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如狗：焉敢要民主与自由！

孙玉良

    美国要举行大选了，有一个美国媒体说中国人之所以对美国大选不感兴趣，实在是看不懂。我认为这话还真的有三分道理。西方的民主与自由，就如虚无飘渺的前世与来世，对中国人来说太不现实了。饱受五千多年的君主制，使中国人做人如狗，鲁迅曾讥讽梁实秋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其实做人如狗的何止梁实秋一个？做人如狗，又焉敢要什么民主与自由？

    狗这种动物，是主人最喜欢的动物之一。据科学证明，狗与狼同种，在一万多年前狗的先祖其实就是狼，不管是亚州狼、欧洲狼还是北美狼，过去都纵横驰骋于山野之间，过着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不幸的是，有一部分狼毕竟是软骨头，被茹毛饮血的人驯服了。古人生生把狼驯成了狗，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在俺们农村驯狗的方法，无非是拿一块肉或馒头之类的诱惑食物扔在狗面前发出号令，狗如走上前去吃，则施以暴力，鞭抽棍打，直到打的它见物生畏听懂号令才肯罢休。驯好了的狗，叫它坐它就坐，叫化作揖它就作揖，叫它打滚它就打滚，叫它奋勇上前它就奋不顾身，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一丝一毫不敢出现偏差。当然，对这种听话的狗，主人也不肯亏待它，常常拿一块骨头以示嘉奖。受到嘉奖的狗则摇尾撒娇，甚或用身子亲热地蹭蹭主人的大腿，用舌头舔舔主人的脚面，极尽巴结谄媚之能事。驯狗也并非百试不爽，对驯不出来的狗，主人就把它关在笼子里，或拴紧脖子画地为牢，让你当个报信的工具。如果连叫都不叫，以沉默消极怠工，那你就会变成狗肉锅里的狗肉，让你永远沉默。

    自从中国实行帝王制以来，狗学人用，把驯狗的方法用于驯人，竟然屡试不爽。帝王驯人，分为二级制，即驯人先训官，然后再由官驯民。驯官的方法，不外乎胡萝卜加大棒，打个耳光再给个甜枣吃。听话的，就领着它在野外撒撒欢儿，替主人抓个兔子解闷，这样的官被称之为“忠臣”。历史上的忠臣，的确如狗，是只忠于帝王一人的，不管帝王是明君还是混蛋。最鲜明的如岳飞，赵构叫它抵抗金兵他就抵抗金兵，叫他打击农民起义军他就打击农民起义军，丝毫不敢违背。“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就是驯人的最佳效果。对不听话的人，帝王一概称之为“奸臣”、“佞臣”，不管你是为国为民仗义执言，还是头生反骨，天生的跟帝王过不去，统统把它关在笼子里，或脖子拴一个脖套固定在某处，任凭你叫唤狂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周文王曾被囚禁于羑里，比干被剖腹挖心，在纣王的眼里，他俩都是奸臣。因为忠与奸的标准，是以听话与否来判断的。

    驯民的方法比驯官就简单得多，听话的，称之为“良民”或“顺民”，不听话的称之为“刁民”或“暴民”。既便发展到了二十一世纪，当朝大员龙永图不是还把一些不听政府号令的百姓称之为“刁民”吗？驯民的方法，古代的帝王总结经验称之为“王法”，所谓“王法”，等于明目张胆地说：这就是为服务于“帝王”制定的法，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顺之者生，逆之者亡啊！现代的“法”呢？是谁代表谁制定的？是为谁服务的？咱不敢说，因为咱是个顺民，是个良民，我只看见：穷的是民，富的是官，而法是由官制定的。民犯法与否，自然是解释权归官，官可以奉公守法，也可以指鹿为马。

    有一种理论，说现代的中国人素质太低，最不适合搞民主与自由。最近网络上流行两个词语，一是“我是打酱油的”，二是“我是做俯卧撑的”，说的就是国人对某事漠不关心的态度。有人担心，如果中国搞投票，是否会有半数的人参加选投？或者乱投乱了江山，造成社会混乱？对这种言论，我私下里有两种想法：一是造成国民素质低的原因，就在于五千年的帝制土壤，把国民都驯成了“狗性”的懒惰心理，驯成了不管对与错，反正都是领导说了算，听话就是了。至于我个人的想法，“打酱油”和“做俯卧撑”才是应干的事。这就是所谓的“老百姓是墙头上的草，随风倒”的滥觞；二是不想给驯民“民主与自由”的言论，实际上代表了即得阶级的利益，这话必从他们的口中所出。即得阶级包括两种人，一种是实际掌权的，你想想，哪个狗的主人肯在狗面前低头让步，棍棒不行就干脆吃了你的狗肉；再一种是被驯服了的狗，它的嘴里叼着一块主人刚给的骨头，岂肯被他狗夺去？别忘了，狗的另一个特性，是唬食的，这种嗓子里发出的颤抖的“呜呜”声，低沉而阴森，在寂静的夜有时比主人发出的喝斥还让人不寒而栗。

    狼被驯化成了狗，是进化还是退化？狗进化成人，在中国有没有可能？令人习痛的是，有些人已经非常习惯做狗样的人了，看那个电视上的和珅，洋洋自得地对乾隆说“奴才和珅”时的那个倒霉样，真的让人倒胃口。给他民主与自由，他一定会说：“吓死奴才了！”。这个社会上，有人习惯做叭儿狗，有人习惯做牧羊狗，有人习惯做军犬，有人习惯做看家狗，一下子由被驯化的狗进化为大写的人，还真有点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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