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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曲阳,到渔阳

(2014-10-26 09: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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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散文随笔

从曲阳,到渔阳

蒋林

 

 

 

    第二届全国教师文学奖的颁奖典礼,居然设在天津下辖的蓟县。

    蓟县,就是那个“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的蓟县。不仅想到了这一句,还想到“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蓟县古时就称作渔阳;想来,这个县,与我所处的定远县一样,都是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千秋古县了;我的定远县,也是有着丰厚的过往的;从前的名称,也是叫过曲阳的。有了丰富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就能有所承担,就能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办得起以全国冠名的大活动。小地方,往往牵连着历史深处的大事件和大人物。

    入住在渔阳宾馆。该领的奖,领了;该谢的人,谢了。于是就玩呗。

    先到郭家沟去。郭家沟的金银花种植基地,是蓟县招商引资的一个有名的项目。它通过土地流转政策,引导山区农民因地制宜,种植适合本地土壤和气候的金银花,做成各种金银花产品;有酒、有茶、有各种保健品。我知道的一种夏季饮品,就富含金银花成分,清热解毒。在郭家沟,我想到刚看完的电视剧《马向阳下乡记》,这个朴素的小山村,以及它的土地流转的故事,非常近似于电视剧;这个村子已经富起来了,旅游做的好,家家都是农家乐宾馆,有四星的,有五星的;村委会的会议室墙壁上,“第二届全国教师文学表彰奖评审会”的会标还在,让我们这些最终受到表彰的教师作家们感到异常亲切。漫步于金银花种植园,秋日的芬芳里平添了金银花香,让人感到特别;金银花是我们那里常见的庭院花卉,但在这里被做成了成业,称其为美的产业算是贴切的吧?导游就是村里的姑娘,姑娘说话很好听,是典型的北方话;北方话里那种一开腔就有的亲切、温暖、体贴、豪爽的气质,在这个村子的村主任和村民身上都有。我一直对北方话有好感,它听起来容易被感染。我觉得北方话语速较慢,适合将语言的“味道”慢慢揉进去、蒸出来;而南方话因为唇齿音多、语速快,听起来虽然有音乐感,但意思显得尖锐了些、意蕴显得薄弱了些。南方话适合吵架,所以南方人遇到矛盾时总是吵得多、打得少;北方话就不一样了,儿化韵、卷舌音在口腔中打转,几个回合下来还说不清意思和道理的话,就干脆选择轮拳,故北人好武斗。郭家沟上方的天空,被大面积的北方话抬举得很高、浸染得很蓝。

    晚上,几位天南地北的教师作家在蓟县的县城里闲逛,县城不大,但古城门楼下的广场不小,公共区域的卫生状态也是不错的,特别是打在牌坊和城楼上的灯光不丑——这个不丑是指不浪费,也不失色。现在城市的灯光太过于奢华了,奢华到压抑,这不好,这不是我们心中愿意看见的生活;美过了头,就不美了。在古迹和霓虹之间,遇到街头卡拉OK的,就即兴唱上一段,人家拉琴的、敲鼓的,尽量用旋律和节奏哄着你,唱完了还为你叫声好,你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在蓟县的夜色里趁着酒兴,收获了很多的宽容和恭敬;不好意思。

