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周(10月6日)刚陪伴北京雷动天下在美国巡回演出后,回到中国,身体正在适应时差转变,明天(10月15日)又要跟随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乘搭国泰航空公司班机,飞行十六个小时,重返纽约,并于星期五,六(17,18日)演出于纽约佩斯大学的迈克史缪艺术中心(Pace
University,Michael Schimmel Center for the Arts)。
城市当代舞蹈团可以说是跟纽约的佩斯大学非常有缘,十八年前(1990年)舞团第一次前往美国演出的时候,表演的地点便是佩斯大学。不过当时宏伟的迈克史缪艺术中心还未落成,舞团在大学的另一个剧院里演出,记得演出的剧目包括黎海宁的《不眠夜》和我的《聚光灯下》等,效果还算不错。
这次在美国演出的剧目是曾在北京、广州、三藩市、华盛顿和罗马等地演出过的《银雨》。这是一部为了纪念舞团建立二十五周年而构思的作品,内容包含了过去舞团演出的一些经典作品的其中经典片段。可是《银雨》又不是单纯的经典重温而已,在把不同的舞蹈片段连接,共冶一炉时,我还是花了许多心思设计舞蹈之间的过场和起承转合,希望透过不同舞蹈作品的呈现,让观众不单了解舞团的多元风格,并感受舞团在香港和中国的社会环境里的发展历程。所以许多看完节目的朋友会把《银雨》看成是一部独立的,内容言之有物的舞剧。
《银雨》首演于2004年,当时选择的舞蹈片段自然只是范围于2004年前出现的作品。其后《银雨》在06,07和08年再被邀请演出时,我便有意识地把一些新剧目的片段加添进去,使每次《银雨》的演出,内容都会有点不一样,也反映了舞团在新时代的新精神面貌。
这次纽约的演出,我便新增了一段黎海宁于去年编排的《女书》片段,代替了以前一段也是由黎海宁于1999年编排的《异变街道》片段。这个节目的改变并不表示我认为《女书》要比《异变街道》好,而是我觉得《女书》里的一段女子探戈更能表达二十一世纪里的社会现象,而《银雨》也可以藉由舞蹈片段的更新,达到内容与时俱进的效果。
希望将来每隔一段日子,能把新的《银雨》再带到中国上演。当然到城市当代舞蹈团庆祝五十周年的金禧纪念的时候,纪念二十五年的《银雨》可要改名为《金雨》了。
这次城市当代的美国之行,是接受香港政府派驻美国的商务部门邀请,代表香港作文化交流演出。城市当代是香港众多表演艺术团体中,接受香港政府邀请,代表香港出访外国最多的团体。先后以正式文化大使的身份,到过伦敦、温哥华、蒙特里尔、莫斯科、圣彼得堡、布拉格、华盛顿、三藩市等,每次演出都获得好评如潮,尤其是彼方政府部门高级官员的高度赞赏,更坚定了城市当代在香港政府涉外文化交流中的无可代替的地位。
我也曾问过一些政府官员:香港有九个接受政府资助的‘旗舰’式艺术团体,包括香港管弦乐团、香港中乐团、香港小交响乐团、香港话剧团、中英剧团、进念二十面体、香港舞蹈团、香港芭蕾舞团和城市当代舞蹈团,为什么每次对外的演出交流,独独垂青于城市当代?
原来据政府的内部评估,跟外国的许多文化单位交流后知道,对方对香港艺术最感兴趣的,是中乐和现代舞。戏剧和话剧的演出,因为有语言隔阂,一般难于国际交流,而音乐和舞蹈方面,管弦乐和芭蕾舞被认为属于西方的传统艺术,香港的管弦乐和芭蕾舞无论怎样优秀,跟西方的有名气的团体相比,感觉上总差了一截;香港的中国传统舞蹈和内地的团队比起来,也少了原汁原味,请香港的舞团表演民族舞,那不如直接请来自西藏、内蒙或云南的舞团演出;要看一些有故事性的传统舞剧吗?也不如请北京、上海、西安等地方的舞团演出更有权威性。
香港中乐团的音乐路线在整个中国的音乐发展来说,显得相当独特,它既不是交响化了的民族乐,也不是用西洋乐器来演绎中国音乐。许多香港中乐团的委约创作音乐受到国际音乐界的重视,也因此在海外的文化交流中受到欢迎。只不过,香港中乐团一次海外演出,动辄上百人的机票食宿,加上许多大件乐器的运输和保险费用,支出实在庞大,很难负担。
城市当代的现代舞,轻巧细致,演出既兼具视听之娱,也充分展现了香港艺术家的独特创意。更重要的是,舞团所有演出和工作人员加在一起,每次出行,才不过二十来人,现代舞也不需要太多舞台布景道具,因此旅途费用不高,跟在外地能获取的声誉比起来,绝对是物超所值呢!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