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我开始逢人就向他们推荐某人的专辑，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专辑将来会呈现出来怎样的一种品质，但是对于他的坚持和用心，我是绝对可以肯定的。我有理由相信，一张耗时三年时间打造出来的专辑起码会是一张诚意的精品。我有信心，但是我也不会硬推，对于我身边的朋友，我一贯是通过平时的言语熏陶来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

上专业课坐在我座位旁边的一个女生，平时就一直听我说起某旭的事情，渐渐对他也有了熟悉感，这种熟悉感是指在娱乐圈的一大堆明星中，听到或者看到言承旭的名字时会感觉莫名的亲切，继而会很想多关注他一点。这样的感觉在我身边的好多朋友都和我提到过，说受到我的影响，他们对言某人会有特别的亲切感。这让我特别的高兴，我不奢望人人都会喜欢他，但在我身边的人都能对他有相当的好感就让我很愉快，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特别幸福的人。

而那位坐在我身旁的女生最近被俺下了杀手锏，没办法，怪只怪她离我太近，下手最方便。我把《封面人物》和《真情指数》等一些最能快速反映某人真实一面，不是以明星言承旭的姿态出现在媒体上的光盘统统打包借给她看。我当时倒也没有特别期待她看完后能回馈给我什么信息，可没想到就在那个周末的半夜，我收到了一条她传来的短信，句子很短，只一句话：我爱上他了，人太好了，55555……我乍一看时还反应不过来，心想她爱上谁了，怎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再一想，是了，原来是又多了一个花痴啊！哈哈，“旭毒”传播大获成功！偶得意的笑！（这句要用唱的）

周一到了学校，我立刻趁热打铁跟她说某人的新专辑，小女生正热头上，立马说要买。哇哈哈哈，太好了，俺在心里狂呼，哈里路亚！（这句也要用唱的）

话说小女生被我“毒害”，正处于“毒发”饥渴期，对于信息资源的需求量非常迫切。但是人家到底不像我们这种是属于“自投罗网型”的，因此啥事情都要自力更生，想当年俺“饥渴”的时候，那真是不怕吃苦不怕累，像我多么懒的一个人都愿意去各个旭网把帖子一个个翻出来看，把视频、照片逐个下载保存下来，费尽心力也甘之如饴。可是人家小女生就不同了，她是属于“诱发型”的，是被俺言语调教，捧上视频、文章到面前来给刺激出来的，所以人家可一点点困难都不愿意克服，我要是不给她把帖子、文章一一打印下来，她就怪我不给她看，我要是都给她看了，人家还要挑出爱看的才看。没法子，为了趁火候正热，让她把感情给巩固下来，我只好马不停蹄的把旭迷们写的经典文章归类挑选，然后整理打印下来给她“滋润”去。

也好在我一直都想收藏这些旭迷的文字，趁此机会，我把陆陆续续打印出来的成叠成叠的A4纸自行装订成册。在等待阿旭专辑面世的这段日子里，我又顺路回顾了一遍过往，许多事情看过多遍依然让人感动。

我利用自己的专业所学，为自己装订的每本文集设计封面，每天在寝室里闲余下来的时候就自己在纸上打洞装书脊，往往一个晚上下来能打几百页的纸，一张纸上就有几十个洞眼，这些从洞眼里掉落出来的圆形小纸削，白白的铺了满地，多的就像下过了一场大雪般。每天早晨，宿舍的阿姨来打扫的时候都会很疑惑这满地的雪白为何物，其实我还挺得意，觉得这些白纸削很漂亮，因为这些都是我的心血和爱的结晶，那么一心一意又纯粹的心念，是我最纯净的爱恋和最美好的记忆里的痕迹，是不会消融的积雪。

每次看到我身旁的小女生捧着我做的文集看的津津有味，时而凝神戚眉，时而感动的眼泪汪汪，我就会大笑着调侃她，你不至于吧？有那么感动吗？！可爱的小女生总是一抹眼泪，指着骂我冷血！这个时候我总是会嘻嘻傻笑，心里安慰的不得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女生有很多，她们随便看一个韩剧都能哭掉半盒纸巾，她们的眼泪或感动也许并不能代表爱或欣赏，也许会像看完一部连续剧一样，很快就忘了剧情和主角，长久不了，但是对我来说，有一刻是一刻。此刻她为他心疼和感动的一瞬是和我一样的，也就不枉费我努力一场了。

其实即使是旭迷之间，也是需要互相“诱发”的，尤其是对那些边缘旭迷。经过一顿“诱发”下来，我又一次发现旭迷们都可以成为纵横家了，这忽悠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我这边刚“诱发”了两个边缘旭迷，那头我自己又被一个才女旭迷忽悠的热血沸腾，那文章写的叫人不澎湃都不行。

