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刘锤子同学就给我打电话,结结巴巴约我出来跳舞谈事。我说一跳舞我的胯就疼,弄不了那事。他说:“那、那、那就改到明天晚、晚、晚、晚上吧。”昨天下午他打来电话又结结巴巴的说:“今天额、额老婆过、过生、生、生、生日,咱还是改到明、明、明天吧。”我说可以啊。可是不一会他又打来电话:“你、你还是一起参、参加吧,咱说咱的、的、的事。”
我遇到过各种结巴,我有时急了说话也口吃,可刘锤子同学结巴和一般人还不太一样。首先他的语速很快,加上结巴,所以说起话来嘴巴像是被电警棍捅过似的,经常说一个字跟打机关枪一样,一扣“哒哒哒哒哒”出去一梭子,要重复很多遍,拦都拦不住。一般和刘锤子初次接触的人听他说话会很费劲,因为不知哪句是重点,还要经过大脑分析再删除多余的发音。我经常对他说:“你天生一副说俄语的口条,不学俄语可惜了。”

到了餐厅,他拿出一瓶法国原装红酒为他老婆庆生,还告诉我上次吃烤肉叫我我没来,那天喝的也是这个牌子的酒。我说人家红酒是配牛排喝的,你倒好,吃着孜然辣椒味的牛肉串和大腰子,真能糟蹋东西。然后我倒了满满一大杯开始喝。刘同学很惊讶的说:“你咋跟喝、喝、喝啤酒一、一、一样的?”我说这比你吃烤肉喝红酒强多了。说真的,我不懂红酒,感觉喝到嘴里都是一个味,根本就没有白酒喝起来过瘾,当年四个人喝了十六瓶红酒,可见二杆子的劲大。
别看这个人嘴巴虽说不太利索,但脑子却异常灵光。打牌、下棋、游戏机,但凡和玩有关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刚毕业那年,我把他带到同桌家喝酒,他醉得东倒西歪还骑车子,最后在北大街十字美美的摔了一大跤。从那以后鲜见他沾酒。
自从我认识刘锤子开始,他就不怎么喝酒。昨晚一样,他倒了一小杯,然后陪着我将那一瓶红酒喝得干干净净,这时还没有开始说他憋了好几天想说的正事。

我一挥手让服务员又打了两杯扎啤,说:“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他听后就开始结结巴巴如此这般这般的把事情讲了一遍。我说这是好事啊,然后就开始给他出谋划策拿主意,最后我说的关键问题所在居然涉及到他亲弟弟的单位。他激动地给他弟弟拨通了电话:“额这里有个、个事,额和额同、同、同、同学在一块呢,让他、他给你说、说、说一下。”我接过电话把大概情况给他弟弟说了一遍,那边有个和刘锤子很像的声音传了过来:“喔个地、地、地、地方额知、知、知道,明天上、上、上班额给你打听、听、听一下,你看额哥还有啥、啥要给额说、说的没有。”听完我赶紧把电话给了刘同学。那兄弟俩对着话筒开始相互扣扳机。我很纳闷,这遗传也太厉害了吧,那粘着结巴基因的染色体也太强大了吧!这要是逢年过节一家子团聚,那该有多热闹啊!
事情说完我俩在十字路口分手,刘锤子同学拉着我的手说:“走,咱俩去、去、去跳一会舞、舞、舞吧。”我说:“跳不了,我得赶、赶、赶紧回家。”咦?我怎么也开始结巴了?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结巴者口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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