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妖精也不容易

文/王奎龙

现在有个词儿叫“妖魔化”。挺吓人的。
不是词本身吓人，而是啥人啥东西，一旦被妖魔化了，外人就觉得恐怖。起码也是个心理添堵。
上网键入“妖魔化”，能搜到的东东可真不少—— 对液晶电视的妖魔化、妖魔化医生、妖魔化赵本山、妖魔化河南人、妖魔化广东人、妖魔化房地产…… 跟校园有关的更多，上至妖魔化女博士，下至妖魔化专升本，其热点的热点，还是妖魔化就业，普遍意义上的，把大学生整体都妖魔化了！
3月底，我和高中时的同学马文辉吃饭，他在中学做班主任，“妖魔化的大学、大学生，已经让中学的孩子都无所适从了；对一起大学生活的妖魔化让家长也心存忐忑”。4月中旬我到吉林大学应用技术学院与本刊校园记者站座谈，与同学们以及团委书记高庆老师再次谈及此话题，更是话匣子打开便收不住，“当代校园消费、贫困大学生、大学生上网、大学夜生活、大学生就业难、大学生上班后问题多，一如此类，在外界舆论中经常性地被不恰当放大。或者，一些个体大学生身上发生的事情，被类化，仿佛整个大学生生群体都成了妖魔……”
这要是搁在以前，我与大学师生交流，“力挺之心”、“博弈之情”就会顿生——第一反应是以本刊立场力挺学子的心声，以本刊责任与包括其他媒体在内的舆论抗衡、对弈，比如我们做过的专题稿件《为艺术学院女生平反》、《男友恋爱经济学》等，都是基于这个出发点。
而今，听得多了，悟得深了，倒是平添了几丝平静心态，不再像愤青般沾火就着，甚至会以更高姿态对这些杂音“一笑而过”。
当然，这不是说我以及我可爱的大学生朋友们放弃对不良言论的抗争，而是跟有些刻意搞事者无谓的辩解反而正中其下怀与圈套。我们，只争那些该争的，不争那些无聊的。
不是把我们妖魔化了吗？不是说我们是妖精吗？我们严正地告诉那些无聊说者，做个妖精也不容易！
妖精是有理想的，看过诸如《西游记》、《白娘子传奇》等书籍、影视剧的，大体都知道，妖精多不甘平庸，那叫一个有追求！而且，妖精们比所谓正道上混的，更艰辛，在追逐梦想的路上，他们活的更不敢掉以轻心。按照正道上人的逻辑，妖精再怎有辉煌，也要被打回原型。这预示着，妖精永远生活在所谓正统势力的打压之下，他们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汗水泪水甚至鲜血，才能闪躲掉“要被消灭"的舆论宿命。
妖精最有突破精神，尤其是突破各种世俗偏见。周星驰在电影中说“人是人妈，妖是妖妈。” 这是什么？这就是出身论！妖精们首先极力打破的就是这个！神会上、用人单位，总要问问“你是专科还是本科？”“你是哪个名校的？”“你研究生时的导师是谁？”我们现在的“教育出身论”何其泛滥！何其有众口铄金之力！不破不行。
妖精也有孝心，妖精也有义气。我跟大家讨论说，妖精们为什么总吃不到唐僧肉？其实唐僧屡次落入妖精手中，但他们一定要请父母来一起吃肉，一定要与朋友、与妻儿共享美味，正是因此，孙悟空有空子可钻，解救师傅。有个朋友讨论称“妖精完全可以抓到唐僧就杀，给爹妈在冰箱里留两块。”可见，那些强调义不可丢、不吃独食的妖精是有品质的，他们能做出一定业绩能够让周遭信服是有原因的，虽难说其行事件件见德行，但基本的道行是有的。
大家明白了吧？做个妖精也不容易，白娘子的“情”字不冲天吗？牛魔王的奋斗不简单吧？冲破世俗来看，人眼看妖，妖是妖精，而妖眼看人，人未必个个都是人精。
老早前有个词叫职场白骨精，我想告诉我可爱的读者，大胆去做嘛，就做职场白骨精，别的还不做了呢！
我也想告诉那些刻意去妖魔化大学生的人，你可能连个妖精也做不成！
不说了，好好学习。

(原载07年本刊大学时版《东西南北大学生》5期卷首语）文：王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