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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杨丽萍(一)

(2009-11-20 14:4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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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馆

中央民族歌舞团

雀之灵

木鼓

杨丽萍

云南

杂谈

分类: 封面人物

舞者杨丽萍(一)

2008年12月27日,四川成都,原生态歌舞乐剧《藏谜》,杨丽萍(中黑衣者)和容中尔甲(右)率领演员向观众谢幕(雷宇)

 

本刊记者  彭苏  实习记者  刘畅  发自昆明、北京

“虾嘎、线萍,下回你们表演‘鸽子渡食’,在台上真的亲个嘴,来个小高潮嘛。”

凌晨时分,昆明民族村旁的羊汤店里,杨丽萍喝了些黄酒,面色酡红,冲着刚刚获得舞蹈大奖的哈尼族弟子笑语盈盈。

“好嘛好嘛,算为艺术牺牲一下。”虾嘎偷望了线萍一眼。

“你们本来就是小俩口,有什么牺牲不牺牲?”杨丽萍点燃了香烟。尽管满心欣慰,她仍不忘谆谆教诲:

“虾嘎,你记到,哪怕台下只有3个观众,你也要认真跳,兴许这里面就有格莱美评委,奥斯卡导演。要是被看中,你就会……”说时,细瘦的胳膊夸张地在半空翻掀,一阵青烟随之划过。

“奶奶告诉我,跳舞是与神对话”

“敬爱的张老师:

比赛像旋风一般横扫了‘我们’……

跳过小溪,趟过小河,面对着的是那大江和大海。剪一块蓝天做裙子,再扯一条彩虹做头巾,飞过大江,越过大海,溶化在那远远的天际边!!!

对于我,您该做的已经做了,从天上到地上,在我心里重复三个字—— 谢谢您!”

“你看看,这是她在《雀之灵》拿大奖以后,给我写来的信。她写得多好!”中央民族歌舞团老编导张苛拿出珍藏已久的信。他素来将杨丽萍视为女儿。

“她调进我们团真费了一番周折。她原来所在的西双版纳歌舞团开始不放她,是她自己跑过来了。”张苛说。

1971年,西双版纳歌舞团团长朱兰芳在一所小学里,相中了一名正在做广播体操的女学生。

这名女生正是杨丽萍,白族,原籍云南洱源,1958年生于昆明,后随双亲下放至西双版纳。

“杨丽萍跟她母亲一样坚强。”殷晓俊说。他是《云南映像》的参与者,也保留着一份手稿。

是杨丽萍为四妹画展所作序言。

“我6岁时母亲总把小四背到我后背上,而我最怕背的就是她,因为她比别的弟妹要胖得多,害我在喂猪和做饭时常常东倒西歪站不稳,村里人见到后说:“哎呀,这是蚕豆背豌豆嘛。”

“杨丽萍的父亲因为是地主家庭出身,‘文革’初就挨整。他承受不住,把4个儿女扔给妻子,独自跑回了老家。这让杨母十分痛苦,家庭重担一下子压在了杨丽萍肩上,她是长女。”殷晓俊告诉记者。

“上次上朱军的节目,他一个劲煽情,想让我哭。我怎么会哭?他说,你小时候很苦啊。我说一点都不苦,不晓得有多好。大自然,劳动,随兴起舞,苦什么苦?”杨丽萍挺直了身子,继续喝酒。

“小时候,我奶奶在我手心上画了一只眼睛。她告诉我,跳舞是与神对话。”

孔雀窝服装店里,三妹杨玉燕边修剪华衣,边说姐姐的事儿。

在歌舞团时,别人都在打闹,她不爱与人接触,一个人埋头练基本功。

排《孔雀公主》,选她演女主角,几乎全团人反对,甚至有人扎破了她的自行车轮胎。

还是朱兰芳撂下话来,“谁跳得好演得好就让谁上。”

1979年,杨丽萍因主演大型民族舞剧《孔雀公主》荣获云南省表演一等奖。

80年代初,《孔雀公主》进京。一位文化界官员看了杨丽萍的表演,感到震惊:“这女孩的手真是不得了,我从没见过,快把她调进北京。”

在京的众多文艺团体想要她,她想进的是中央民族歌舞团。

她是团里的台柱子,哪能说走就走。

“还有一层说法。她当年的追求者很多,有些是当地有权势的子弟,不想她离开。”殷晓俊说。

“那时候常有不认识的人跑来我家里挑柴担水,莫名其妙献殷勤。”杨玉燕微笑着承认。

杨丽萍选择了团里一名北京知青。朋友们都说,那人极好,颇懂音乐。俩人在西双版纳结婚后,北京知青先调入中央民族歌舞团。折腾数年,杨丽萍终于盼来一纸调令。

“因为我没有对手!”

