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一个“杀”字了得
——电影《投名状》意象分析

        □孔方兄

    本来不想去看这部电影的，因为看了北大李道新老师的博客，觉得也许是一部比较不错的电影，于是去看了，看了就想写点什么。电影写的是一个悲情故事，最大的赢家隐约在后，连声音也没有听见，——也许有那么几声，也只是叫身边的太监的，她那富贵的身躯不是用正常镜头拍出来的。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整部电影讲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躲在最后的那一只黄雀就是朝廷和象征着朝廷的太后。这是电影最大的意象，也是故事最精彩的地方。这故事的精彩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姑且说三言两语吧。
    精彩之一：棋。一场战争其实是一场棋，胜负往往不在战，而在其他。庞青云最终做了一个被抛弃的孤子。有局中人评价：这就是命。谁也逃不脱。
    精彩之二：戏。当庞青云的军队战功赫赫，敌人望风披靡之时，讨好他们兄弟三人的戏班最终编排了一出戏，讲的就是他们兄弟三人结义的事情。这出戏演了很长时间。戏里有真实的杀戮和攻城，也有戏里的厮杀。那种视觉的震撼是导演最精彩的创意吧。可是这一出戏还有许多的象征意义呢。本身庞青云、赵二虎、姜午阳兄弟三人演的就是戏。他们的结义故事其实就是庞青云野心的开始。三个老头、何魁也是这部戏的导演和参与者。
    精彩之三：义。投名状：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比杀之。奇怪啊，没有“忍”，或者戏里有忍耐，但不是投名状，而是野心和私心。
    精彩之四：性。老徐在戏里演了一个极有味道的女人，她掌握了那个女人的分寸，她可以梦想挂红的窗纱，也可以挂绿的窗纱。但是她不知道连她自己，也只的一枚棋子。她那几场隐约的性事，其实本身就是一个迷局，显得那么不真实。
    这四个字推动了整部电影的故事。
    然而这样仍然不能概括这部电影。这部电影其实讲的只有一个字：杀。
    电影一开始，许多人就在互相惨杀，这就是螳螂捕蝉。庞青云的一营兄弟全死了，他本人以装死而活了下来。连他自己也说从那一刻他已经死了。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一碗粥和一个女人。奇怪啊，当他从死神手里逃脱的时候，竟然碰上一个男人必然要有的两样东西：食物和女人。本能就这样满足了，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可他究竟不知道女人是赵二虎的女人，他以为女人只是一个梦。说偏了，回到正题，继续说“杀”字。
    接下来是赵二虎安排土匪抢军粮，赵二虎大喊“杀~~~”，一队官兵变成了孤魂。魁字营的人来闹事，一个老女人说“你杀了我，你杀了我”，结果被冒失的士兵失手杀死。庞青云战舒城，一片杀声——这是电影里最大的一个场面了，千人大战啊！那部唱他们兄弟三人的戏里，也是一片喊杀声。庞青云杀了手下的两个弟兄。庞青云杀了赵二虎。二嫂说“我不允许你杀我”，可还是被三弟姜午阳杀死。姜午阳明知杀不了庞青云，可是为了投名状，他还是拼着命，以最后一丝力气去杀他追随的人。庞青云被安排好的火枪手背后射击杀伤，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了投名状，要求三弟给他个痛快……
    这样说我觉得不痛苦，干脆就用“有人”吧——
    有人喊杀。
    有人被杀。（很多人被杀。很多很多人被杀。）
    有人被大哥杀。
    有人被大哥杀了却以为是敌人干的。
    有人杀嫂子。
    有人被兄弟杀。
    有人被朝廷杀了。
    有人以体面的方式自杀。
    有人被虐杀。
    有人被为义自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
    怎一个杀字了得啊！
    还有，电影里台词精彩，每一句都值得细细琢磨。这是除了杀以为最有趣的地方。
    还有，电影的结尾重复三人的结义场面，画蛇添足啊，可惜啊，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