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设想的现实之蚂蚁》中的第三只眼
--试解读孔方兄的小说
●方东流
在正式解读本文之前,先来看看几个(几组)关于小说方面的术语,因为后面的解读要运用到这些术语。
第一、“闪回”跟“闪进”: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叙述时间,即被叙述的事件发生的时候,可能是两个小时以前,也可能是一千年以前。但是叙述者可以做先于叙述时间的事情。这种解释还是很模糊,总之,一个闪回好像能够弥补一些先前被作者遗忘的事实,而一个闪进则似乎是作者在叙述中的迫不及待。
第二、现代主义:通常大家把现代主义分为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以“二战”前后为划分标准。现代主义是一个复合概念,涵盖诸如19世纪末的前期象征主义、唯美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迷惘一代以及二战之后的存在主义、黑色幽默、跨掉的一代、荒诞派戏剧、新小说、魔幻现实主义等流派。主要特征表现在反传统和非理性两个方面。
后现代主义跟现代主义比较起来有以下不同:一、更为彻底的反传统和理性。二、体现出更为荒诞的特征。三、文本往往表现出不确定性,即文章的真实性故意被作者巧妙地抹去,虚构与事实的交织,甚至表现出自相矛盾、不连续性、模糊性,表现出来的是复杂多变、难以琢磨的世界。
《蚂蚁》严格说来属于后现代主义,特别体现出后现代主义的不确定性。
第三、意识流:它表现的是人们的意识流动,展示恍惚迷离的心灵世界。往往以象征暗示、内心独白、自由联想等创作手法为主要特征。它是所有不同程度的感觉、思维、记忆、幻觉、联想所汇合成的一鼓飘忽不定、连绵不绝的流,这股流变化无端、纷繁复杂,还往往不符合逻辑,不合理性。
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也就是写意识流(应当说是开创意识流这一流派)写得最出色的是英国的乔伊斯跟伍尔芙,法国的普鲁斯特,美国的福克纳。
乔伊斯:通常是采取自由联想、内心独白的手法完成,特别是自由联想,看到此便很容易想到彼。他的叙述语言往往跟梦幻似的,长篇代表作《尤利西斯》就是运用这一手法成就其伟大的。
伍尔芙:四大代表中唯一的一位女作家。她在文章强调的是内心的真实(这个“创新作文”倡导的“真实体验”有些相似。)代表作短篇小说《墙上的斑点》跟长篇代表作《达洛维夫人》以及《到灯塔去》充分体现了这一观点。
普鲁斯特:最早使用意识流写作的人。故事往往随“我”的内心感受和回忆的表现手法展开,用心理分析的手法去探索无意识领域。人物的意识过程一般来说都是清晰的,也没有多层次、多角度的穿插交错。长河小说《追忆似水年华》就是作者躺在床上通过回忆来完成的一次漫长的旅行。
福克纳:四位当中唯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代表作有《喧哗与骚动》、《我弥留之际》、《八月之光》、《去吧,摩西》跟《押沙龙!押沙龙!》。他也是四位当中将意识流发挥到极至的作家,采用“时空交错”及多角度的艺术手法,创造了复合意识流,使运用意识流手法去发觉人物内心生活方面达到了新的高度。
孔方兄在《蚂蚁》中就充分使用了伍尔芙派的意识流。
第四、象征主义:前面已经提到过这个概念,此处也不想多讲,大家就其字面意思也能够理解。
第五、魔幻现实主义:即通过“魔法”所产生的幻境来表达生活现实的一种创作手法。魔幻只是工具、途径,表现生活才是目的。用魔幻的东西将现实隐去,往往展示给读者一个循环往复、主观时间和客观时间相混合、主观事物的空间失去界限的世界。其作品往往打破时间顺序和空间界限,时间顺序随意颠倒、故事荒诞离奇。魔幻现实主义颠峰之作有魔幻现实主义奠基人胡安.鲁尔福的《佩德罗.巴拉莫》跟马儿克斯受到该书启发而完成的《百年孤独》。
