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钻进电影盒子的女友
下午很漫长,这是我放弃阅读圣艾克絮佩里的时候。我属于离云层太远的人,对他的作品集《云上的日子》,一时找不到操纵杆上的兴奋,而黄荭的序,我是仔细读并感动了的,随后的情状出我意料,我发现自己对作者个人经历的兴趣远远超过了他的文字。
取来另一本,耳送我的。之前她说,她不太习惯寄来寄去的,这倒与我相似,只是后来我发现大部分女友间的情谊,似乎很在意以物的方式来表现时,我还是接受并融入了这种形式,尽管情谊无法以用物来衡量。
矫情地给耳发了手机短信:“今天开始,郑重捧读你的书。”然后看见扉页上她写的几个字:“**姐闲翻”——这调子低的冷静,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没有人们已习惯到烂熟的谦恭之词。
倘若说带了些个人感情读耳,也不为过,不日前,才与她愉快地共度了十几小时,这期间她完美地尽了饲养员职责,并在我担心自己体围会在两天内增长时,笑说慢慢吃不会长胖。我不知这话道理何在,难道总量既定的情况下,美食进入肚肠的快慢会产生质的变化?而我向来喜与朋友小聚的原因,是可以放弃餐桌上的优雅,一图畅快。
当晚是否有明月相伴我已完全忽略,晚饭后沿西湖的漫步,若身边不是这个一口吴侬软语的女子,或许会是一场浪漫呢。不过,初次见面便与我这般嘀咕不停,也到底是让我真真切切逢着一个立体的她了。
没见耳前见过她的照片,她将自己归类为“非美女”行列。我常觉得,能自认为非美女又有头脑有见地的女子,都比较偏冷,博客上初识,她留给我的印象就是“冷静”二字,不仅文字,还有处理“博事”的态度。称自己沸点低时,她却完全不见激情绽开的模样,这让一兴奋就有些忘乎所以的我大有相形见绌之感。
不想第一次通话,细软的音质就让我有些意外。于感觉的捕捉,夏要敏锐于我,所以她给我选择一条青色细麻披肩之前,给耳选择的是很柔软的粉色。后来我在博客上叫她为“猫”,得到夏的认同,估计夏也看准了耳冷静中的妩媚。在耳问我缘何名她为猫时,我反问:难道你不是吗?耳一笑也就默认了——这点嗅觉我还有,以至于在酒店走廊,我通过敞开的房门,望见一个对镜整理头发的婀娜侧影,就准确断定是她。
此刻,我依然不能将文字里的耳和文字外的耳重叠。《第二性元素》让我再一次叹服:一个女子能如此尖锐地透过自己的双眼直逼本性,且在有深度有质感的同时,仿佛带着第三只眼横扫疆域!如此,她文章所含的信息量,每每给我构成压力:在她文字里呼吸的同时,会不由感叹自己视野的狭小和文字感觉的瘦弱。
女人的知性是很可怕的利器,这是我读《第二性元素》才几篇后就生出的感触。耳将这本书做“女人的电影盒子”,实际上,她自己是钻进电影盒子的女人,用无数个夜晚走进虚构或真实的故事,甚至将电影延续到自己的梦境——这发烧的高度甚至可笑,但还没等我笑完,却猛然明白,她不过是虚晃一枪,早就从盒子那头钻了出来,一身轻盈。于是,在我读到这些篇章中,几乎每一篇都是纵贯着,从男人女人、从权利欲望,从爱恨情仇,甚至技法与模仿来侃侃而谈,当然,作为女人的耳,似乎是想从所有的电影中析出女人的本性,而相关的人与事,不过是她挖掘女人本质的背景和工具。
耳对我说:我其实都在谈女人,你看看谈的是否幼稚,我的人生经验有限。我回答说:不,很本质!你的这些文字不是可以简单的用感性或理性来评说。
《第二性元素》才看了十来篇,我不由合上书,在读书笔记上留下感触——这不是对耳的书评,也不是吹捧,只是随阅读而来的真实的喜悦。
昨天,夏说她希望看到我与耳在杭州酣畅的文字和照片,起初我并未打算写什么,既然有了这些感触,不妨就算作给夏交一份作业吧。

第一天,耳尽了饲养员职责,我已感觉自己膀大腰圆,第二天又被她
拉到了农家。

农家,一个偷闲去处,随意抓拍几张。
我始终想象不出那些文字是出自这样的女子。

第二辑:路上的女人——《第二性元素》

“不确定的记忆”

耳说,再拍一张,于是我不由装模作样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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