    再到盘山去。盘山是个好地儿。说乾隆曾三十二次来这里玩;说皇帝留言早知有盘山何必下江南;说“水石他山多有,唯松盘山独擅,黄山松著名天下,然唯生于悬崖者极极神奇变化之态,不若盘山之松”——这一点我是不同意的,咱们黄山的松,“生于悬崖者极极神奇变化”的,多了去了;民国的许同莘,他说错了;他为什么说错?可能一是在安徽玩得短暂,没有见到黄山的全貌;二是受帝王诗词影响,多有附会;三就是受惠于盘山多矣,表扬人家就不在乎说几句过头话了。这个“错误”我也会有、想来同行的伙伴都会有,置身于北方雄浑的山水之间,领略到平日难以一见的崇山峻岭,说几句溢美之词,不仅是应该的,也是得体的。盘山虽属蓟县和天津,但它距离北京更近,难怪乾隆一磨屁股就到;不仅是乾隆来得多,魏武帝曹操、唐太宗、辽太宗、辽圣宗、金世宗、清代康熙、嘉庆、道光等皇帝,都曾巡游盘山,礼佛参禅;更有我的老乡戚继光将军来此游览抒怀,写下“霜角一声草木衰,云头对起石门开。朔风边酒不曾醉,落叶归鸦无数来,但使雕戈销杀气,何妨白发老边才。勒名峰上吾谁与?故李将军舞剑台”(《登盘山绝顶》)这么一首千古绝唱;戚继光祖籍山东,但生在安徽定远、长在安徽定远、现在国内多处所见戚继光的题词,大多落款自称“定远戚继光”,这是有实为证的,不是我的戏说。很多年前,我彪炳史册的乡党曾站在这里的山崖上抒情言志;很多年后,他爱好文学的后生又踏着先人足迹在此感受壮美,这是一种缘分。我与先人眼中所见毫无二致,这秋色包裹下的盘山就是壮美,就是大气,就是北中国大地上能够镇得住、立得稳的所有美好事物的化身。

    盘山之美,也有阴柔的地方。在山下见到“天下情山”的石刻,有先生问:为何有此一说?年轻的女导游随口答道:哦,没啥说头,就是为了配合晚上的演出弄的。盘山之夜,有与全国各地著名的旅游胜地一样的实景演出。想象一下盘山的断崖峭壁之下,巨大的舞台演绎着自古至今的风土民情、神话传说,的确是一种别样的艺术享受。但究竟与情何干,却未得其中奥妙。在天成寺前见到两株千年银杏树,冠高二、三十米,巍峨于秋风之中,煞是夺目。导游说这两棵树都是雌性,而银杏树是不能单性繁殖的,这是为何?导游买了个关子,然后解释说:距盘山18公里的蓟县县城西关,有一棵“年龄相仿”的雄性银杏,枝繁叶茂,健康硬朗,春天开花发情时,花粉会随着午后上升的气流,从东到西,悄然飞至盘山的半山腰,与这里的两株姐妹银杏一起亲密幽会,完成授粉和繁殖的过程;相爱千年,不弃不离。当科技人员发现了银杏树的秘密之后,蓟县人不仅没有干涉这场堪比牛郎织女的旷世之爱,而且刻意打通了花粉必经之路上的一切地面障碍,让银杏的爱意能够在春日阳光下,顺利抵达爱巢。哎呀,这真叫人唏嘘不已!这一场植物间的爱情,已经足够轰轰烈烈的了;又加上蓟县人的善解树意、通晓风情,真真将一个情字阐释得淋漓尽致、感人肺腑。有这么一个实实在在发生过的、而且还在继续发生的故事,将盘山称为“天下情山”,贴切!

    中午的告别宴上,有人提议喝点酒;我说不喝了,防止伤心。我曾在一个聚会上唱了几句拉祜族民歌《实在舍不得》,结果唱得我自己泪如雨下,情不自已。那几句歌词的确是我每一次在与好朋友分手的真实心情,不妨录在这里:“我会唱的调子/像砂砾一样多/就是没有离别的歌/我想说的话像茶叶满山坡/就是不把离别说/最怕么就是要分开/要多难过有多难过/舍不得哟舍不得/我实在舍不得。”从我的曲阳来到渔阳,以教师文学奖的名义,不仅结识了很多优秀的教师作家同仁,也见到了从未谋面的文学前辈,更重温了北方山水的美好,这已经足够了。人在做一件寂寞的事业的时候,非常需要同行者的温暖和鼓励;而当这种温暖和鼓励真的偎在你的身边的时候,要说告别,也真的难受。不过,只要在这条自己认为有意思的路上走下去,温暖和鼓励就会始终存在。

    蓟县,它也曾叫做无终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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