第六、新小说:新小说派作家认为,世界是荒诞的、虚无的和不真实的,那种虚构情节、编造故事、塑造人物的传统小说是对读者的愚弄和欺骗。认为小说以描写人物性格和感情为主的时代已经过去,根本无法表达现代人复杂多变的内心生活。主张“作家站在物外”,原封不动的照搬荒诞世界的存在,不赋予它任何意义和感情色彩,摒弃情节和人物,拼贴散乱的片断,以物代人,创立纯粹、写物的风格。并倡导读者参与文本,重建小说人物与情节。
新小说最具代表性人物罗伯.格利耶,代表作《橡皮》跟《窥视者》,另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克罗德.西蒙的《常识课》跟《弗烂德公路》也是新小说的代表之作。
第七、延宕:这是一种叙述手法,即延缓达到高潮的过程。一本(篇)小说如果不采取延宕是不行的,故事也就无法完成,那样一来,故事时间跟叙述时间以及阅读时间就无法达到一个平衡的统一。好的作品往往能够做到故事时间跟作者叙述时间跟读者阅读需要的时间基本上相等,这是很难做到的,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懂得“延宕”。
上面之所以扯出这么多东西,目的是为了我在解读《蚂蚁》的时候更为方便,更为容易的进入和阐释。
第一,我们来给本文划分一下类别。如果按照现实主义还是现代主义来分,本文显然属于现代主义写作手法,而且我在前面已经提到,它属于后现代主义。因为本文更多的是关注人类的存在,是对人类灵魂的探索和拷问或者审视。再往下分,它又到底属于后现代主义当中的哪种流派呢?因为本文使用了太多的现代主义叙述手法,有意识流、有象征主义、有新小说的东西,还有魔幻现实主义,但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出,无论是意识流还是新小说、象征主义,它们都只是局部使用,比如,文章的第一大部分使用的是意识流的手法,堵房屋空隙那一部分运用的是象征主义手法,文章的结局则又是运用的新小说手法,故意将真实性抹去,让读者最终也不能够确定。
但就整篇文章来说,文章却可以划归为魔幻现实主义。因为作者正是通过本文传达出他对现实的独特理解,表达的是真实,个人的真实,内在的真实。同样,我们可以说,本文属于个人现实主义小说,只是作者借用了魔幻这一手法,故意将其夸张放大到耸人听闻的地步来完成的。
第二,我们来稍稍理一理本文的线索和结构。
本文从整体上来分,可以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从开头一直到“我的妻子告诉我说屋子里有蚂蚁。有许多种蚂蚁,黑头红腰的,红头黑腰的,全红的,全黑的,大的,小的,不大不小的,你得想办法治一治。按理说这是个惊人的消息,可是由于电视台和广播台对热浪的宣传,使我对此消息无动于衷。蚂蚁,我说,它们在南部狭长地带。等我准备走进屋子时,妻惊叫起来。她的声音尖利而刺耳,宛如一把尖刀划破午后的寂静:蚂蚁!”这一段结束。基本上都是采用意识流的手法来完成的,并且在中间部分经常使用“闪回”和“闪进”的手法。举例说明:
……我躺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身上流淌着汗水,情形如同进浴室。让我想想,【闪回】进浴室时我才十几二十岁,从未去过公共浴室。我为要脱下裤头而面红耳赤,一个比我大几岁的人看到我的难过样,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脱吧,有什么要紧,我们都是一种人,都是男人……【闪进】午后这段时间里,还算宁静,隐隐约约传来云彩的磨察声,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静无声的境界。我稍微侧一下身子,让两肋的一面贴近躺椅,这办法用以使背部与空气接触。有一会儿,我觉得热的压力挺大,好象是湖,人像是湖中的鱼虾……那是一张地方小报,它散发着很纯朴的劣质油墨的气味,我躺在竹制的躺椅上,与其说是在看报,倒不如说在闻油墨的味道。