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不去看看我的婆姨,实在有点说不过去,省得人家说我薄情寡义,被城里的灯红酒绿迷住了眼。
正躺在床上琢磨走哪条进山之路去探望我百媚千姿的婆姨时,朋友打来电话说想邀请我一起去爬山,主要是想让我给大家带路当向导。这明显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嘛,推辞不去就是罪过了。
赶紧起床收拾,根据当天的天气预报,我里里外外穿了五件衣服,还不算包里的一件抓绒衣和雨披。
也许是我真诚的探亲行为感动了老天爷,大年初三是这个冬季最暖和最阳光普照的一天。嘿嘿,这下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和我的婆姨在雪地里撒欢了。

律宗祖庭净业寺山脚下的观音禅院,修建了很多年还没有完工。

红色的庙宇在冬季的秦岭中格外醒目壮观。

黎元坪,秦岭山坳里的一个小村子,这种深山里难得的一块平地要是在湖南那边应该叫“冲”吧。
现在这里家家户户都富裕的流油,这应归功于近几年悄然兴起的农家乐。城里人一到周末就抽风一样的往山里涌,能进不能进的山沟都要钻一钻,这下双方都开了眼。过去是农村人把鸡抓到城里卖,现在是城里人直接跑到农家去吃。很多不会做饭的山民农户,也从外面请来厨师搞起了农家私房菜,只是这里滥竽充数的厨师太多,出品也就良莠不齐了。
最早这是一条下雨下雪就不能走的土路,现已被村子里修成了一坡到底的水泥路。
山里的车辆相当少,没人愿意在大过年的冒这个险进山。这样的路面只适合越野车行驶,一辆沃尔沃轿车就在路边打滑转圈,我们小心翼翼的从它身边绕过。

到了分水岭,连平时最多见收停车费和如厕费的人都没有了踪影,也许是大年初三,他们也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找婆姨团圆去了。

盘山道上,一辆微型面包绑着防滑链也跑得呼呼哧哧。

秦岭顶风很大,我顶风“嘘嘘”了一泡,眼瞅着淡黄色的液体随风飘远。

过了分水岭的一个急转弯处,有一大片我喜欢的落叶松林。

连续的急转弯,大风使这里形成了一道很厚的雪梁。

到了秦岭南麓,山上的积雪明显减少,只有远处的高山之巅能看到皑皑白雪。
停好车,我拿着水壶到老郑家讨热水,一推门,一大家子正坐在火炉旁吃饭喝酒,热情好客的郑嫂不但给我灌了满满两壶热水,还给我倒了一大杯白酒,非要我喝下去。我环顾了一圈,家里女人多男人少,还有一个孩子在吃奶。此情此景我能不干杯吗?

又来到蒿沟,又见那排小木屋,又听到山坡上的犬吠,又遇到那个在这里种香菇的外乡人。他笑呵呵的问我要不要野猪腿和野羊腿。我说要熊掌。他说没有。又说现在禁止捕杀珍稀野生动物,可还是让捕杀完了。这个外乡人一直陪我们走到用铁丝网围住的分界处。
我们开始正式向深山里走去。

在这条走了十几二十遍的山路上,我越走心里越没底。积雪把很多路掩盖的根本看不出来,石缝中间也覆盖着积雪,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最主要的是大雪封山,使这条路在冬季里压根就没有人走过,实际路况我也搞不清。只有脚下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足迹。因为我走在最前面,我还仔细观察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脚印,偶蹄动物的牛羊肯定是排除了,拳头大梅花状的蹄印最大可能就是狼或豹子。我怕走着走着会有一群饿狼扑过来。
后面的家伙还不停地催我走快。我说前面有不明动物足迹,不行咱就调头回算了。可那个家伙说是人带着狗进山转留下的足迹。我说:“大哥,我走在最前面,你在后面看到的脚印是我的。”我的这番话果然起到了震慑的效果,大家翻过河道中的断树之后就面面相觑,不知是进是退。

最终还是胆大忘了害怕,民主表决继续前进。走在吱吱作响的冰面上,看着不明动物的足迹,我警惕的望着四周,做好随时转身逃跑的准备。可那个挨千刀的朋友还不停的在山里大呼小叫。我说别喊了,一会把冬眠的熊给惊醒了可咋办。

一路上都能看到新鲜的足迹和尿痕,看来不止一只动物,这家伙好像还有点上火。

终于到了黑龙潭,今年的潭水没有去年多,可我还是要趴那里痛饮几口。我要朋友给我拍照留念,记录下我喝水的英姿。可那个笨蛋拍了半天,镜头里居然没有我,害得我白趴在那里灌了几大口凉水。只好重来,又是几口冰凉的山泉。还好那天肚子很争气,愣是没有走一路拉一路的不良反应。

再次来到老郑家门口,天已经快黑了。此行用朋友的话说就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冬天进山,感觉实在太美了。她最大的收获是摔了四跤,其中从大石头山摔下来一次,掉到冰窟窿里一次,幸好下面没有水,要不那天还要诞生一位罗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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