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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安心地唱着自己的歌谣

(2007-07-26 12: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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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

美女作家

之一

分类: 我的女友
就这样安心地唱着自己的歌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心已经不再穿短裙,而总是长裙飘逸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特别是她那纤细的腰肢,配上一袭长裙,使她显得高贵而从容,像十八世纪“不为衣食所忧,只为爱情烦扰”的欧洲贵妇,典雅得让人怦然心动,但又不能不让人产生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心已经放弃了《布娃娃》式纯真的笔触,开始以一个成熟女人的心境,来展示自己内心的缱绻,真情的舒怀,个性的主张。《布娃娃》是安心的第一本散文诗集,也是安心用纯情和梦语建筑的水晶一样剔透精美的纷繁世界,在她臆造的世界里,无论是童年、是花季、是恋情、是叹息、是欢笑,都是那么率真,那么朴素,都无法与诗人本性的善良,为人的矜持,还有她疾恶如仇的个性分解。

打开安心的这本散文诗集《裙兜里的苹果》,每一章都有爱,仿佛翻看生命的画册,每一页都有爱的感受和悟觉。幸福与伤感凝结成百感交集的思绪,相思与困惑编织成晶莹而凝重的诗行。心在里面踏行,泪在里面串行,洇了一册书……

认识安心其实挺早,了解安心却是近些年的事。过去总把她看作同一单位的小妹,因为她总是一副书香门弟很有教养、很适度地微笑,让人感到她可亲,却无法深入她的内心。走近安心,是缘于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组织的作家艺术家赴港澳泰国访问团。这期间,我和安心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每天白日在外旅游已经很累了,回到旅馆,我俩依然兴致不减地聊个不停。而且,我看到了安心爽心的大笑。我为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而激动不已,以至反复对安心说:这次出访,最大的收获就是与你在一起。

我自幼无弟妹,在家是老小,从小养成了不会照顾别人的不良习惯。可对安心,我竟从心里涌动出要关心和爱护她的念头。一路就这样安心地唱着自己的歌谣上,我都充当着给安心当 “账房先生”的角色。虽然,安心看上去很细心、很理性,但在账务上却是个 “小迷糊”,在她自己家里,她也是个甩手掌柜,由她先生理财。而我其实也是个有名的 “大迷糊”,经常因为算账算不清楚,被单位财务人员笑话。

出门买东西,安心也是离不开我,无论买什么,她都要我帮她换算港币和人民币,泰珠和人民币之间的差价。有时我也嫌麻烦,几次教安心怎么换算,都被她拒绝了。安心就是这样,生活怎么简单就怎么来,根本不想无意义地浪费智商。她能把家中的财政大权交给她先生,也绝非一般女人所能做到的。这其中不仅包含着她个人的价值取向,更有她对先生的全部的信赖。

安心就是这样,简单、干净、很淑女地活着的一个人。她既不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复杂化,也懒得猜测别人多复杂。她活得很清静,很安逸。她也不屑那些俗媚的繁文缛节,安心地守候内心的清洁,悠然自得地浅唱着内心的歌谣。

在香港,我们就要回国了,利用一天购物的时间,我心里算计着给朋友们买礼物。买来买去就开始头脑发涨了,买了很多该买不该买的东西。安心却一直很理智地购物,看见我买的东西多,便好心替我拎了一个包。没想到,我们中途走散。安心和迎春先打的士回酒店了,下车时,安心和迎春都抢着付车钱,抢来抢去之间,我的一包东西就被她们忘在车里了。等我回到酒店,迎春和安心两个人沮丧地在大厅里等我。当我得知自己的东西丢了,自然也挺心疼,但是丢了就丢了,心疼又奈何,我故作大气地摆摆手,丢就丢了吧,没关系。但安心和迎春不干,非要索赔。我急得直摆手:别别别,你们好心为我拎包,我翻脸不认人,要你们赔钱,那我成什么人了!就在我们三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安心这个山东人显出一派敢做敢当的 “大丈夫”气概:你们谁也不要跟我争,我有老公做后盾,经济上比你们俩强,这钱必须我出!

我和迎春都没话了。我和迎春确实是单身,迎春又是单亲妈妈。安心不但有老公,又没有儿女拖累,经济上自然要比我们俩强。但这样的话只有在这个时候说,才会有力量。如果平时她跟我们俩这么说话,一定会惹恼我们的。这也是安心为人的又一特点,她从不出言不逊,从不说伤害别人的话。

就这样安心地唱着自己的歌谣我接过安心的钱,心里真的很不好受,但我必须接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要,安心就不会安心,可是我收下这份钱,又怎么能安心呢?

我们从香港到了澳门,那天晚上,人们都去澳门的夜总会去看歌舞,我和安心一商量,没去看,回到饭店,我又提起那笔令我不能安心的钱。我告诉安心:为了让你安心,我收下了这笔钱,但是我却开始不安心了,你也得为我想一想。今晚澳门夜总会的票价是三百元,现在咱们虽然没去看演出,但是就当咱俩已经看了演出,把钱花了,我现在还给你一部分钱,咱们俩从此忘记丢包的事,好不好?