【闪回】很久以前,我的父亲会把一张地方性小报丢到我身边,离开我,那么以后的时间里我就得在地方性小报上爬来爬去,欢快地体验着油墨的感觉……【闪进】躺在竹椅上,我的头突然发涨,于是我把小报丢在一边,企图乘机小睡,这也是一个美好的设想。合上眼,立刻进入内视世界。大脑里出现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图画,或者还有一些血色、白色、蓝色的斑点。图画与斑点掺杂、糅合、衍生、旋转,这是生命消逝的轨迹,【闪回】我发现这个迹象时还很年轻,那时不惧怕生命的流逝……【闪进】他爸,醒醒!谢天谢地,这是我妻子的声音,她能在适当的时候,用她自己的声音唤醒我,是我的造化。我已忘记是什么时候与这个女人结婚的,在婚姻中,时间观念是个黑洞,无始无终……【闪回】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阳光如水,她显得溺水一般疲惫不堪。不断袭来的热浪在她身后哗哗的响,并为她衬上一道沉闷的边,那是虚浮的边,我还看到那道边里晃动着庭前柳树上低垂的叶子。【闪进】这女人是我的妻子,她当然不是虚幻,而是存在。我站起来,又弯腰捡起散发着馥郁的油墨香味的小报,在干燥的空气里,小报发出震耳的声响……
暂且就列举这么多,相信大家看到上面我的注释,大家也能够对“闪回”跟“闪进”有一定的认识了。这里,作者通过“闪回”和“闪进”充分地将故事讲述得完整起来,让我们对看到的事物有了更为充分的理解。同时,也为文章的发展起到了良好的暗示作用,关于这一点下面将会详细分析到。
上面已经提到,关于第一部分,我说作者主要是通过意识流来完成的,无论作者如何“闪回”跟“闪进”,都是作者意识的流动牵引出来的,因为作者一开始就告诉我们,“我”
躺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身上流淌着汗水。我们可以从前后文推测出,作者躺在那里是在阅读报纸,阅读一阵子后放下报纸,开始在闷热的状态下显得昏昏欲睡,阅读报纸肯定给读者留下了一丝印记,但这印记的作用还没有凸现出来,只是是的“我”飘飘然起来。大家都肯定都有这方面的常识,人在要进入梦境之前,他的意识往往很容易受到外界干扰轻易的改变,思想的跳跃性很大,这也就是“闪回”和“闪进”存在的前提条件。因此,我们说这一部分就是作者在由清晰逐渐变得恍惚的过程当中流过头脑当中的一些意识。
第二部分一直到结束,它又具体分为三个环节来完成。
第一个环节:从“我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漫来一片褐色的烟雾,轻飘飘的,但又是极坚定的,它们身后没有了绿草,也没有了房屋,像一条巨大的地毯正慢慢展开。”一直到“我扭头看窗户,那里也是一样,蚂蚁无视窗户的存在,照样汹涌而入,而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已付之东流,从窗户的玻璃上可以看出,屋子已经被蚂蚁包围了。”它着重描述的是“我”听到妻子提到“蚂蚁”之后进到屋子,跟妻子一同堵缝隙的一些细节。
第二个环节:从“快看看孩子!妻说。”一直到“我弯腰拉她,她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后再无声息。我这才稍稍低垂眼帘,观察我自身,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我自己,我看到的只是蚂蚁。我想幽默地问一句,我在哪儿?妻子清晰地说,你,放火烧了我们吧!好的!我说。”结束,着重描述的是儿子被蚂蚁蚕食掉,我跟妻子在堵缝隙失败想到了儿子,于是看儿子,看到儿子安然睡着,实则是被蚂蚁给蚕食掉了。
第三个环节:从“实际上我身上已经在燃烧着怒火。”到“我最后感到蚂蚁的巨颚无法烧熔,它们硌得我的背有些尖锐的痛感。可是我无法接近死亡,我明白死亡距离我还很遥远。”结束,它主要交代的是“我”焚烧蚂蚁、焚烧一切的一些细节问题。焚烧的结局也就是故事的高潮部分,故事在这里本来就应当结束了。但是作者很善于在文本上面做文章,作者并没有死,而是滚出了门外,并且是“我走出屋子,站在正午的阳光下,审视着我的小屋。”
