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桃花朵朵开》

    桃花人人爱，却常常遭人避讳，生怕沾上“桃花”二字，比如怕被人说“交桃花运”，对一些带点情色内容的传闻讽为“桃色新闻”，有些女人长得美丽迷人，自从被人封了“桃花眼”荣誉称号后，有些男人就装起了正经，避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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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有一美女找我，人未进办公室，两眼先眯成了一条缝。走到跟前我才看清，她在笑时眼睛两侧隐隐地显出向四周扩展的涟漪，似有一股轻风在回旋，很是生动撩人……
    同事问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答：一美女啊。
    他说他看到了一朵正在开放的桃花——“桃花眼”。
    我看见同事的脸上正在飘浮桃花一样的颜色。
    呵呵，桃花眼！又与桃花沾上边。

    小的时候就听人说“桃花眼”，可一直不知道眼睛长怎样才算“桃花眼”？还有“桃花眼”与一般的眼有何区别？为何人们都避讳“桃花眼”？曾经以为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的都是桃花眼，有一次一位胖女人与一位男人走在路上说笑，女的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我手指女人大声说“桃花眼！” 没想到那女的突然将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怒色。堂哥一把拉住我说，小心被人割了舌头！你以为眯眼睛就是“桃花眼”啊？
    疑惑着。
    再去网上查资料，找到了有关“桃花眼”的解释：
    “桃花眼者，眼长，眼尾略弯。眼睛水汪汪似的，四周略带红晕，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长，眼尾稍向上翘，瞳仁常往上面作斜视，黑白并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所谓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桃花眼者，不笑的时候像桃花，眼睛长，上眼皮弯曲弧度较大，内眼角尖而较内陷，眼尾细而略弯，形状似桃花花瓣，眼神迷离，媚态毕现；笑的时候像月牙儿，眼睛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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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需同时具备上述条件，整体有迷离感觉的才称得上“桃花眼”。有很多人眼睛不笑的时候像桃花，一旦笑起来却没有弯弯月牙儿的感觉，这种其实不算桃花眼。有些如我路上看到的那位仅有眯眼，更不属于桃花眼啦。

    都说长“桃花眼”的女人水性扬花，长“桃花眼的男人”易惹绯闻。经常听人说起桃花眼女人如何，有关桃花眼女人的故事有很多，却很少有人议论桃花眼男人，似乎有点重女轻男。
    有个女人叫水宝，长得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朝人笑咪咪一瞄，被瞄的男人心里便有猫爪挠。村里人都说她长着一双桃花眼。
    花香招蜂蝶，女人漂亮了讨男人喜欢。村里有一帮男人恋上了水宝，找机会与她接近，跟她搭话，胆子大的还说一些话外有话的话，想探探水宝心底虚实。水宝不笨，听懂了男人话里的话，总是礼貌地朝她们笑笑，笑的时候，眼神似醉非醉，朦胧而奇妙，笑得男人们心神游离。有人开始在背后议论：桃花眼女人不是好东西，烂着呢，一碰就倒。
    阿四有点愣头青，他想水宝好久了，每次都被水宝迷离的眼神醉倒。那天他听人说桃花眼女人都是烂货后，胆子大了，想碰一碰水宝。
    机会来了。那晚村学校操场上放露天电影，阿四偷偷跟在水宝身后，等水宝走到一片桑树林边的小路上时，突然窜到前面拦住了水宝。
    水宝还是笑咪咪的，对阿四说：寻啥开心呀！阿四在月光下看到了水宝一双桃花眼，就说我想你，想与你……
    水宝不睬他了，掉转身，往回走。阿四又一窜，赶到水宝前面。
    水宝站住了，盯住阿四。阿四看见水宝的桃花眼不见了，两颗眼珠子大大的，发出亮晶晶的光亮。但阿四已经浑身着火，突然冲上去抱住了水宝。水宝用力一推，阿四一只脚往后退缩，踩空在桑地排水沟里，仰面倒地。水宝骂一声流氓，又一脚踢过去，踢住了阿四下部，阿四双手捧住疼痛处哇啦了好一阵。
    从此，阿四打消了追水宝的念头。村里人听说了这事，在背地里说，想不到桃花眼女人也不见得烂啊。
    水宝后来正儿八经地嫁了人，生了一男一女，安分守已过着日子。有男人看见水宝充满媚态的桃花眼还心存幻想，都被水宝或婉拒或厉声喝退了。
    有一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说她桃花眼，还说桃花眼都很烂，水宝发火了：桃花眼怎么啦？桃花眼是父亲给的，我又做不了主，桃花眼长在我身上，关你们屁事！村里人听后很震惊，他们缩了舌头，悄悄散开了。

    早前乡村的桃花眼女人美在自然生态，而如今城里的桃花眼女人则靓在妖艳，她们赶上了开放时代，又具迷离妖媚的外貌特点，被男人追逐是自然的事了。
    听说过一个故事。
    小D喜欢桃花眼女人，跟他最要好的朋友说已经跟一个桃花眼女人好过了，想再找个桃花眼女人过把瘾。他果真又找到了一个，是在舞厅认识的。他们一起跳了舞，还请她喝了果汁，桃花眼女人对着小D笑咪咪的，笑里有一种小D特喜欢的味道，象一把钩子勾住了小D的魂。小D对朋友发誓，这个女人一定能搞到手。
    第一次跳舞，小D很规矩，一副绅士风度，手脚按程序运行，不出一点格，只是眼睛时不时地去看一下女人的桃花眼，他很喜欢看她的桃花眼，还希望从桃花眼里捕捉到他需要的光亮。
    第二次跳舞，小D忍不住与她多说了一会话，话里掺入了一些杂味，小D希望桃花眼女人能辨出味道来。
    第三次跳舞后，小D请桃花眼女人吃夜霄，女人推辞一下后，跟着去了。小D给女人倒酒，看见一双桃花眼正望住他，小D心血来潮了，一把握住女人的手。女人嗖一下将手抽回，蹭一下站起，桃花眼变成了圆睁的怒目，轻声一句：流氓！飘着长发，走远了。
    小D傻傻地望着一桌子菜。后来他对朋友感叹：原来桃花眼女人也不是个个好惹的啊。

    后记

    桃花正在开放，关于桃花的话题就此打住了吧。
    博友清扬在《想象桃花》一文下留言：“桃是美,人坏,经常编派花。”我同意此说。
    我也不是好人，看见桃花就瞎想心思，弄这些无端出来，也不知道起到的效果是为桃花唱了赞歌、还是玷污了美丽纯洁的桃花？
    桃花本无辜，“桃花眼”们更是冤枉。
    我想带着一份单纯去看桃花，少扯些“桃花运”、“桃花眼”之类无聊；我想在看到“桃花眼”时，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我们都应带着辩证法，多些“一分为二”，多些客观公正。
    让桃花开得更艳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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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6日《武汉晚报》上的图片：《真人版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