安心接受了我的建议。但是她只是为了让我安心,才接过了钱。然而,回到呼和浩特以后,她却借约我逛商场之名,为我买了一件很漂亮的半袖毛衣。我有心接受安心的礼物,但又开始狐疑安心是在了却她未了的心事,后来我送给她一条裤子。结果她又送了我一双漂亮的红皮鞋……我们不愿为这种礼尚往来的琐事烦扰,约定今后如果有什么经济上的往来,一定很清楚地算好帐,做到君子之交。可我还是经常能收到安心以各种让我能够接受的理由送给我的衣物。每当我接受到安心好姐妹似的真心给予,我都感到非常温暖。她真的是在内心记住朋友的情谊,才这样表达自己的心意呀!就这样安心地唱着自己的歌谣

这就是安心。这就是安心用她的音容笑貌和行为举止昭示出来的她的人格的本真。

解读安心可以得到做人、交友的启迪,而潜心细读安心的诗则能够享受到一种纯真静美,有若柔水温润心灵的美感。

安心的诗让人读来有如沐浴玫瑰香薰的感觉,并且,把沉寂多年的柔情唤醒。“亲爱的,我就是那只失散了万年的肋骨,回归是惟一的姿势吗?那么,就让我进驻你的心住进你温热的胸膛吧。”(《春天意象之一》)。“就让我做一回你的美人鱼吧,把深爱你的灵魂化作轻灵白洁的浪花,溶入你目光的海,永远跟随你。”(《春天意象之二》)。有许多诗都能把我牵回到恋爱中的女人那美好的心境中,并因此而感念爱神的眷顾,听凭思绪随着安心的诗一起飞翔。“你一定会在那个时刻把世间最美好的颂词全部表达出来,还有,你那常春藤般柔软的手臂与百合花般纯洁的嘴唇。在时空的驿站里,爱情的血液和着诗歌的琼浆在你心底汩汩地流淌……”(《心愿》)。

爱情永远是诗人澎湃激情的原动力,安心的诗也同样多是以爱情为创作源泉,安心写就的情爱总是那么让人心动、让人潸然泪下,甚至,也想“听到爱情的召唤启程。”(《我要到远方去了》)。

在安心的《独白》中,我又看到安心为我们敞开的一扇门:“用笔做梦的女人,在诗笺上打开自己的愿望那么热烈。她的目光诗人一样单纯,就像珍藏经年的锦缎,体贴而生动,且一尘不染。她干净地坐在纸和笔之间,柔弱却倔强地抒情。”我看到的安心就是那个“用笔做梦的女人”,“柔弱却倔强地抒情”是她鲜明的个性写真,“干净地坐在纸与笔之间”更是安心把诗奉为圣坛的不懈追求。

在安心的诗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才情四溢的安心,我们还可以看到安心娴淑静美的外表中不易让人察觉的个性。她或者含蓄矜持地:“爱,沉默着。如果非得要我说,我会潸然泪下。”(《醉雪》);或者奔放不羁地:我就是她橄榄树下的情人,我痴迷,我沉醉。我让自己不要哭,我怕泪水把我带到梦外!我飞奔在佛罗伦萨的梦中,佛罗伦萨又飞奔在我的梦里。”(《梦的佛罗伦萨》)。而她骨子里的坚与韧,都使她的诗呈现出刚柔相济,明朗、乐观,甚至大气的好诗。同时,她又清高独立,不媚世俗:“不像花草那样般秀丽娇嫩,却玉立挺拔,更经得起风雨。天生一种防卫本能。无意中也曾伤害无辜,但更多的是给那些不怀好意者无情的痛击。不以柔顺媚人,却有一种素朴坚强的品格。”(《荨麻》)。就这样安心地唱着自己的歌谣

如果她没有对爱情有着独特的慧觉,她的诗又怎能这般质感灵动:“思想触及遥远而真实的爱情,仿佛在尘封的记忆里找寻丢失的童年。我不敢动弹,生怕碰碎那晶莹的灿烂。(《春天意象之十二》)如果她没有对生命有着透彻的感悟,又怎么可能这样从容不迫地临风听禅:“该明白的都在眼睛里,该不明白的都在心里;该知道的都在生命里,该不知道的都在记忆里。”(《临风听禅》);如果她没有对人生有着笃定执著的追求,她张扬的生命风景又怎能如此生动鲜亮:“让秋纯净如水的品质一直保持到季节的深处,让秋在红尘中坚守桀骜不驯的灵魂。”(《秋韵》)。

都说文若其人,其实有的作家也常使文和人脱解。而在安心的诗中,你会看到她的人与诗相融后所闪烁的圣洁、原初的光芒。

我不会品诗,也不敢说会品人;但是,我敢说:无论是安心这个人,还是她的诗,我都喜欢。

                                 

      2003年7月10日为安心诗集《裙兜里的苹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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