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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吊乌鸦坡古战场

(2011-01-14 16:22:23)
标签:

杂谈

飞翔

观察

文化

写作

分类: 散文

 http://news.bandao.cn/news_imgh/20110133/1707164844532967277.jpg

 

2010年的岁末,雾霭沉沉的清晨,我和朋友驱车往舟溪镇。一路上,我们聊起了一百五十年前的贵州咸同军事史,不时下来在公路边问去乌鸦坡的路。沿途的木楼人家和咯斯特地形,风光很美,我们不得不穿过舟溪镇继续驶向乌鸦坡。乌鸦坡呈南北走向,位于舟溪镇里禾村的西北面。与凯里众多高坡山地一样,山多雄峻,地生灌木杂草,并无多少特色,但它的名字却响彻近代军事史,这是因为闻名遐尔的乌鸦坡战役曾发生在这里。

18723月,以张秀眉为统帅的农民军与以席宝田统帅的七省清军,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决战。双方投入兵力三十多万人,其中农民军二十五万(不算难民),清军战斗人员八万。备战两个月,决战时间短,鏖战十七天就结束了,厮杀异常激烈,山与野一片血红。这场决战,双方战死近六万人。除千余人成功突围外,二十五万农民军惨遭战死或被俘。不久,张秀眉退至雷公山,下到虎阳被俘,被清军解至长沙就义。

在近代军事史上,乌鸦坡战役以战线长,时间短,影响大,结局必然而著称。正如苗族研究专家毓亮、党阳所说:“在规模浩大的乌鸦、牛角坡战役中,义军方面虽然拥有地利、人众、人和等优越条件,但最终还是失败了,究其原因,除了严重缺粮、武器装备太落后以及战略战术上的一些失误外,还因为张秀眉的苗民起义属于狭隘性、软弱性和动摇性,没有远大的政治目的,团结性不强的弱点。”至于其中的原因,毓亮、党阳在鸿幅巨论《试论乌鸦坡战役》篇章中作了这样的描述:已作寓公的原狭甘总督杨岳斌,早在战役前夕闻讯潜回故里舟溪周围活动。利用其在黔时为“省门协”副将和在湘军、川军中的身份和关系,在军政大员中奔波斡旋,最后同闻国兴、唐天佑等协助贵州巡抚曾壁光,提督周达式解决了两坡战役中的一些关键问题,使义军和难民中“想战者战死,想活命留命”,从而达到了“半和平解决”的目标,使二十万左右“战俘”免遭杀戮。如果没有杨岳斌这段奔波斡旋这段历史,乌鸦坡战役会不会是另一种走向呢?

乌鸦坡战役,不仅摧毁了农民军的根据地和大本营,改变了战局的进程,还使近6万具农民军尸骨埋在灌木和杂草丛生的沟沟岭岭,成为一代又一代人凭吊的古战场。

为标榜乌鸦坡战役的赫赫战功,席宝田命人在大营村立了五尺高的“天下大定”碑,在养比寨上立了祭灵碑在牛角坡上立了“大抚训诫”碑和“新疆再归”碑。当时没有推土机,据说,每一块碑石都是农民军战俘从很远的地方抬来的。我们来到了大营村、养比寨,最后气喘吁吁地爬上了牛角坡,我们没有看到碑石,只看到几棵存活的湖南球松,我们吁着气,似在喟叹,又似在微笑。相传清军出发追剿张秀眉后,苗民就把这几处的碑石砸碎了,还喷了一地的狗血。比养寨的碑石,清军早中晚都要鸣炮吹号,焚香烧纸,杀俘虏,祭旗三次,以鼓士气,现在连碑的碎石也看不到了。牛角坡的对面就是乌鸦坡,高一千三百八十四米,历来苗民视为不祥之山,洗澡治麻疯病的人死了,皆抬上山顶,让乌鸦咶噪着啄吃天葬。我和朋友站在牛角坡上,远眺,古战场纵横20余里,尽收眼底。

 

农民军的张秀眉杨大六部,当年就驻扎在营盘村里。据说营盘村的寨墙皆涂有“席宝田必死于此”的大字,大坝的田坎就是当年张杨两人露天指挥的场所。向导描述说,张秀眉和杨大六坐在田坎上,一人一个碗,喝酒进肚,喝酒气壮,令战士拴马在门口,备战在坝子上,人人拿刀,个个拿枪,等清军近一点再打。这一坝子下面是营盘下寨,现在农舍依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苗民劳作,孩子们在屋前屋后玩张秀眉砍席宝田的游戏。沧桑远去,时转运来,营盘村不时来一些慕名吊古的访客。

牛角坡至乌鸦坡之间,峡谷阻隔,地势极为险要复杂。到乌鸦坡,须经山脊,下至坡腹,绕沟穿行。向导说,这个沟,曾有清将率几百兵士追剿义军,反落入伏击圈,士皆战死,将则惊吊沟槽,身上战袍的虎、豹图案,随风缕缕可现。苗民见状起地名,便把沟槽叫“老虎吊死沟”。

乌鸦坡战场不远的青曼,后来出了个饮誉文坛的作家伍略。他注意研究乌鸦坡战役的诸多战斗细节。 在一次全国苗族文学的创作会议上,他说:“我父亲告诉我说,乌鸦坡大战时,寨子里一些老人爬到寨背后一座高坡上去看。清兵从坡下攻上去,只见那枪烟如浓雾一样往上推往上推,然后那浓雾又从上往下推往下推,如此往返几次,最后一次浓雾慢慢地往上推,忽然一下子就推上山顶。当时在场观望的老人都失声痛哭,大喊娃儿们失败了。”

走下牛角坡,已至响午。我和朋友驱车回凯里。凯里便是乌鸦坡战役的最先战斗的外围战场。街上煕煕攘攘,车来车往,一片和平景象,完全没有古战场的痕迹。古城凯里正被现代化的城市开发辗于足下,只留下一点少之又少的地名记忆。编得最厚的《凯里市志》以极少的篇幅记述了乌鸦坡战役的部分真实情节。很难让人想起刀光剑影、炮火连天、人嘶马鸣、人仰马翻、鼓号齐鸣的战役场景,在此发生。我乘天一至小坳至开怀的公交车回家,我的想像像脱缰的野马,狂奔不已,图象逐渐展开,像是亲临了乌鸦坡战役,目睹了农民军退棉席,上小高山,下小坳,经开怀,至寨瓦河口散兵,然后上雷公山打游击的情景。

凭吊完乌鸦坡古战场,我感慨万千。抗清十八年的张秀眉及其义军,在乌鸦坡战场被装备精良的清军“剿”和“抚”的双策齐下,被击得破花流水,从此一不振,一败涂地。然而,纵观历史,胜者未必就名垂青史,败者未必就退出历史舞台。乌鸦坡战役,事实上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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