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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曲

(2010-06-08 2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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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隐诗

抱厦

齑粉

青楼

萧统

洛阳

杂谈

伤春悲秋不稀奇,可是你见过怀夏的么……

没见过?指,这儿就有一只。

于是就有了以下这个东西,我说要节约时间废话就别写了,结果原来一句话一段真tmd难写,难怪gf最鄙视这种写法,(估计因为他不会……)

那什么,本文无CP无情节无真相,左思大叔就是包子拉来垫背的,真相就是咱在花痴陆机大叔他们一家……独花痴不如众花痴,不如拉着死鬼同花痴……

= =

 

西洲曲

/笔砚飞

 

等我写完《蜀都赋》三赋既成,天下无敌

可惜浪费一张好纸,哦,三张。不过赋成之日可用来盖酒,也算物尽其用。

“……”

 

忆梅下西洲

 

洛阳暮春,杂花生树。

陆士衡垂着眼眸,不动声色。冠绝京华的陆机,最擅清淡的揶揄。

我呐呐无语,瞧见他脸上一点不甚明显的笑意。

江南暮春,莺飞燕舞,春水绿波了。

我带着点报复的决心岔开话题。

他没有应声,抬眼微侧了脸看我。

想家了吧。

他闭了眼睛,默然。

我好像又看见那个与洛阳格格不入的少年。以默然来应对席卷而来的责难。

他的默然让我的愧疚像桃花瓣一样一片一片的落下来,落进心里去。

左思,你还真是不含蓄。忽然笑出了声

他眼睛晶亮,然而里面浅浅的笑意让人心生怜惜。

我也跟着笑,有一只会送信的狗,送给你,递信回家吧。

好一会儿,他没说话。再然后,只是笑道,等你赋成之日,拿着你的纸,替我抱着酒坛子……”

他停了一阵而后一声轻笑解了我的尴尬跟着我回家去看华亭鹤唳。

 

十年之后,三都赋成。

那天洛阳雷雨,折了庭前一株梅树,落红如血。

那天司马颖河桥兵败,陆机被馋,饮了失败的鸩酒。

那天我读他的诗,瓮余残酒,膝有横琴。

慢慢记起他说,去看华亭鹤唳,如果我还活着。

我忽然眷恋起从没有见过的江东

只是江南的秋天,梅花早已经开败了。

华亭依然,鹤唳不再。

 

 

 

 

 

 

 

 

 

 

两桨桥头渡

 

张翰说,秋风起了,我多想念江南的鲈鱼莼菜。

谢鲲说,春风起了,我多想念洛阳的牡丹花。

我看见他们站在江的两岸,努力张望看不见的对面。

士衡一定想不到,那些嘲笑他温软口音的人正在努力的学着他说话的腔调。

就像他的父祖想不到江东陆家最后的灵魂远走于江的对岸。

士衡说,他只记得祖父被收回玺印佩剑时候苍白的发丝,可是他们只记得他送给刘备的夷陵大火。

士衡说,父亲并不遗憾自己终年不足知天命,他能猜得到,只是不想知道。不知道,就保有最后的从容和优雅。

你呢?

他没回答。命运逼视的眼睛,看见执着化为齑粉,隐入黑暗。

 

我看见同样祖籍北方的孩子,雪夜里躺在船上,傻乎乎的大声念着我的招隐诗。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飞泉漱鸣玉。哀音附灵波

我撇嘴,摇头。念错了。飞泉哀音是士衡的句子。

我做招隐诗,不过想逃开这个让人目眩的城市,而他,想回那个只在思念里的家。

 

 

 

仰首望飞鸿

 

萧统的书房叫招隐台。

钟山之下,一间抱厦,一面湖。

湖的背面又是山,山上满是梅树。梅林的另一边,是孙权墓,再远,是江

这就是陆家三代守护的半壁江山。

他总是在晚上念士衡的诗,清浅的声音在湖面漫漫漂流,引着置在荷灯中的脉脉摇光。

四时代序逝不追。寒风习习落叶飞。

不进来坐?

直到有一天,萧统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的眼睛仿佛士衡,明亮,温和,沉静,掩着一点骄傲的矜持。

是父亲北方的客人?

抱厦里盈着墨香,像层雾。

你的父亲很为你骄傲。

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让我想起士衡第一次这样笑的时候,是在张华家,杜预也在。

说起同羊祜一道驻扎柴桑的时候,与陆抗的过往,他说,陆抗的书法真令人流连。那时候,一直静静坐着的士衡忽然短暂的露出一点笑意。进入洛阳之后,我第一次看见他不带敌意,没有讽刺,不在假装的笑意,翩然如蝴蝶。

只可惜人生短暂,我看你并不能尽享天年,你的国家……我看了他一眼,我想,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将会先于国主故去。

他身上的味道每天在变淡。人之将死,最先失去的总是最难得到的,味道,形体,最后是思虑。

他并没有惊讶,依然淡淡笑着,魏文帝说过……

未有不亡之国。

江东陆机,亡国之臣,走进洛阳的每一天,都有如此这般的评论。

卢志洋洋得意,对吴国的灭亡作何感想?

