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立春

标签:
文化休闲 |
写在立春
文\洪嘉奖
时不时便会突然梦惊一般,问自己:我怎么在这里?然后对着现景一阵恍惚。噢,是真的,我已经来到此了。之前的欲脱离繁复人事,到如今丝毫不干人事,油渍是尽除了,心便也显出无所有的干涸来。桌上搁着我的两封欲寄出的信,其一致给我的友,另一去往我的学生。这是除了每周一个电话外,我所能与从前交往发生新维系的寡寥的途径了。
今日立春,离新年也只十日之期。(此处有省略)
山中李树开花,好几重迷雾的白影,打乱了青山惯常的格局,有了冷凄凄的温柔的哀怨。之前一例的绿,树矮山低,无有深意,不显情怀,如今夹入别的色调,倒添证了造物的丰富。写到这里的时候,五岁女儿来找我一同作画。
之前她画了房子,便要说这是女房子,让我在旁再补上男房子,还有女太阳、男太阳;女学校、男学校……世界在她眼里都可以区分得清澈明显。
“帮我在头发上画爱心。”她送来一张纸,上面稚嫩地画着女孩状的图形,两辫垂到纸页下方,她要这样清楚地显示女孩的长发特征。
我小心地征求她的意见。“这里好吗?”我在右边的辫高处画了爱心。“左边也要!”她说。
“然后在衣服上画道道,道道里要有爱心、蝴蝶结、花。”
对了,她喜欢花。不管是女太阳、女学校上,都要有花的装饰。她知道花就是女子,无花就算不得女子。
我画爱心、蝴蝶和花。小心翼翼,只怕所作不合她的心意,她就要嘟嘴唇、抖身子。她忽然说道:“这是菩萨!”
这是出乎我意料了。原以为小女孩的涂画只是满足自己简单的小小创造喜好,没想到已是懂得用美的堆积去点染自己的理想。屈原也是如此,香草美人重重复复,不厌其烦。
我恭敬地在图画上方写上“菩萨”二字,不为我自己的宗教信仰,只为小女孩萌芽的美物之心。
此篇应该是写于2010年2月4日。文中五岁女儿是G先生的女儿郭欣雨(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不便说出G先生的身份。明叔(陈道明)说,军人是被纪律管制的一个群体,在今天的社会生活里,他们的自由程度是最低限的。好吧,我还是露了他的底。
连着这一篇的还有写在2009年12月26日的一些话。
非人间
在此,已不知自己之前的日子是如何过法(本来作“安过”,太煽情,改作“过法”),它们是被打散归后了,我已在另一种人生之途上。
(接下来又是数段煽情的话,略去。)
此刻,窗外是重重烟淡的山,苍蝇在窗玻璃上爬进,从面目清楚地树群不一会就到了恍惚的峰顶,然后白茫而灰的天。它真是英雄。
(又是一段煽情,毫不留情再略去。)
愈来愈坚定认为,我在过人的二世。如果人只有一生,我幸运我有二世之历,待我归后,那即是三生,实乎三生有幸了。
这些话后面除了署日期外,还写着暂搁二字,想来那时的洪嘉奖先生还等着什么时候再接着往下续上。不过现在的点绛台主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