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6月8日星期日）大清早，带着城市当代舞蹈团的二十多人，坐了十三个小时的飞机，从意大利回到香港。一到家里，蒙头大睡，直到下午起床，舒舒服服地看了场电影，吃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碗广东式水饺，才满足地坐下来，整理过去十天于罗马的所见所闻。

    罗马的意大利粉和薄饼特别好吃，可十天下来，肚子有点吃不消。不过罗马的古迹名胜，又真百看不厌，十天里，我分别带着广东现代和城市当代的舞者们，先后到过梵蒂岗、四河喷泉广场三次，斗兽场、万神殿、许愿泉、西班牙广场、威尼斯广场各两次，其他的真理之口、图拉真之柱、天使之城和废墟等，都不能全记得清楚了。

    罗马给我的感觉是乱和脏，可又特别吸引，大概是因为它古老文化的魅力吧。世界上越拥有古老文化的地区便越穷，罗马可以说是最能说明这种情况。西方七大工业国中，意大利是最穷的，政府的钱除了被贪污掉外，也大部分要用来保护多不胜数的古物古迹。

    我们演出的罗马音乐堂位于罗马的西北方，是建于2004年的大型建筑群。因为它新，所以必须建在布满古迹的市中心区外。它被国际建筑界奉为二十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七个专为艺术表演而建造的重要标志设计。除了罗马音乐堂之外，其他六个艺术中心分别是：意大利帕尔马的帕格里尼音乐堂（Niccolo Paganini Auditorium），德国柏林的泊斯达玛广场剧院（Theatre on Potsdamer Platz），法国儂美尔的哲布欧文化中心（Jean-Marie Tjibaou Cultural Centre），意大利米兰的庞米蒂毆歌剧音乐中心（Musical space for the opera Prometeo），意大利都灵的琳歌图音乐堂（Lingotto Auditorium）和法国巴黎的庞比度国家文化艺术中心（Georges Pompidou National Centre for Arts and Culture）。

    这次在罗马音乐堂里举办的中国文化节包含了歌剧、豫剧、音乐、话剧、舞蹈、民间艺术等不同种类的艺术形式。据文化节的艺术总监约翰．汉尔（Jochen Hahn）先生的综合报告，票最先被抢购一空的，是少林武术功夫表演，然后是三台现代舞蹈表演，话剧因为是以汉语演出，观众出席率只是强差人意，音乐的反差较大，传统音乐会票卖得比较好，前卫的音乐演出票卖得却是最差。

    三台现代舞共六场演出，票都全部很早卖光。城市当代舞蹈团演出《银雨》和广东现代舞团演出《火柴人．临池》，均在七百座位的演出场地各演两场，得到意大利观众的热烈反应，是意料中事。北京现代舞团却被安排在三百座位的小剧场里演出一台有十几位演员的《北京意象》，舞台显得相当拥挤。文化节的艺术总监汉尔先生解释，本来邀请北京现代舞团来演的是一台只有两位舞者的节目《觉》，可后来舞团方面坚持要以这台人数众多的节目代替，但场地早已安排好，没法改动，以致影响了演出效果，却也无可奈何。看来，以后往外地演出，挑选合适的节目，演出于合适的场地，才是非常重要。

    汉尔先生十分重视城市当代和广东现代的演出，加上他在今年三月份在德国观看了北京雷动天下演出的《冷箭》，认为这些演员真是一个赛似一个，对中国的现代舞喜欢得不得了。在文化节的几天，先后跟我会谈三次，谈论他对未来的构想，希望由他来牵线并找寻赞助，邀请中国城市当代、广东现代和雷动天下三大舞团，和欧洲的艺术家们合作一台超大型的舞蹈节目。我当然赞成，可是也提醒他，四十多位中国最顶尖的现代舞者同台演出，不但排练制作上的经济预算超昂贵，而且艺术上如何让这些演员都能有所发挥，更是编导和编剧上的一大考验。看见汉尔先生的一脸兴奋，盘算着要做的下一步工作，也衷心希望他能成功制作出一台三团联合演出的节目。

    演出完后，城市当代和广东现代分别在不同的意大利餐馆举行了庆功宴，不过吃的都是比萨薄饼，滋味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