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宇法师的笑

    与峙宇法师对话，是这次博友活动中最有分量的内容，而法师的笑给了我最深的印象。
    法师慈眉善目，坐在主席的位置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很认真地回答问题。有博友提了一个佛教教义名词“觉悟” ，请法师解答其意义。法师顿悟了大概二秒，然后说，觉悟就是对事物及其产生和发展的规律的认识和理解程度……
    我看见法师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嘴角在稍微弯弯上翘时，笑意象水一样流淌出来，又象水滴落入池塘那样，荡起一圈圈涟漪，在法师脸上荡漾开来……
    峙宇法师的笑露而含蓄，张扬中有收敛，常常未入高潮就嘎然而止，有悬念吊着。法师的笑往往出现在精彩处或动情时，象一个个感情号和省略号，法师的笑里似乎藏着某种觉悟。
    有博友婉转地问到了和尚是否结婚的问题，峙宇法师的嘴角即刻飞过一丝笑意，他说和尚不可以结婚，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看见法师那一丝笑意在弥漫，象水在流淌，随后变成了“涟漪”，慢慢荡漾开来。结婚的和尚就是假和尚，法师说这话时，“涟漪”已漾满他整个脸。法师又说，想结婚就别当和尚，当了和尚想结婚，你就还俗，脱了这身衣裳。我们跟着笑了，法师笑得很灿烂，里面有自信和自豪。
    我想看法师笑下去，品味笑里的味道，可是没有了，法师突然又气定神闲。
    有博友问，人死后有没有灵魂？法师反问：你认为有吗？我看见法师的嘴角又露出一丝笑意，很浅，浅到如渗出的一点点水渍，隐隐湿着。法师说，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需要我们去发现…… 这一次，法师从嘴角流淌出来的“水”没有变成“涟漪”，那“水”很快蒸发。
    中午，在品尝了美味的斋饭后，我们去精严寺贵宾室小歇。峙宇法师盘腿坐在椅子上，笑着迎接我们。此时法师的笑很随意，象小河里缓缓流淌的水，没有闸门。
    法师问我们中午吃得如何，有博友回答吃得很好，特别喜欢吃那个梅干菜炒什么豆。法师跟着我们笑起来，笑得很放松。法师说，我们中午吃到的菜，都是寺庙里和尚自己种的，不浇肥，不施药。法师继续带着笑意，笑里有了些许自豪的味道。
    法师突然发问：以前人少地多还种得多，为什么粮食不够吃？现在人多了地少了稻子只种一茬，为什么反而丰衣足食？
    法师问这话时突然停住了笑，有了些庄重。
    我们回答：说因为科技发达了，因为品种改良产量高了，因为使用了化肥，因为劳动效率提高了……
    法师说，是因为一个字：运！国运……
    我看见，法师这次的笑来得特别快，与话语一起涌出，来不及从水滴变成涟漪，迅速翻腾，变成浪花。法师笑得特别舒心，特别惬意，特别灿烂。
    我感觉到了，法师的笑里正在荡漾幸福的涟漪……

                           2009.11.16 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