他没有抬眼,声音依然很淡,但是一字一句,像是要敲进人的心里。

汉后有魏,魏后有晋,晋灭东吴,晋之后呢?在坐的洛阳少年,竟然都这样悚然变色。

卢志并不甘心,又问,陆逊,陆抗是你什么人?

直呼父祖名讳是件失礼的事情,我听见倒抽冷气的声音,而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凌厉的眼光一闪,像是按剑的手势。

按剑,决心,果断,和尊严。

就好像,卢毓卢珽和你的关系。

他看着他,带着出鞘的微笑。

我想我笑了一下,有人的愤怒,也和蝴蝶一样翩然。

 

 

吹梦到西洲

庾信看不见我,萧统为此很遗憾。

萧统那只可以辨别百味的狗也闻不到我的气味。

于是我可以自由坐在驳岸的栏杆上看湖面和梅花。

洛阳曾经有个传说,陆机家的一只宠物犬曾经送信入江,回过南方。

事实上,那只狗,最后跑回了我家。

信筒中,是一张白纸。

首都建康近来流行一首好歌,然而萧统不喜欢。于是庾信拿给徐陵编进了玉台新咏。

萧统不喜欢摇曳无穷的思念,就好像他讨厌那首闲情赋一样。

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之两楹。

我其实很讨厌华亭,枯灯烂镜,荒草迷尘,好像被忘到了苍穹化外。

我其实也讨厌江南,因为它存在,他有思念,可是他有思念的那个江南,却又不在。

可是讨厌的东西不消失,就像思念的东西回不来一样。

真是件让人无可奈何的事。

中大通三年三月,江南暮春。萧统屋前开了满山的梅花,湖中已经有婷婷菡萏。

萧统死了。

空屋里混着花香,檀香和墨香。

绑在树枝上的缎带被撤了下来,马路上不再铺花。

那年的梅花一直开到初夏。

庾信奉命整理他的书,一屋子书居然整理了一年。

再之后,我发现庾信把所有士衡的文字又誊抄了一份。

他誊抄的时候,路上又落了梅花,花间又绑了缎带。

少女泛舟采莲又可以唱那首萧统不喜欢的好歌。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城外,侯景的铁骑扬起尘埃。

 

庾信说,你是谁。

无星无月,湖中久不点荷灯,到处弥漫着焦土的味道。

我是……

我是看过晋室南渡,宋齐禅代的……

思虑。

他望了一眼檐上挂下的蛛网,声音冷静。

我撇了撇嘴,感觉到我依赖存在的那些东西像齑粉散了开来。

我要走了。

我忘了这句话是谁说的。

只是我想,这倒是和士衡一样了。只是侯景不是羊祜,不会有送药的雅量。

这座城市终于在百年之后亲尝了战火,瘟疫,残破和毁灭。

黑夜里燃烧的城市像天幕落下的星。

我看见他的身形渐渐消失,就像他看到我一样。

有梅花像乱雪一样淹没他身后的路。

 

=

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如果四时歌是吴语,西洲曲就是楚声了。

吴音在软,楚声在荡。魂飞魄散之后不凄厉的惆怅。

吴歌把所有甜蜜和伤心都满满的藏进心里,浓稠的不像话。楚声把心荡开,心里藏着的思虑通通散了出去,再浓烈的情感散开去之后也只留一路淡而远的余音。

静安说,楚地融了中原和吴地的文化,有自由的表达也有沉郁的中心。有首吴楚歌这么说,玉在山兮,兰在野。

玉兰交质,情真意贞,有肉有骨,自然是最好了。

好像这曲西洲,采莲南塘秋之后六句几乎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四时歌,朱自清那时候写荷塘月色,用这几句做妖童媛女的注解,一片缱绻,绵密的甜味,可以腻死人。然而翻过去这六句,后面却是北朝十九首的素朴味道,望郎上青楼,青楼临大路;卷帘天自高,浮云蔽白日……

然而情浓而淡,最后终于归到梦。于是原先略显拥挤的情感终于舒展开来,有了留白的空间自然也有了余韵。

魂和梦几乎是楚歌的标识。

目极千里兮伤心悲,魂兮归来哀江南。

神秘主义是吴楚舍不得的标签,可惜到了这里就不能再解,硬要掰碎揉开了去说,少了敬畏和想象,就贫乏起来。

所以吴歌楚辞只能感觉,经不起篦子一遍又一遍的阐释。难怪有洛阳伽蓝,东京梦华,而建康是空白。镂金错彩可以观可以玩可以细细拆开来惊叹繁复雍容,而出水芙蓉,是缘分,在所有并行的情感中偶然有了交点,进入只能依靠天分进入的通道,然后悟而后赏。

江东最好,在吴头楚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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