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16/bmiddle/4c55b184ga5985c43c04f&690  文//鸢尾" TITLE="【偷桃】   文//鸢尾" />

　　                                   【偷桃】   文//鸢尾

　

  　从来没有如此快乐，在一方秀丽山水之畔的桃林间，与桃子在自然的丛林中和露和朝阳自由生长一样，我和朋友自由地穿梭在深红浅红翠绿的桃林中摘着又大又红的桃子。

　

   这一片桃林是偶然发现的，在去肖开愚老师南湖寓所的路上。从景区一直往里边走,在南湖的深处，从景区平整的水泥路拐上乡间的泥土小路，没走多远，我们便发现了这片桃林，在蜿蜒狭窄的小路两旁，抽枝结果，郁郁旺盛，情景用陶渊明《桃花源记》“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形容再合适不过，只不过陶老遇见的是纷纷飘落的桃花，而我们遇见的是满树飘香的青果，一片自然的，亦不知野生或者山里人家种植的桃林。

　　

   遇见时，桃子还是青涩的，但是满树的青果煞是喜人，车子经过，扑啦啦地打着车窗。我总手痒痒的想伸手去摘一个。

　　别摘，还是青的，不熟。还有，桃子上有毛，容易过敏。朋友说。

　　那等熟了吧，熟了一定要来。我说。

　　从此，便惦记着这些桃子。

　　

    熟了吧？

　　集市上还没有卖的，兴许还没有成熟吧。

　　在远离桃林的市区，常常在尘土飞扬的人流中、在汽油味刺鼻的车流中想起，惦念起。

　　就那么想去摘桃子？那里的桃子就那么好吃？听我念叨起的朋友总是这样质疑。

　　面对这样的质疑，我常常无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我是期望在满目横流的烟火世界中看到一片爽目的青青，青色的气味，青色的生命。

　　

    人的某种精神是需要一种希望哪怕是卑微的食物，一个花苞，一缕草尖，或者溅在水面的浪花来支撑着好好地走向明天。不是吗？

　　一直惦记，搁置在心头小小的牵挂，浮现在脸上浅浅的微笑。

　　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对于一种自由、独活生命的向往。

　　

    昨日，与参加黄河诗会的朋友们一块在南湖边吃饭时，桌上一位朋友笑着说，桃子熟了。

　　我笑着看着朋友，明白潜台词：摘桃去不？

　　这让我一直想去摘桃子欲望强烈起来，当即便约了几个朋友商量好，宴会结束即驾车去。

　　

    一路上，我还在疑惑：到底是野桃还是人家种植的桃园呢？

　　朋友肯定地反驳道：这种人间烟火的地方，又是这样的规模，野生的可能性即可排除。

　　呵呵，那么，便是这周围隐藏在深林中的山里人家种植的。

　　那么，此行，偷桃便是必然的定义了。朋友说道。

　　我反驳道：不算偷，如果没人来，我们拿着走了，反正你不摘别人也会摘的。如果有人来，给钱便是了。

　　同行的人都笑起来。为我们看似不道德的行为做道理不通的辩护。

　

  　车子再桃林夹道的小路上停下。

　　我们拿着袋子下车，呼啦啦钻进桃林。对于处于收获期的桃园来说，摘桃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殷红的桃子满枝，只要一脚踏进桃园，那么便是置身于桃子的海洋，头上的桃子傲然在阳关下，抬头伸手即使，三五个一个簇，眼前是压垂下来的，唾手可得，慢慢一大兜，只用了十几分钟吧。

　　到底是带着偷的想法而来，所以总有点心虚，在桃林时，很清晰地听见山洼里人家说话的生活，所以尽量找一些能隐蔽自己的桃树和杂草，加之在桃林里不透风的闷热，后来当抱着一大兜桃子慌里慌张钻到车里时，满身大汗。

　　到底是心虚。

　　

    回家洗洗，结果发现由于慌里慌张地摘，没有仔细看，好多都熟透长烂了，外面色泽艳丽，掰开，里面都烂了。有一些刚好的，掰开，大部分都有一条虫子。家人说，这才能说明是无公害的，现在很难吃到这样的绿色食品，安全，安全。然后，一屋子人都开心的吃起来。

　　

   我不知道桃子是不是都长虫子的。记得小时候，村子里有一些桃树，成熟的季节，我们小孩子都是爬上树吃的，因为乡间果树多，不是稀罕物，所以有虫子的都被扔掉，只捡长的饱满的、光润的吃。时光过去二十余年，当初扔掉的反而成了最好的。

　　甚是怀念，一段已模糊遥远的时光。

　　万般惆怅，如今渐逝渐远的自由快乐。

　

  　晚上，同去的朋友打来电话，抱怨说，我那桃子都烂掉了，一堆里面只有两个是好的。才两个呀，可惜了，那么漂亮的桃子里面怎么都有虫子呢。她郁闷至极。

　　朋友是个极为精致的女人，我呵呵笑起来，安慰她道，有虫子的可以吃，绝对绿色食品，市场上买不到，化学家们连一个桃子都不会放过的。

　　

   晚上睡觉，在白天兴奋情绪的作用下，又想起那片桃林，可惜我扔掉的那些桃子，可惜朋友扔掉的那些桃子，突然就想到那片桃林是不是因为没有打农药管理，桃子生虫太多不是卖而被桃园主人遗弃的？那么一大片桃园怎么就没有人家在看管呢？明明是成熟的季节，怎么就没有人家来摘，而让满树的桃子烂在枝头呢？我们在偷桃子的时候，明明不远处就有山里人家说笑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吆喝我们呢？

　　这些突然而至的推测让我本来很愉悦的心情渐渐有些许的不爽快。

　　

    然而，当我看到夜风中一地清凉朦胧的月光时，那细小的不爽快随意消散开去。

　　我们在乎的不是桃子的多少了，而是那种在自然中可以随意撷取的快乐。

　　

    无可否认，我们飘荡的时光太多，因为无聊，因为浮躁，因为信仰和追求的丧失，所以，常常，我们渴望有一夕这样的时光，自由的欢笑，自由的舒展，不想名利，无关烟火，在繁花似锦青草如葳的陌上，做一名独活的女子，做一名独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