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师讲述)
孟子曰, 人皆可以为尧舜, 又曰, 尧舜之道, 孝弟而已矣。有子谓君子务本, 本立而道生, 孝弟也者, 其为仁之本欤。夫为尧舜为仁,
不外乎敦行孝弟, 初非有奇特玄妙, 艰难困苦, 欲为而不能者。人固各当自勉, 以期不负独为万物之灵,
而与天地并称为三才耳。且天地至广至大, 人得以七尺之躯, 与之并称者,
以其能赞天地之化育,
继圣贤之志事也。否则机械变诈, 败常乱俗, 徒污天地与人类耳。形虽为人, 实则禽兽之不如,
以禽兽不知礼教, 人知礼教, 知礼教而悖之, 斯居禽兽之下矣。是人也,
生既为衣冠禽兽, 死必堕三途恶道, 人亦何苦以能为尧舜为仁之资, 甘心永作畜生饿鬼地狱之可怜众生, 是诚何心哉。无他,
皆由家教未至, 与自己不自振奋而致然也。
近来欧风渐至, 一班新学派, 厌故喜新, 趋之若骛。凡欧人为国为众之好处, 皆所不学。其蔑礼乱沦处,
则变本加厉。竟至废经废伦仇孝等,
无所不至, 直欲人与禽兽, 了无有异而后已。有心世道人心者, 各怀忧惧。
武进唐驼, 欲挽颓风, 以先曾祖唐孝子安邦公事, 虽经表彰, 载之邑乘, 未立专祠, 知者盖鲜, 遂设祠勒碑以表彰之。又于其中,
立一小学, 名为唐孝子祠校。俾当地贫子弟读书其中。冀其顾名思义, 效法前人, 敦本重伦, 以尽己分。初则服劳奉养以安其亲,
次则立身行道以荣其亲。既能孝矣, 必能笃修弟忠信礼义廉耻等。则为人之道得,
为尧舜为仁之道亦得, 而赞天地之化育, 继圣贤之志事之道, 亦可以随分而得。驼之意, 盖如此,
以故不辞辛苦, 鬻字以办。诚可谓敦本重伦尚德慕义之士,
驼其贤乎哉。其族侄允中, 亦随力劝助, 足见唐氏之多贤人也。
虽然, 驼之贤有自来矣。按驼生五岁, 父恂之公即弃世, 时驼兄光盛十一岁, 妹始三岁, 家徒壁立, 零丁孤苦, 不堪言状。母邹恭人,
日勤针黹及与人浣衣, 赖以度生, 以养以教, 俾驼兄弟皆成人成德。且为其夫买墓地, 成契后,
村人移大成庵青莲尼骨于其地中。邹恭人询知, 不唯不以为嫌, 且深生景仰, 岁时祭扫, 必令二子致祭于尼。及恭人逝后, 地主移葬他处,
驼兄弟感母慈, 兼恐后或夷灭, 遂复移置其父母茔内, 且建塔表彰其懿德清操焉。夫邹恭人当夫逝时, 年齿甚盛, 居贫守节, 教养二子,
钦敬以身殉法之尼, 其殆魏慈母, 鲁义姑之流。懿德贞心, 堪为世范。故感驼年逾五十, 不减孺慕, 欲广孝思, 以报母恩, 爰立此祠,
设校于中, 以教乡里之贫子弟, 冀为挽回世道人心之据。可谓笃于事亲, 克尽子道矣。因为发其隐义, 俾安邦公之孝行,
与邹恭人之潜德悉彰, 庶见者闻者, 咸皆兴起。孝经云, 夫孝, 天之经也,
地之义也, 民之行也。由是言之, 一言一行, 有不合道, 皆为不孝。故曰, 孝弟为仁之本, 尧舜之道,
孝弟而已矣。凡为人子者, 可不深长思而亟自勉焉。(增广文钞·唐孝子祠校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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