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相信气象局那帮家伙说的话,所以在看了太白县多云转晴的天气预报之后,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穿上了只有冬季才穿的抓绒衣和抓绒裤,还给包里装了一双这个季节几乎不戴的手套。
出门没走多远身上就感到了那种喝过鹿鞭酒的燥热,看到街上还有穿黑丝的美女,当时心里还有点小后悔,我是不是穿的也太多了?可是这种顾虑在两个多小时以后就完全消失了,因为天空中飞舞着的雪花证明我穿的正确!穿的光荣!

在太白县城加油站加油的车和排队上厕所的人也都被远处秦岭的雪景所吸引,很多人是一边排队一边拍照,有的人暂时舒展一下憋尿紧皱的眉头,冲着镜头来一个“V”!

半个月前从“大贯子”观景台一眼望去,还是一片色彩斑斓的醉人秋色,而今天则是一片肃穆的冬景。

可以这样说,秋季这个演员刚刚渐入佳境,浓妆艳抹正准备上演全剧的高潮部分,还没到上场时间的冬季突然跳上舞台抡着膀子“锵锵擦”起来。山上那些没被白雪掩盖住的绿和黄,正是秋季内心无奈和不舍的独白。
这样也好,便宜了我们这些看热闹的观众。

感谢大自然,正是因为你,我们才听到和看到了一场壮观的《秦岭秋冬交响曲》!

正如林场工作人员对我说的一样:你们这次可真幸运,既看到了秋天的黄叶,又看到了冬天的白雪。

一场意外的大雪,并没能够阻止人们到黄柏塬的脚步,反而更加激励大家去看看这难得的“混搭”美景。

由于雪天路滑,个别路段出现了拥堵,我们的职业司机则是喇叭和粗口齐鸣,感觉他早上好像吃了一大瓶的王致和臭豆腐。

我的另一个朋友上个礼拜看了我的微信,这个周末开着他的“辉腾”也赶来看风景。休息时我开玩笑对他说:开着辉腾走这路,你的心会疼的。
由于黄柏塬景区所有房间预订一空,朋友两口子转完大箭沟就连夜赶回西安,一到家他就给我发来一条短信:“黄柏塬大箭沟一游感悟:景色一流,温差太大(最低0°,最高16°)值得一去!遗憾:景区根本没有管理,人员素质太差,路上往返十个小时,游玩两个小时时间太短,当天往返太累!”

这次和我一起来的朋友五年前来过黄柏塬,据他们说那时这里还没有开发,也不收门票,景色很原始,河里一尺多长的细鳞鲑到处都是。
现在的黄柏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本来这次我也想周六当天晚上就回西安的,可是朋友们都嫌路上有冰,怕不安全,再说上周从这里回到西安已是凌晨三点,确实有点累,还有我已预定好了两个房间。既来之则安之,不想那么多了。

我们住的地方是在核桃坪九公里处的“古字梁”保护站,找到那里时天已经黑透,看着一群咸阳驴友围着篝火吃烧烤,馋得我都想上前混两串垫吧垫吧肚子。

没想到吃饭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的住宿又出现了新情况。原来我订了两个房间,但是山里没有信号,他们和我联系不上,不知道我还来不来,就擅自卖了一间客房,然后给我们留了一个三人间。当时把我给气的质问他:“你让我们四个人怎么睡?!要是四个男的也无所谓,问题是还有一个女的!”

当时把保护站工作人员急的抓耳挠腮说:“不行你们来一个人住我们宿舍算了。”
最后我们商量结果是朋友两口子挨着最里面的床挤一晚上,朋友的战友睡中间,我睡把着门的那张床。
晚上睡觉时才发现房间的门锁坏了,人家提供了两根一米多长的不锈钢水管用来顶门。朋友还解释说这是一管三用,一可以当门栓;二可以当警报器,谁一推门,它就咣当一声;三可以做防身抓贼武器。我说你还少说一样功能,晚上谁喝高兴了,还能跳一段钢管舞。

吃饭时我挨着问了每个人早上都几点能起床,大家纷纷表示要睡到自然醒。然后他们还问我睡觉打呼噜不?我坚决否认!

晚上十点正聊得高兴,突然停电了,我只好上床睡觉。说真的,这都多少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觉。没办法,没有电也没有手机信号,只能强迫自己硬睡。
本来还给每个床上配了一条电褥子,这下可好,成了摆设。山里的夜晚温度很低,人家两口子可以抱着相互取暖,我总不能抱着那个长得像吊死鬼的司机睡觉吧。把我冻得找一切可以保暖的东西,这时突然想起包里还有一双手套,赶紧拿出来戴上手套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一睁眼一看时间,七点零三分,昨晚睡得可真香啊!能够不间断一觉睡上八九个小时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难得。
我想他们都说要睡到自然醒,恐怕还要多睡一会儿,就没有叫他们。没想到我刚喝了口水,他们就集体抨击我:“你昨晚的呼噜声也太大了,吵得我们几乎一夜没睡!”我说不会吧,我睡觉很少打呼噜的。
为什么很少打呼噜的我会有那么大的鼾声呢?我想也许是秦岭这2014年的第一场雪让我睡得非常踏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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