“一张专辑的价值是多少？
唱片公司说是歌手、词曲作者和一切幕后工作人员付出的心血的总和
音乐媒体说是量化为听众点播率的受欢迎程度
消费者说是购买专辑所支付的费用
旭迷说是无价之宝——如果那张专辑的演唱者是言承旭……”

那年暑假，我们拿着家族针对这次阿旭出新专辑所制定的民意调查表走向街头，充当起了市场调查员的角色。若干年后的夏天，上海的街头随处可见一堆堆的粉丝举着各自偶像的手牌，顶着烈日当头向路上的行人拉票。似曾相识的场景，我每次经过她们身边都会禁不住感慨：做疯狂的事，在脑门一热的时候，也许将来会后悔自己的冲动与幼稚；做疯狂的事，在长久的反省中清醒，也许将来会庆幸自己没有错过那场激情。不知道在下一个若干年后，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那天上海的旭迷四散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各个角落。旭迷人多势众，可以大组里面分小组，小组里面分小小组，我和小溪被安排在徐家汇一带，到了目标地点，我们又自行分配出N个小小组，分头行动。

我拿着大叠的调查表无从下手，傻乎乎的顶着炎炎夏日做自己的心理建设。老毛病，见到陌生人就害羞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更何况还要冲他们问那么多问题，俺在心里暗自嚎叫：陌生人是老虎！人家不要和老虎说话啊！！

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愣是一张表都没有填出来，不过人家都说爱是一种勇气真的一点都没有错，想当年我是个连银行和邮局都不敢去的小屁孩，后来却因为总是要寄收东西而频繁的跑这两个地方；想当年我是个连火车票都不知道怎么买的小屁孩，后来居然会独自一人买了票往返于两个陌生的城市；想当年从不爱搭理陌生人的我，后来却认识了那么多陌生旭迷……许许多多的事情取决于想不想去做的那颗心，一旦那个信念坚定到某个程度，那么任何障碍都是P，什么都阻挡不了我，小小的心理障碍算得了什么！

我终于做到了和陌生人愉快的交谈，没想到“老虎们”也都很和气，有许多人甚至在填表的过程中对我们的家族无比感兴趣，他们都觉得我们实在是太强大了！有时候我还会问到“花斑虎”（其实就是花痴），她们会很兴奋的向我打听言承旭什么时候会来上海，吼吼，这个时候我就会特别得意，好像比她们了解他更多一点似的，其实我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但就是高兴。

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了解到一个信息，大多数人对他的了解居然是来自于广告，可以想见，他在内地的曝光率已经少到几乎看不见的地步了，别说一部戏剧作品都没有在电视上播放过，就连新闻和可牵扯的话题都没有，内地那么大一个市场，对他的了解只是一个字面上的符号而已。许多信息我一直在帮他整理和分析，很希望他可以看到，但是作为粉丝，我们所做的好像又越权越界太多，熟好熟坏？我一直在思考，就像我之前一直在想的问题，我们是应该只享受他带来的荣耀和快乐，还是参与到他的每一步过程？

 

 

四十四

  

他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在孕育了三年之久，经历了漫长的彷如“难产”一般的等待后终于降临到我们面前，这个姗姗来迟的“孩子”取名就叫做《第一次》。

 

守在网上等待他的主打歌曲全球同步首播的那个晚上，真的就好像在期待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一般：焦虑、忐忑、期待……各种滋味难以言述。当广播里的歌声响起，老实说我已经不是在听歌了，我听的是自己终于等到的心情。那一刻的感动已经分不清，是因为他的歌声还是我爱他的心。总之，眼泪已模糊了双眼。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喜悦与感动一波一波的冲击着我们。随着他新歌的发布，专辑封面照的亮相，宣传活动的逐渐增多，我们每一天都充盈着巨大的满足感。对于我们这群等成习惯的旭迷来说，这一年他的行程密度居然有点像个“正常艺人”了，我们几乎直接把这一年称之为“旭年”。

 

我又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因为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言某人终于要现身了，而且他现身的地方正是上海。即使他的这次现身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为蔡依林的演唱会做嘉宾，可作为新专辑即将发行前的一个小露脸，我们将很有可能成为全宇宙最先听到他新歌现场版的观众。（在这之前他永远只有那一首《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有没有？）

 

于是我们格外卖力的提前做准备，订票、买荧光棒、做手牌、测试拉炮（纸烟花）、设计横幅等等等等，搞得跟我们是主场似地，其实他大概只会出现十分钟的时间。时值暑假，这些事情正好轮到我们这些学生仔来操办，我从头到尾体会了一番前期准备工作的辛苦。

 