“她1982年进团,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跳得跟别人不一样。”说起往事,张苛有些激动。

采访时杨丽萍向弟子发问,“虾嘎,你26岁想要什么?你知道么,我26岁时,最大的心愿是买台电视机。团里工资才一百多块,一台电视机要两千多。”

“她最大的不一样,是她不去练功。”赵军说。杨丽萍拒绝团里安排的所有舞蹈练习。赵军是《云南映象》的记录者,80年代他是总政摄影师,杨丽萍管他叫“小解放军”。

杨丽萍说,团里曾让她练一套类似“芭蕾舞”的动作,“不久,我发现身体完全僵住了。”

她决心按照自己的方式训练。

“团里连练功服都不发给她。她白天睡觉,看各种录影带,等到晚上教室空出来她再去,一跳就是一个通宵。”

张苛形象地将杨丽萍的艺术敏感性比作一只小松鼠,“她在艺术上最大的优势就是敏感,她成功的最大原因就是吸收。”

1986年,杨丽萍的独舞《雀之灵》获得第二届全国舞蹈比赛创作一等奖、表演第一名。

有人请教她:为什么你能获奖?她脱口而出:因为我没有对手!

“我和别人路子不一样。别人都是正规科班,舞蹈学院出来;我是自己练。”

为了制作服装,她卖掉了心爱的手表。但领导没批准《雀之灵》报名参赛,他们认为它不能代表中央民族歌舞团。

“那时我是比赛的评委,一伙人住在西直门总政招待所。我看见她骑着自行车自己去报名。总政的干事对她说,你不能自己来参赛。她当即就哭了。干事说,这样吧,你把带子留下来。评委们休息时,我放给他们看看。放出来一看,她的作品最好。”张苛记忆犹新。

挖掘原生态

1992年,张苛编导的舞剧《阿诗玛》首次赴台演出。台湾那边希望杨丽萍能来出演。

“我们演一场两千美金,如果她去就翻10倍。她说行啊,但有一个条件,我不害羞。”众人一头雾水。

一般表现少数民族妇女谈恋爱时,都要求演员作出忸怩害羞的情状。

“她说,我们少数民族姑娘在爱情上热情大方,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结果事情没谈成。

“她随后就去了云南,走遍少数民族地区,挖掘那里原生态的舞蹈。”

“她一到云南,便直接找到了田丰。”曾任田丰传习馆教员的马惠仙说。田丰是作曲家,写过一首关于云南的歌谣。

“小杨一见他便直统统地问,你是不是田丰?他说是。小杨说,你帮我写歌吧。”

为了方便创作,1989年,杨丽萍与田丰还在昆明29中住过。这所中学的教师蒋明初与万里现在杨丽萍的《云南的响声》中作词配乐。

“我们4人常在一起煮饭、散步,聊艺术。”蒋明初与万里回忆说,“我们都不满足于过去的那种东西,不满足于舞台腔的呈现。”

90年代中期,田丰带着福特基金会捐赠的10万元,用数年时间走遍云南少数民族地区拜师招生,最后在安宁太平村一个废弃的农场办起了云南民族文化传习馆。

云南民族文化传习馆又称“田丰传习馆”,杨丽萍曾任副馆长。马惠仙说:“她一直坚信原生态的生命力。”

马惠仙想起一件事,“佤族原来有种祭祀仪式叫‘拉木鼓’。村寨的人拉完木鼓,会选定一个长发或长须的人,将他的头砍下祭天。这个被选中的人按风俗来讲是幸运者。”

传习馆里一帮佤族村民表演“拉木鼓”时,“小杨要他们按原始方式操作,看完后说,我们就照这个样子。她让一个长发女孩演被祭人头,众人拿竹竿把她扛起来,头发落在地面,大家围着转,音乐是一片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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