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我睡眼惺忪地跑到草坪部时。师傅们已经开着拖拉机、割草机、施肥机、喷药机等等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看着庞大的队伍,我几乎傻了眼,耷拉着脑袋,傻忽忽地站在那里。
我跟他们问好,他们憨厚地对我微笑,开卡车的师傅叫我上车,他是负责收集整个球场的落叶、树枝等垃圾的。我爬上去坐在他旁边,他嘟嘟地开动卡车,轻快地跑起来,早上打球的客人还不多,刚刚喷洒过的球场像镶了一层厚厚的珍珠,在晨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真让人不忍心破坏这宁静的美。师傅客气地对我说:“小伙子,你喜欢看什么工作或想学那些,你跟我说,我带你过去!”我看到不远处正有为师傅在沙坑旁施肥,便下车径直走过去。师傅们挺喜欢我们这些实习生,我开玩笑地让那个师傅让我帮他施肥。他让我到旁边的树阴下看他怎么操作,他们很认真地混合农药,然后细心地在沙坑周围喷洒。太阳开始变得猛烈,师傅们戴着草帽,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他们穿着厚厚的工作服,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师傅有时热的没办法,只好提提衣服或者脱下草帽扇扇风!
球道上的几个沙坑已经完成了喷药工作,师傅们也来到树阴底下做短暂的休息。我明知故问,师傅你们累不累。他们笑嘻嘻,怎么说呢?应该是累吧,但我们已经习惯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呵呵!我问他们一些关于除虫的问题,师傅很耐心地跟我讲,譬如怎么辨别草皮已经有虫害,按什么比例来配农药。休息差不多十分钟,他们又开始工作。太阳依旧猛烈。突然间,我感觉这些弱小的身躯变得强大起来。
不远处有位师傅开着割草机,缓缓地朝我方向开过来。我向他问好,还问了一句,这车是用来专门割什么草的?师傅指着球道说:“看,就是那些球道上的草,长得比较短一点的草!”他还详细地跟我讲一些细节的东西,将近上午十点钟,开割草机的师傅也停了下来,他亲切地问我是哪里的,然后什么时候回家之类的。跟他说话的时候,我问他一周休息几天,他挺无奈的说,我们一周就干七天,没有时间休息。我惊叹了许久,然后问他们是否有双修日加工费,他摇摇头笑着说:“我们本身工资就很低啊,更不要谈奖金了,呵呵!”我纳闷了:一个工人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工作,工资却没有跟他的付出挂钩,他们一周工作7天却没有一点补助,这似乎不合常理啊。师傅又要开始工作时,他笑着说,这就是现实社会啊!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就没有什么怨言。
草坪应该是一个球场的灵魂部分,想想没有这群勤恳的草坪工作者,一个球场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真不敢想象,可是我更不敢想象的是这么辛苦的工作却要让这些草坪维护者拿这么低的工资!或许,这真的就是现实生活。
太阳升到中天的时候,师傅们又开这机车回到车间。跟在他们背后,我也感触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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