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分治:张兴世灭叛建奇功,沈攸之攻入寻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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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随感杂谈二 |
南北分治:张兴世灭叛建奇功,沈攸之攻入寻阳城
沈攸之本赞成张兴世,入白刘休仁道:“孟虯蚁聚必无能为,但遣别将往救,已足相制,兴世谋袭叛军粮道,乃是安危枢纽,万难中止,还请大帅注意!”刘休仁依沈攸之言,另派部将段佛荣率兵救孟虯,令张兴世简选战士七千,用轻舸二百艘分装,泝流而上。途次辄遇逆风,屡进屡退。刘胡闻报大笑道:“我尚不敢轻越彼军,下取扬州,张兴世有何能力,乃敢据我上流呢!”遂不复戒备。
哪知天心助顺,不如人料,一夕东北风大起,张兴世得以悬帆直上,径越鹊尾。及刘胡闻知,急令偏将胡灵秀往追,已是不及。张兴世竟趋钱溪,扎住营寨,堵截交通。刘胡自率水部各军,往攻钱溪,前锋为张兴世所败,伤毙数百人。刘胡不禁大怒,驱军猛进,不防袁顗着人追还,说是浓湖危急,促令返救,刘胡只得回军浓湖。看官听说!这浓湖危急的军报,并非袁顗虚造,实是刘休仁遥应张兴世,特令沈攸之、吴喜等,率舰进击,牵制刘胡。刘胡既东返,沈攸之等也即引还。无非是亟肄以敝,多方以误之计。
是时,广州刺史袁昙远为下所杀,山阳太守程天祚反正投诚。赣令萧颐系辅国将军萧道成世子,擒获南康相沈肃之,据住南康,起应君父。就是庞孟虯到了弋阳,也被吕安国等击走,遁还义阳。王玄谟之子王昙善,又起兵据义阳城,击逐庞孟虯,庞孟虯窜死蛮中。皇甫道烈等闻庞孟虯败死,相率降虯。虯遂遣还段佛荣,仍至浓湖。
刘胡等军中乏食,粮运为张兴世所阻,梗绝不通。刘胡再攻钱溪仍然不克,更遣安北府司马沈仲玉,竟往南陵征粮。沈仲玉至南陵载米三十万斛,钱布数十舫,还过贵口,可巧碰着宋将寿寂之、任农夫麾兵杀来。那时逃命要紧,不得已弃去米布,走回袁顗大营。
刘胡闻报大惊,阴谋西窜,佯令人通知袁顗,只说是再攻钱溪,兼下大雷,暗令薛常宝办船,径趋海根,毁去大雷诸城,自向寻阳遁去。袁顗至夜方知,顿足大愤道:“不意今年为小子所误,悔无及了!”一面说,一面即出跨乘马,顾语部众道:“我当自往追刘胡,汝等不应妄动,在营守着!”语毕,即带着千人,策马飞驰,走往鹊头。依样画葫芦。
浓湖及鹊尾各营,统共不下十万人,两处并无主帅,如何保守?索性尽降宋军。建安王刘休仁既入浓湖,复至鹊尾,收降敌垒数十,遂遣沈攸之等追袁顗。
袁顗与鹊头守将薛伯珍又趋向寻阳,夜止山间,杀马飨将士,且语薛伯珍道:“我非不能死,但欲一至寻阳,谢罪主上,然后自尽呢。”薛伯珍不答。到了翌晨,竟请屏人言事。袁顗不知他是何妙计,便命左右退去,与他密谈,哪知他拔剑出鞘,向袁顗砍来。袁顗骇极欲避偏偏身不由主,手足反笨滞得很,只听见砉的一声,魂灵儿已飞入幽都。
薛伯珍枭了袁顗首级,持示大众,嘱令降宋,众皆听命,他即持袁顗首级驰往钱溪。适遇马军将军俞湛之,出首级相示,俞湛之佯为道贺,暗拔刀斵伯珍首级,共得两颗头颅,送往刘休仁大营,据为己功。强中更有强中手。
寻阳连接败报,邓琬等仓皇失措,忽见刘胡到来,诈称袁顗叛去军皆溃散,惟自己全军回来,请速加部署,再图一战。邓琬信为真言拨粮给械,令他出屯湓城,不料他一出寻阳,竟转向淝口去了。
邓琬闻刘胡叛去,越加惶急,与中书舍人褚灵嗣等,商量救急方法,大家智尽能索,无一良谋。尚书张悦,却想出一条妙计,诈称有疾,召邓琬议事。邓琬应召入室,向张悦问安,张悦答道:“我病为国事所致,事至今日,已迫危境,足下首倡此谋,敢问计将安出?”邓琬踌躇多时,方嗫嚅答道:“看来只好斩晋安王,封库谢罪,或尚得保全生命!”好计策。张悦冷笑道:“这也太觉不忍,难道可卖殿下求活么?且饮酒一樽,徐图良策。”说至此,即向帐后回顾,佯呼取酒。帐后一声应响,便闪出许多甲士,手中并无杯箸,但各执刀械相饷。邓琬欲走无路,立被甲士拿下,由张悦数责罪状,当场斩首!复令捕到邓琬之子,一并加诛,自乘单舸诣刘休仁军前,献入邓琬首级,赎罪乞降。
刘休仁即令沈攸之等驰往寻阳。寻阳城内,已经大乱,刘子勋已被蔡道渊囚住,城门洞开,一任沈攸之等趋入。可怜十一岁的垂髫童子,做了半年的寻阳皇帝,徒落得一刀两段,身首分离。
当下传首建康,露布告捷,再遣张兴世、吴喜、沈怀明等,分徇荆、郢、雍、湘各州,及豫章诸郡县。刘胡逃至石城,为竟陵丞陈怀直所诛。郢州行事张沈,荆州行事孔道存,相继毕命。临海王刘子顼由荆州治中宗景,执送建康,勒令自杀。安陆王刘子绥也即赐死。还有邵陵王刘子元,系刘子勋弟,本迁任湘州刺史,道出寻阳,为刘子勋所留,加号抚军将军,至是亦连坐受诛,年止九岁。所有叛附刘子勋诸党羽,除见机归顺外,多被捕诛。徐州刺史薛安都,冀州刺史崔道固,益州刺史萧惠开,梁州刺史柳元怙等,先后乞降。独湘州刺史何慧文,未曾投顺,由宋主诏令吴喜,宣旨招抚。何慧文叹道:“身陷逆节,不忠不义,还有何面目见天下士!”遂仰药自杀。有诏追赠死节诸臣,及封赏有功将士,各分等差,并召刘休仁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