不动声色地看着、想着、写着……他内心深沉、坚实的信仰也在不知不觉间把他推上“通神之路”。这为他凭借诗歌实现人生的穿越和抵达铺设了台阶和踏板。
        堆积在尘世间的实物和虚物原本是中性的,它们总会以一种特定的初始形态出现在流泉的诗歌里,经过他的打磨,这些暗淡的物最终发着光,与尘世间的荒凉形成对峙。
        “锯木声”是锯子和木头缠斗时的刺耳尖叫,流泉的抒写却能让这种声音浑厚明亮起来:“分割其实是一个圆满之词。”流泉擅长于把一些乖戾之物高高举起,然后又轻轻放下,就像一个功底深厚的歌手,既能把声音拔到云端,又能营造出摄人的宁静。这也正符合他自己的诗写认知和追求——“喧嚣都是为寂静准备的”,我的寂静就是一块最终与火相聚的“风雨中的石头”,我“倾心于一块石头的内在燃烧”。
        一枚普通的“戒指”能让一只手闪光,也能让母亲的白发闪光;接过老父亲传递来的锈蚀的老式门锁时,他在父亲沟壑纵横的纹路中,看见了一道光;他为爱供奉的日月,就像“火,在冰面上舞蹈”;有“证据”证明,“废墟中包容着火,人间尚有最后的良知”,我们仍能从这个荒废的世界里的“尘埃与尘埃的缝隙间,挤出阳光,挤出水”……
        这都是流泉超越了经验的提炼,这一提炼的过程和结果“让尘世之物闪着光”;让他顺着自己诗歌的引导,“穿过尘世的噪音与尖叫,带着人性善的光芒,抵达深远的沉默。”
        是诗歌让流泉像“一个身披光芒的人”,奔跑在这个永不消停的尘世上。

        (《江南晚报》2022年5月10日二泉月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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