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舞团编舞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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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来,中国的现代舞发展势头甚猛,不但年青的现代舞人才辈出,甚至出身于传统舞蹈圈子,被认为是民族舞或古典舞的领军人物,如杨丽萍、杨威、王亚彬、颜荷、万玛尖措等,也纷纷在现代舞的领域里,一展身手。不过,既然淌了现代舞这潭浑水,就要准备被人骂——被习惯‘看的美’和‘看得懂’的观众骂、被不喜欢现代舞的传统舞蹈同行们骂,更被许多自诩为‘现代舞权威’们骂。
我自己就是在一片骂声中走过来的:在37年前的香港,建立城市当代舞蹈团之后,便开始领略各种尖酸刻薄的批评;在29年前的广州,任教于广东舞蹈学校大专班和担任广东实验现代舞团的艺术指导时,学会了在政治影射和逼迫下,如何保护一起工作的舞者;在17年前的北京,接管北京现代舞团到成立雷动天下期间,更要在文化传统、民族意识、美学修养以至观众市场等等议题上,面对许多冷嘲热讽,有时甚至必须奋笔疾书,向那些毫无逻辑而流于谩骂的声音,发起反击。
那么多年来领导了那么多个舞团,我自然跟许多年青编舞家合作过。有一些舞者受不住批评的压力,对编舞浅尝即止;有一些编舞家受到批评,便立刻‘疼改前非’,甚至主动询问各级权威专家,收集资料,以备节目的修改;有一些则很能坚持自己的创作观点,几乎是‘死不悔改’,一般这些舞者的创作机会就不多了。到底如何才能成为‘出色’的编舞家,其实我也没有谱。太有自己个性和想法的编舞家,批评必然也多,发展不易;顺溜各个专家权威的指点,把舞蹈改得面目全非,虽然风光无限,可是作为编舞者,距离‘出色’两字,必然遥远。
不过在夹缝之下,我也见过不少中国年青编舞家的崛起。罗月冰、何其沃、陶冶、史晶歆、古佳妮、杨朕、盘伟信等,如今作品都站稳在国际舞台上,国内也有一群忠实支持的观众。他们都是中国独立舞者和编舞家,凭个人实力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舞蹈创作之路,有些已经建立了以自己作品为轴心的小型舞团,有些则仍然以独立舞者名义在世界各地演出自己的舞蹈创作。
不过,对于年青而有兴趣于创作的舞者来说,能够在一个有实力的舞团里发表作品,是件幸福的事。舞团不但提供排练资源,如优秀的舞者和排练厅等,还负责整个制作包括行政宣传、剧场设备、舞美、服装、布景、道具、音响、灯光等,编舞家无须为各类琐事烦恼,而只要集中心力于构思创作便好。这些被邀请为舞团创作的编舞家背后有整个团队支持,因此对他们作品的期待值,也特别地高,我尊称他们为‘舞团编舞家’。
‘舞团编舞家’得到舞团的支持而创作,可是舞团的资源有限,每年只能和若干位艺术家落实合作方案。一位编舞家就算今年为舞团编排了一支非常成功的作品,却不能保证明年仍然获得和舞团合作的机会,所以舞团编舞家的流动性很大,今年的舞团编舞家,明年可能就不是,也因为如此,每一位舞者,只要有心愿意争取,总会有机会成为某一年的‘舞团编舞家’
在我多年来的经验里,过去最成功的‘舞团编舞家’是香港的黎海宁。她自1992年的《九歌》开始,直到2010年退休为止,每年一部为城市当代舞蹈团编创的舞剧,都获得艺术上的极大成功。当然我作为城市当代舞蹈团的领导,必须‘慧眼识英雄’,在1992年便和黎海宁签订一纸合约,正式聘她为‘驻团编舞家’。19年里,每年一部新作面世,都是香港舞蹈界引颈以待的盛事,黎海宁可以说是‘舞团编舞家’中的典范。
2016年已经开始,我也早早计划好今年内将为城市当代舞蹈团、广东现代舞团、雷动天下和山西舞洲现代舞团编创节目的人选,便在明天开始,逐一向朋友们介绍2016年的舞团编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