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游正宇 图/朱隶
朱隶是温州乐清人,现工作和生活在杭州。摄影现在对于他来说,基本是为了自我放松和记录情境,他已不把他当成工作了,对他来说,拍片子更像是工作。他已经拍了两部片子,一个是4分钟的《祭水流》,一个是6分钟的《迷藏》。而最近他正在筹拍的一部短片,叫《泡沫》。
讲到摄影和影像的区别,朱隶说,摄影是呈现,而拍片子是表现,后者比较有主动意识。他希望在自己的片子里,挖掘出更多的东西。他已拍好的这两部片子都属于纯艺术的范畴,拍摄采用的设备是DV和高清,拍摄中除了请来的演员,导演剧本摄像剪辑基本都是他自己在弄,两个已拍好的片子,都没有对话。
朱隶从2000年开始拍照片,现在的工作内容和目标,是做艺术电影。他说他将在短片中尝试如何进行主动表现,如何有计划地创造情境。不过这些都还刚刚开始,他还在不断琢磨,因为他还在不断地重复以前,还没有真正地找到一个突破口。
时间仿佛《祭水流》
短片作品《祭水流》是一部时间概念的片子,两条线,可以说是现在和过去,或者说同时存在于现在的两个空间景象。这部片子的英文名字叫“液化”。之所以取名“液化”,朱隶说,因为当下总是处在行进的姿态,而每个当下的之前都会失去形式,它们将以融合的形态汇聚储存起来,像液体一样,难辩。面对当下的混乱或者是丰富的选择,我们每个人只能将某一部分纳入自我,而对于过去即使难辩但是却更统一。片子的结尾,是用目送和对望来结束的。
创作对于朱隶来说,是一个内在的互动,并不是单纯地悼念过去,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过去”也只是当下的一个情绪投影。那创作是否是在发现某个秘密或是答案呢?朱隶说,创作其实也是对事物的特定角度的呈现,并没有答案,也不是讨论。拿摄影来说,相较于影像,更加随意一点,是把自我作为一个虚点感应来对外散发的;而影像,则更倾向于“实点感应”。
每个人能感应到的和想表现的主题是有限的,也是随机的,这和经历有关。在《祭水流》这部片子里,朱隶探讨的是人与时间的关系,而且是以情绪为主导的。通过创作,他对他的生命进行段落性的思考和消化,对自己不断地发问,感受到意识常常是不自由的,永远受到外因的刺激。
《迷藏》是其第二部作品,作品直接指向感情活动,把感情活动看作无意识的游戏,就像夏天草丛里肆意繁衍的昆虫,很生理地重复简单的行为,而在夏天过去时消失,又在下个夏天重复开始。朱隶把少年最初的姿态作为对象来描述。迷藏本身是一个游戏,时间、藏匿和回顾。
《迷藏》这个短片,像个小品,让朱隶得以小小地抒发了一会。说到创作的美学的时候,朱隶说,同样的东西在最初无意识的情况下会显得很美。但是片中的那种懵懂,对于已经成熟的朱隶来说,那已经是消逝了的状态,片子只是帮助他去重新看待这种最初的无意识。
朱隶正在筹拍的片子“泡沫”,是一些不连贯的小情境,以一个人为主线,长度估计在10分钟左右。现在他正处在一个模糊的境地,很多东西是越来越不清晰,可能这是一个阶段,是一个好的趋势,不断地拍,不断地感受。一样东西或是事物,在他看来一旦达到就立即失去,都是在过去以后,才能体味其宝贵。记忆是选择性的,这背后是一个价值标准。
作为一个梦想拍摄艺术电影的人,朱隶很少看电影,目前为止还是最喜欢台湾的一些电影,比如侯孝贤的电影。倒是很喜欢看量子物理方面的书。对时下越来越多的视频网站,其中youtube.com就是一个很受大家关注的视频浏览网站,问到朱隶是否曾浏览这个网站时,他对这样眼花缭乱的东西,有种本能的回避。创作者似乎永远不缺乏素材,这些东西让人困惑,个人在这个横向的无限面前,总是显得太有限了,以至于失去很多的底气,所以,朱隶采用的是一种纵向的,归纳法式的创作方式,他说这也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法。文/游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