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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母亲(三)

(2007-05-21 10:32:01)
标签:

家庭

亲情友情

分类: 亲情友情
                  挑战新环境
                        ---劳改农场
   
     从农村来到劳改农场,对母亲来说,是一次对新环境的挑战,也是她人生的一大转折。
    母亲和我们刚来时,先到达地方是个新建就业农场,也是劳改系统的分支,它的被管理对象是刑满释放的就业人员,也叫农业工人,简称“农工”,这些人大多是国民党战俘,还一部分是刑事犯罪、这些人员刑满释放后,按当时的政策,留场就业继续接受改造,但他们与劳改有着本质区别,犯人是强制劳动改造,集中管理,有武装看押;就业农工就不同了,相对自由许多,他们拿国家工资,可带家属,同干部家属一块生活,后来政策逐步放大,基本上视同于国家正式工人。逐步取消改造的内容,工人和干部也没有明显区别, 场子也成为建设性的农牧场。
    劳改农场是个特殊的单位,环境也与社会有较大的差别;它既不象城市,也不是农村,当时一般都建在比较偏远,交通不便的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的人员构成也很单调,基本上就是两大类;一是管理人员、也叫管教人员,,大多来自转业军人,都是国家干部,后来才改为人民司法警察、统称为公务员,另一类则是被管理和被改造人员;包括在押的刑事犯人和以上所说的刑满释放人员;这两大类人员都来自祖国的各地,相对南方人多一些。
    劳改农场对外一般称呼为xxx农场或xx牧场,其实在内部分有几支队 、大队、中队或叫作业队……,当时的内部编制对外是不公开的。 
   我父亲大多在就业农牧场,从事就业农工的管理和改造和建场工作,所以我家基本上是在就业农牧场生活。
   我母亲来时,劳改农场的环境很艰苦,因是刚刚建场时期,干部流动性比较强,父亲经常被派到各地、从事建点工作,他调到哪里母亲和我们就跟到哪里,我在后来的记忆中、模模糊糊记得几年内呆过好几个地方,什么老母山、满达、巴达尔湖、保安昭、繁殖站等等,有的是总队,有的是支队所在地、有的是大队或中队,不管是到那个地方,条件都很差,办公场所相当简陋,多数地方没有家属房,一般都借住附近老乡家,而且都是南北炕,甚至住在一个炕上,是后来才现盖的简易家属房;他的外形类似于延安的窑洞,先挖一米左右深的地坑,上面用捆好的苇子,扣上一个拱形的屋顶,所以人们管它叫“苇弓房”,这种房子、虽说能抗寒,但常年潮湿而不通风,很少见到阳光,如果放到现在根本无法居住,记得我们一住就是好几年,不过在当时,房子虽简陋,一家人能单独住在一起 ,也是很幸福的。       
    母亲来到新的环境后,所到之处接触的人也都各不相同,他们是来自全国各地,生活习惯和说话口音等都有很大差异,这给我母亲生活增添了很多困难,最难的语言上的不同,母亲根本就不会说汉语,也听不懂,但人们在一起生活,要相互交流,语言不通不行,办事语言不通也不行,对于一个来自山村的母亲、当时的处境是可想而知。
    所有的一切变化,母亲都要必须面对,为了生存、适应新的生活环境,母亲必须尽快地学习和掌握一些新的东西,这对母亲来讲是她一生中的一道难关和新的起点。
    母亲来到劳改农场后,虽说环境的变化给她带来很多困难和不便,但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母亲来自山村,见识和经历不多,但从小就在困苦中长大,多少也见过一些生活场面,应对新环境虽说难,但会随着时间慢慢好起来,可是有一件事,也是母亲常常说起,给我印象较深的一件事,也是母亲一生中所遇到的一大灾难……
    在母亲刚刚来到劳改农场不久,就有了我二弟,不幸的是,在母亲座月子时,同时得了两种疾病,一个风湿病,另一个是气管炎;风湿病、使她腰腿疼痛,折磨了她好久,后来经四处求医,花了不少的钱,才得以好转,据说是一个懂得蒙医的喇嘛给治好的,不过那位喇嘛也把我母亲解放时分给全部家产--金银首饰、全都给拿了去,但不管咋说母亲还是消除了一个病痛,也算万幸,还真的感谢那位喇嘛。
    风湿病好了,可是气管炎这个北方的顽症,却一直伴随了我母亲一生,给她增添了极大的痛苦,虽然经过长期治疗,用尽各种办法,还是没能去根,最终也正是是这个顽疾夺走了她的生命。
    母亲就此、曾多次埋怨过父亲,说是父亲在母亲做月子时给作的饭菜太咸而造成的,其实也不一定全是爸爸的的错,那时条件很差,无论是吃的住的及医疗条件都不行,再加上北方天气寒冷,在月子里得病是很容易的事,被母亲赶上也真是不幸。
    母亲来到新的环境中不久,无意中得了一个不能彻底根治的疾病,这给母亲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她除了与疾病作斗争外,还要承担沉重的家务,在劳改单位呆过的人都知道,劳改单位的工作历来都很紧张,也很十分辛苦,那时的劳改工作要比现在更是艰难,再说那时候的劳改干部也很少顾家,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女人来做,我父亲又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他对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一心为公,把全部精力和心思都放到了自己的工作上,他压根就不懂得什么是家务,更谈不上帮着干家务活,如果不是母亲伺候他,他恐怕吃饭都是个问题。我们做子女的后来都知道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母亲一边要照顾好父亲的生活,还要关照好自己的孩子,做饭、洗衣服,做衣服、做鞋……都是母亲一个人的事,母亲很能干,很忙、也很累,有时偶尔埋怨父亲几句外,始终尽自己一切努力维护和照顾着自己的家,全力支持父亲的工作,按那时的话讲:叫“不拉干部的后腿”。父亲没多少文化,是个典型的“大老粗”干部,性格也很急躁而粗暴,但工作不断取得成绩和进步,经常得到上级赏识和重用,每次建立新的劳改场所时,几次都是派父亲打头阵,后来担当了几十年的基层领导干部,这除了父亲自己的能干外,应该说至少有我母亲的一半功劳。
    母亲刚到劳改农场时候,我年龄还小,对那时候的人和事没什么印象,有一些记忆也是模模糊糊,只是后来听母亲讲、听别人讲及后来自己所掌握和推断,写了母亲刚来劳改农场的、一个不完整,也不很具体的片段,实在是写不出太多……
   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母亲到劳改农场后,母亲在新的环境里得到了充分的磨练和考验 ,她由一个单纯、朴实、善良、年少的普通蒙古族家庭妇女,在既没有文化,也不懂汉语的情况下,她接受了不少新思想的熏陶和教育,也积累不少生活经验,逐步成为一个纯粹的劳改干部家属,也为她以后要面对的、更加艰难的人生旅途和挑战新生活打下了牢固的基础。这一点在母亲后来的故事和事实中,也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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