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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是开始还是结束——再看《春光乍现》

(2007-04-23 22: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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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

春光乍现

王家卫

分类: 电影时光

(本来是要接着《霸王别姬》一直把哥哥的电影写下去的,可是中途被迫去做了一些不得不做的,却又做了也白做的事情,再回过来时已经没了心情,本来不写也就不写了,可是心里不甘,凭什么每次我好好等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总是不出现,每次不想等的时候,那人又要过来招惹?!我承认,那个人只是自顾自的出现,对我来说还是很有杀伤力,可是,凭什么?!这一次我也要像黎耀辉那样,把这个任性的孩子抛弃在世界的尽头,任他美丽,寂寞,甚至哭泣,与我无关。我要重新开始或结束,或者回归自己。)

 

http://www.leslietong.com/angelleslie/uploadImages/2002101116132626681.gif

 

第一次看“春光”的时候并未看懂,可是已然喜欢。因为学画画的关系,我着迷于影片里的色彩和场景,即使脱离了所有的情节和思想,只看那一个个定格的画面已然很美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我始终是喜欢黎耀辉的,我不明白荣迷们为什么会对何宝荣那样一个角色存有那么多的心疼。那个游手好闲,生活凌乱,自私,任性,霸道又不讲理的人,在黎耀辉的世界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都是毫无付出的索取,我若是黎耀辉一定也会走的义无反顾,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是最近一次再看,我终于也心疼了何宝荣。原来以前我不曾体会爱情里的两个人很难做到对等和平衡。何宝荣即使什么都不做,摊开双手坐等着黎耀辉帮他端茶做饭,洗衣擦身,只要他在黎耀辉的身边,那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曾经我只看到黎耀辉把何宝荣照顾到了骨子里,现今我看到黎耀辉做这些事情时那么的快乐。

 

可以说何宝荣的任性是黎耀辉给的,他会让人觉得自私,那是因为他太习惯了这样的存在方式。他知道不管他跑的多远,只要他想回来时,对着黎耀辉说一句“不如由头来过?”他们就能重新拥抱彼此。所以他肆无忌惮的过着他自由而放纵的生活,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想回家的时候已经没人替他打开那扇门了。

 

当那一天黎耀辉真的走了,回到了世界的另一端,何宝荣终于害怕了,他回到了黎耀辉的房间,买来一大堆的香烟整整齐齐的叠好,他要让黎耀辉安心,他不会再半夜跑出去买烟了,他不会再跑了;他开始认真的擦地板,这是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他打开门望向空荡荡的走廊;他重新细细打量那盏带着他们两个人梦想的瀑布灯,发现在瀑布旁原来有两个小小的黑影,那是两个站在一起看瀑布的人,终于他哭了,抱着黎耀辉的被子,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哭泣。

 

这一刻,我终于心疼,这个被宠坏的男人,也许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他还是一样不会改,一样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开始和结束的游戏,但是当初是谁要如此宠他?是谁把他娇惯的无法无天,让他有持无恐?最狠心不是离开,是一直温柔的对待,然后又突然的离开,在这个世界的尽头,再没有回归的可能。

 

王家卫式的开始和结束

 

整部片子都在不断的开始和结束之中,然而哪一刻是开始,哪一刻是结束?就像影片一开始那段长达一分多钟的瀑布飞泻,到底是两人幻想中的场景还是黎耀辉最后看到的景象?时间和空间在这里似乎没有了意义,王家卫的电影一向零碎,或许我可以把很多片段重新排列一下顺序,它依然可以成立。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一个镜头,上一刻黎耀辉质问何宝荣为什么翻他东西,下一刻就看到何宝荣不顾一切的翻着黎耀辉的东西。这个镜头很有趣味性,你可以理解为式何宝荣先翻了东西,然后黎耀辉质问,也可以理解为黎耀辉先质问,然后何宝荣再去翻。这两个镜头可以任意掉换顺序,到底是谁先对谁产生了怀疑,这个全凭观众自己去理解,但调来换去最终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两个人对彼此都不信任。这就是王家卫电影的魅力之处,在时间,空间和记忆中做手脚。

 

开始和结束变得模糊不清了,影片的一开始就是两个分手的男人,但是这样的结束却带来了故事的开始,然而当我们看到黎耀辉重新开始的生活,也意味着故事的结束。

 

回归

 

影片中不断提到的那句话“让我们由头开始”,这个开始可以有两种意思,在影片一开始时就借由黎耀辉之口说出,但是是哪两种意思却没有点明。这句话带给他们开始和结束,但其实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影片中所有的人都在找寻一种回归,只不过每个人想要回归的地方不一样。

 

黎耀辉为了可以更好的重新开始才和何宝荣来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布宜诺斯艾利斯,和父亲闹翻,拿了公司里一笔钱,可以想见,走的时候是那么一往直前。可是兜兜转转走到了最后,他却说,这一次他不想和何宝荣重新开始,他只想回香港,渴望得到父亲的原谅,让他重新做人。多么彻底的一次回归,把整个地球绕了一整个圈,最终还是回来了,当最后黎耀辉坐着电车听着那首Happy Together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有多少个不同的滋味,总之我的心情复杂的难以形容,不想说这是讽刺,真的不想说,因为太心酸。

 

小张也是如此,他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是因为在家里不开心,所以想出来走走,可是一直到他走到了传说中世界的尽头,在那个离自己家里最远的地方,他开始突然想回家。镜头绕着他站的灯塔回旋了一圈,就像一个圆满的回归。在外面走走停停,因为觉得没有去过的地方才好玩,最终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要回家。

 

而黎耀辉的回归其实是建立在小张的回归之上的,就像他自己说的,人在寂寞的时候都一样,当何宝荣又一次离开了他时,尚且还有小张可以聊以寂寞,但正是这段和小张谈话的日子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产生了想要回归的念头。他说小张像一个人,盲侠,在东邪西毒里,盲侠就是梁朝伟,也许黎耀辉在小张的身上看到他自己的前世。

 

最后是何宝荣,其实他是最简单的人,他只需要足够的自由和新鲜的生活,虽然他停不下来,总会觉得闷,但是一直以来他唯一的归宿就是黎耀辉,不管走到哪里,他最后想回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黎耀辉。然而影片中唯一没有回归的人就是他,因为他的归宿离开了,也许这就是他为何会让那么多人心疼的原因吧。

 

影片的结尾处,黎耀辉台北的房间里播放了一条新闻,1997年……正是个回归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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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是开始还是结束——再看《春光乍现》打的我手酸S了,怎么会有那么多废话,我还是没写完啊,晕了晕了,以后再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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