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一个远离时间的孩子

◆孔方兄

 

    昨天读了郭敬明的新长篇《悲伤逆流成河》，一晚上都生活在他的小说里。——我是说，我梦到了他小说的情形了。一般说来，人们对80后都不怎么满意，郭敬明兄更甚，因为他曾经被起诉剽窃。不管怎么，我本人对80后持迷糊的态度。当然我很少读他们的书。郭敬明的书这是我读的第一本。

    小说讲了几个高中学生的遭遇，充分展示了现在流行校园小说的要素。但是郭敬明的小说里，我们看到了上海弄堂那古老的颜色。真想不出，这个生长在四川内江的孩子，会对上海的弄堂及弄堂生活充满那么多的痴迷，也许他内心厌弃四川那贫瘠的生活吧。我们看到郭敬明着力刻画了两个生活在上海弄堂里的女人——李宛心和林凤华，一个骄傲而刻薄，一个卑微而刻薄，仿佛刻薄是上海女人的通性，就连易遥父亲的新妻子也是那般刻薄，真让人对上海女人或生活在上海的女人心生厌恶。

     对了，假如没有读过这小说的人听我这样说一定会迷糊。我还是先把小说讲一下吧。小说讲几个高中学生的爱情故事。一个叫易遥的女生怀孕了，她告诉了她喜欢的同学齐铭。当然孩子不是齐铭的。怀上了孩子的女生要把孩子打掉。可是她一没经验，二没钱。由于她过于接近从小生活在一个弄堂里的齐铭，引起了追求齐铭的另一个女生唐小米的恶意反感。唐小米造谣说易遥愿意一百元陪人睡觉。唐小米说易遥这样做是迫不得已，因为她家困难。事实上，易遥的母亲林凤华正是出卖自己的身体来养活自己和易遥。

    易遥对齐铭说：我的妈妈是个烂女人，是个妓女，可是我还是爱她。

    易遥想打掉孩子，齐铭愿意帮他。可是这过程中，另一个叫顾森湘的女生爱上了他。在顾森湘的追求下，齐铭渐渐对易遥产生了一种“想远离她”的愿望。顾森湘的双胞胎弟弟顾森西是一讲义气的孩子，听说易遥以出卖自己而生活，产生了同情心，送了一百元给易遥。他不是为了睡觉，只是为了同情。

    林凤华终于死了。看上去齐铭和顾森湘成了新的恋人，易遥则和顾森西打得火热。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顾森西的姐姐却突然选择了自杀。所有人都以为是易遥从中作梗。在他们的冷眼和讽刺中，易遥选择了跳楼自杀。

    故事处理得极失水准。这是我的评价。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尤其是结尾。郭敬明在处理这样的文章的时候显得才气不足。可是他最得意的还是语言。郭敬明的语言充满诗的味道，大量的短句如节奏鲜明的乐章，把悲伤的故事渲染得气氛异常。这是高中生喜欢他的原因吧。

    然而郭敬明的小说仍然很有阅读吸引。只是，他在讲故事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写一个现在的故事。他选择的上海弄堂和那些生活在弄堂里的刻薄的女人，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张爱玲笔下的七巧。假如把《悲伤逆流成河》的背景放在北京，放在深圳，我想郭敬明就会迷茫而不知所至。在这个只有意象而没有年代感的故事里，郭敬明讲着一个忧伤而邪恶的故事。郭敬明刻画的人物存在着普遍的单一性，他们的生活和思维还是太过简单。而最后，故事里所有的爱和温情，阳光和温暖，都被邪恶的抽掉了。这些都是郭敬明小说还不成熟的地方吧。

    也许现在的生活对郭来说缺乏体验？我们只能做这样的推测。由于我没有读过他更多的小说，所以我只想对这次阅读体验写一个标题：

    郭敬明：一个远离时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