这看起来无法理解,实则这就是我所要探讨的第三只眼镜。
第三、我想来谈谈这篇文章的主题,也就是说,作者通过这篇文章到底想要告诉读者些什么。这是一件很问难的事情,原因就是,一篇好的文章往往都具有多种解读方向,任何一种解读也都是一种错误的引导。但既然提到了,我也就不妨谈谈我对本文的看法,当与不当是其次的。
作者给本文取名《蚂蚁》,我们暂不说这个题目取得怎么样,好还是不好。“蚂蚁”在这里其实只是作者表达自己对生活,对人类理解的一个道具而已。“蚂蚁”在这里不是现实层面上的蚂蚁,但作者在文章当中却通过魔幻的手法,现实的描写着它。其实“蚂蚁”在这里是具有象征意义的,我们可以这样理解,“蚂蚁”可以是一种瘟疫,一场对人类精神侵袭的瘟疫,这场瘟疫的到来是无法通过外界手段堵住的,就像“我”跟妻子拼命堵缝隙一样,到头来仍然一败涂地,这场瘟疫到来的时候也是无法堵住的,它跟洪水一样来说凶猛,人在这个时候是脆弱的,是渺小的,是麻木的。那么,难道作者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吗?还不是,作者旨在拷问,拷问直抵人类灵魂,为什么这场瘟疫这么容易侵袭到我们?并轻而易举的将“我”及妻子、儿子、房屋乃至整个北方给毁灭掉了呢?答案由大家自己去思考。我在这里只是做一个引导。
本文除了“蚂蚁”属于象征,“缝隙”也是一大对应“蚂蚁”的象征,“蚂蚁”充当瘟疫,那么“缝隙”在这里充当的则是人类精神空虚、盲目、茫然的空缺。
第四、我来分析一下这篇文章是在哪种情况下完成的。
这里,我先给出结果再来分析:这篇文章是作者躺在竹椅上面读报纸,由于天热导致入睡,文章后面第二部分内容其实是作者做的一个梦。就这么简单,只是这个梦到故事结束的地方仍然未醒。文章最后“我”在屋外的观察还被风吹来一张报纸到手中,这里的“我”已经不是故事中的“我”了,这里的“我”其实是属于文本外的作者或者说是我前文提到的“第三只眼”,即上帝。
我们从头到位来仔细分析一下,文章开头应当是“我”在读报纸,具体在读些什么内容呢?就是作者文章开头的那些文字,只是通过“我”的间接转述而完成的:南部狭长地带出现了大量的食人蚁群,许多当地居民正面临攻击,但至今尚未造成人员伤亡……其实这里作者就已经开始进入主题探讨了。由“我”读报纸读到“蚂蚁”袭击人类到后面梦中梦到蚂蚁袭击我全家也就很自然了。本身来说,天气太闷热,而“我”当时汗流浃背,基本上处于恍惚迷离的状态,进入噩梦也是很正常的。作者反复在前面交代天气很热,这不是没有道理或者说随便说说而已,这是为了后文的成立而专门设置的。
作者为了加强这一点,甚至不断提到洗澡、进浴室,又提到“觉得热的压力挺大,好象是湖,人像是湖中的鱼虾。”以及“报纸散发出油墨味”又提到“大脑里出现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图画,或者还有一些血色、白色、蓝色的斑点。图画与斑点掺杂、糅合、衍生、旋转,这是生命消逝的轨迹”等等,无非就是告诉我们,天气的原因,使得“我”已经热得有些不正常了,有些恍惚了,意识已经混混沌沌了。
接着,“我”的妻子出现,并叫了我一声,“他爸!”,其实这一句是紧接着下面一句“蚂蚁!”一同说出来的,只是作者很好的运用“闪回”跟“延宕”的手法,故意将其分开,并加强了故事的艺术性。
从文章整体上来看,作者在听到“他爸,蚂蚁”这一句话的时候已经睡着了,但还睡得不是很沉,才刚进入梦境,所以还能够听到妻子说话。然而,正是这一句“蚂蚁”将“我”事先读到的报纸上面的关于“蚂蚁袭击人”的事情链接上了。就跟两根电线链接之后,电通了一般,这里,“我”在梦境当中的活动开始了。作者顺利地从现实进入了梦境的写作,并很好的将故事继续了下去。