说起订票并不是简单的买几张票了事而已，为了让所有旭迷能坐成一个方阵来体现气势，我们十足费劲了心机。因为这毕竟是蔡依林演唱会，旭迷如果零散的分布在各个角落，谁知道我们是为谁而去的。可要买到几百张连在一起的票子非常不容易，售票中心的票子都被卖的零零落落，那时候黄牛猖獗，许多票子在售票中心买不到，反而只能去黄牛手里买。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到黄牛手里找票子，只要是连在一起的座位，有多少收多少。最后费尽周折才终于找到一个黄牛能搞到一百来张连在一起的座位票，为了确定这些票子不会出问题，我们还事先付了订金，等到第二次要正式付款的时候居然发生了一件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黄牛临时说票价要涨！

 

随着演唱会的日益临近，门票卖的越发火爆，售票中心的票子早已售罄，只剩下黄牛手里还有剩余。见事态如此，所有黄牛都开始涨价，有水涨船高之势。我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涨价”的，而且还是连涨三次！每次都是要付款之时又说要涨价！这种情况让我们无比尴尬，票是我们替家族一百多个JM订的，这样反复涨价实在不好交代，而退票又是不可能的，售票中心连零散票都已经没了，如果到时候没票了这事情就大了。负责这次订票的“山抹微云”筒子已经焦头烂额了，为了这些票子的事情从一个月前一直搞到演唱会开始的那一天都还没有彻底搞完。

 

而我和“暴爱”两个则每天跑来跑去的制作“装备”。当时还没什么人用灯牌这号武器，我们都是自制手牌，比如用反光条来帖字，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是很亮的；又比如用荧光棒插在KT板上拼字。（这个有点麻烦的是不能事先插好，因为荧光棒一摇开就没用了。我们只能把所有的板先戳好洞，等到演唱会那天再一人发一块KT板加一盒荧光棒，让她们自己去插）

 

就在我们忙的不可开交的同时，网上每天都会有新消息跟进。那天看到有人扫上来一段文字，说是jerry放在新专辑里的一张心情卡片，这张叫做“jerry for you”的卡片标题是一句：对不起，让你遇见这样的我……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击中了我的心，让我又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我想能让我感动的不是煽情的文字或华丽的辞藻，而是一句从你心里捞出来的话，它如此妥帖你的心意，就好像把你一直想说却不能说出也想不到说出的话给释放了出来。

 

……

 

我承认 我不够坚强

当我面对事情不顺利时

我无法克制沮丧的心情 往下坠落 让你看见

 

我承认 我的演技不够好

无法小心藏好自己的心情 假装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承认 我是过于要求完美的

执着的想交付一张接近完美的成绩单

 

我承认 我不够成熟

以至于无法婉转的表达

希望让自己更好的想法

 

想要自由 想要和你一样

可以 随着自己的心

想到高兴就开心的笑

想到悲伤就尽情的哭

想到沮丧就把自己藏起来

 

对不起 让你遇见这样的我

无法24小时准备好给你期待中的言承旭

永远用开朗的笑容迎接你的热情

 

3年音乐变成我心情的出口

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有人能如此坚持追求

只为了让你听见 彷如自己心跳的音符

我终于可以 自由的悲伤 尽情的快乐

一张做了3年的专辑

我终于明白 什么叫呕心沥血

 

我承认 我不愿与商业妥协

趁着炙热的名气交出一张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音乐作品

让好多人为我摇头叹息

 

3年做一张唱片 在凡事飞快的娱乐圈中

算是愚蠢的一件事吧

也许《第一次》他仍不是最好的 他真的可以更好

至少我没有对不起自己

也许在你听完他以后 你会不以为然的觉得拼了3年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 至少我对的起自己了 我努力了 也尽力了

更让你听见更好的我 比三年前 或许红 但什么都不懂的我

谢谢你 给我时间 等待我的“第一次”

 

在这个“第一次”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想要大声的唱给你听

想要和你分享 我的心情 我的努力

就像 每一天每一刻和你在一起 真实的和你面对面

你会的

你必定会听见 我的努力 听见这3年来我的心情

听见我每一个为你心跳的声音……

 

这段附在专辑里的话让我哭了很久很久，我忽然觉得我能接受他的“感谢”，却承受不起他的“对不起”。这样会让我有种被他“在意”了的错觉，让人不得不感动于他对我们做出的回应，让我们有勇气走在这条并不平坦的路上，感谢他让我觉得这条路是我们在互相的扶持下走出来的。

 

他说，“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久；谢谢你 给我继续坚持的勇气”

 

其实我想说：对不起，让你遇见这样的我们。

希望这份爱不要给你带来任何重量，

你要起飞，就要轻装上阵，我愿成风，托你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