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存】《太湖》2020年第6期：为菩萨点灯（组诗）
(2021-01-03 19: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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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为菩萨点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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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嘴，被苍色
贴上封条。静默，盖过更大的
静默。而此刻
我正倾心于一块石头的内在燃烧，这火焰间的焦灼
与撕裂。很多时候
都在忍受。这被抑制的舌尖上的
跳动。若人间
披裹石头上扬，我的头颅势必戴着尘埃
下沉，并接近冥寂
与虚芒——“为什么我不能哭出声？”
每一次写日记
似乎都是留给人世间的墓志铭
而每一天的醒来，又仿佛
是奇迹
伤病中的忍辱负重
并非，生命中的偏见不可调和
现在，安于消解
未完成的挂牵，再次宽宥所有的荒废
为此洒落泪水，源于
内心的渴望
救赎，是一种撕扯
赦免，是一种释放
活着，是我与这个尘世达成的
惟一的契约
夜行货车
蜗牛的频率，将一夜的困顿
拖至这个明亮的上午
穿过阳台的那些细小的风，撞在玻璃上
开始恍惚
仿佛一生的光阴，都盛开在昨夜那只猩红的酒杯中
颠倒的尘世里，我的冲动
像一枚正直的鱼刺
窗外
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蛰入
楼群间那狭窄的
夹缝中
剔去闪电
只剩下一截朽木的
老年斑
星辰闪烁
仅用最小的一颗
去照亮。歧途上，能敲打的石头
不是卸下那一块
不是背负愧疚去赎回家乡的
那一块
风抱住尘埃
而我抱住，起了锈花的
终点站牌
那一排
新鲜的牙印，不是我的
是嘶鸣了大半生的
锯木厂的
瓦罐里
盛着过冬的口粮
羁旅上，一遍遍摇响屋檐下的铃铛
风吹到哪儿
后山的蝴蝶就飞到哪儿
家，穿在身上
一整个故乡的方言，穿在身上
步履越来越重
卸下肩背的石头，石头落地
砸疼了异乡
多少次，比喻抬高渐渐弯下的脊梁
仰望，触到满天星光
那是白发
点亮了灯盏，老父亲扶着
苍色门框
默默的，一声声小小的乳名，将远方喊成
——我和小红，坐在高高的
木马上
器悬垂
皿独立
万象,集于大成
心智
解了罗敷。曰：瓷度
瓷度之物，天造地设
风吹起来的
叫温润。不被风带走的
叫拙朴
凡成器者皆匠心
匠是拿捏，守成，包容
是无数“一”中，开辟疆土的“一”
攻城拔寨的“一”
而心，一以贯之
谓：德
一加一，等同：
阴阳交媾，人与自然
相契
是道
是法则，是涅槃
“水带着泥巴
跳舞，火在火焰上
升腾——”
在闪光。
被金子环绕并在暮色中
洗去尘灰的
一只手
在闪光。风从
你的身旁吹过，风在闪光
树上，落下来的
是一粒松果。
松果
在闪光。他牵着
你的手
整个夜晚
牵着星星的手。
星星，在闪光。而母亲
坐在一枚
戒指上，白发
在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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