上面我已提到过,故事结束的时候梦还没有结束,表现在文本上的是故事的突然中断,转而由第三只眼来叙述。同样,我也提到过,这里的第三只眼是由作者安排设置的,是属于上帝的范畴。作者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将故事的真实性有一抹去,所以结局是“我”再次看到了报纸上面“本地区以北发现大量食人蚁”。这怎么解释呢,这是文章当中“我”最后抛给读者的问题,也是我在这里发出的问题。文章开头明明说是“南部狭长地带出现了大量的食人蚁群”,而结局怎么变了呢?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一开始就是读的《南方生活》,上面报道的内容也正式:本地区以北发现大量食人蚁。至于前文,那是属于消息误传,传的人越多,离真相也就越大。
第五、试分析其中一段的细节真实(文章当中有很多这样细节真实的段落,此处只截取一段来实验),段落原文呈现:
实际上我身上已经在燃烧着怒火。对蚂蚁的强烈的仇恨充满了我的心胸,在我有限的生命历史中,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明确而迅猛的愤怒,我已经忘记了除蚂蚁以外的一切,我把蚂蚁当做我生命的敌人。我找到火柴,找到柴草,找到汽油,我把汽油浇到柴草上,倒到我身上,我要把我当成火把,把屋子点燃。我把汽油洒得到处都是,我把门和窗户打开,让蚁群毫无遮拦地涌进屋子,我看着蚂蚁冷笑。我划亮火柴。我没有做出最后的判断,烈火就已经把屋子吞没了。我的耳朵里传来火舌舔着柴草、舔着屋顶的木头和茅草、舔着门和窗的声音,我的耳朵里传来蚂蚁们的爆裂声,恰如通红的铁锅里炒着豆子,蚂蚁的焦糊味充满我的全身。我感到宣泄的快乐。我走来走去,我的手臂划过墙壁,我在地上打滚,我的手里、脚下、身体下都是蚂蚁的尸体。我最后感到蚂蚁的巨颚无法烧熔,它们硌得我的背有些尖锐的痛感。可是我无法接近死亡,我明白死亡距离我还很遥远。
让我们看看:我找到火柴,找到柴草、找到汽油,我把汽油浇到柴草上,倒到我身上。大家可以注意一下这个顺序问题。“我”先是找到火柴,因为我要焚烧掉一切,但仅有火柴还远远不够,还得有柴草。有了火柴跟柴草应当说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但为了凸现我对蚂蚁的痛恨和愤怒,我自然希望火更为猛烈一些。于是我找来了汽油,汽油可以帮助燃烧。我把汽油浇在柴草上面,可我不但要毁灭蚂蚁,还要毁灭自己,因为我完全绝望了,所以才会将汽油浇在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应当说我可以点火了,但还不是时候,既然要毁灭蚂蚁,毁灭一切,就得让门外的蚂蚁一齐进来受死。你看,简单的几句话,作者却考虑了那么多方面,把一件事情的内在真实性完整的凸现出来,这样,读者读起来自然也就不会觉得虚假了
要真正解读一篇文章是不可能的,我在这里对本文进行解读,实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一个人解读的地方往往正是另一个人所抵制所反对的地方。但我们至少可以将自己对文章的独特理解讲出来,供大家参详一下也未尝不可。就本文来说,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提到,事实上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最后,我来谈谈我解读这篇文章的动机:其一,我是想帮助那些想要进入本文、理解本文但又存在困难的读者。其二,我是要告诉大家,什么才是写作,要写作,需要具备哪些方面的基本素质。什么才是好文章,好文章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其三,我要告诉大家,你们自己按照我对本文的解读方法,试着对你自己的文章解读,看看是否具备了作为一篇好文章的基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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