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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传奇: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大夫屈原抱石投江
赵武灵王身长八尺八寸,龙颜鸟嘴,广鬓虬髯,面黑有光,胸阔三尺,气雄万夫,志吞四海。即位五年娶韩女为夫人,生子曰章,立为世子。至十六年,因梦美人鼓琴,心慕其貌,次日向群臣言之。大夫胡广自言其女孟姚,善于抚琴。武灵王召见于大陵之台,容貌宛如梦中所见。因使之抚琴,大悦之,纳于宫中称之吴娃,生子曰何。至韩夫人薨,竟立吴娃为夫人,废世子章,而立何为世子。武灵王考虑赵国北边接燕,东边接胡,西边接林胡、楼烦,与赵为邻;而秦只一河之隔;赵居四战之地,恐日后微弱。于是身着胡服,革带皮靴,命民皆效胡俗,窄袖左衽,以便骑射。国中无贵贱,莫不胡服,废车乘马,日逐射猎,兵以益强。赵武灵王亲自率师略地,至于常山,西极云中,北尽雁门,拓地数百里,遂有吞秦之志。打算取路云中,自九原而南,袭击咸阳。以为诸将不可专任,不若命其子治国事,而自己亲自经略四方。于是,命群臣上朝至东官,传位于世子何,是为赵惠王。赵武灵王自号曰主父。主父者,犹后世称太上皇也。使肥义为相国,李兑为太傅,公子成为司马。封长子章以安阳之地号安阳君,命田不礼为安阳君之相。此周赧王十七年(公元前298年)事也。
赵主父欲窥秦之山川形势,以及观察秦王之为人,于是诈称赵国使者赵招,赍国书来报告秦国,赵国已立君。又携带数人,一路图绘其地形,竟入咸阳,来谒秦王。秦昭襄王问:“汝王年齿几何?”
回答:“尚壮。”
秦王又问:“既在壮年,为何传位于子?”
回答:“寡君以嗣位之人,多不晓事,打算让其身锻炼,使之娴熟之。寡君虽为‘主父’,然国事未尝不主裁也。”
秦昭襄王曰:“汝国亦畏秦乎?”
回答:“寡君若不畏秦,便不会胡服习骑射矣。今日驰马控弦之士十倍于昔年,以此待秦,或者可终结盟好。”
秦昭襄王见其应对凿凿,甚相敬重,使者辞出就馆。昭襄王睡至中夜,忽思赵使者形貌魁梧轩伟,不似人臣之相,事有可疑,展转不寐。天明,传旨宣赵招相见。其从人答曰:“使者患病,不能入朝请缓之。”
过三日,使者尚不出。秦昭襄王怒,派官吏追迫之。官吏直入舍中,不见使者只获从人,自称真赵招,解到昭襄王面前。秦王问:“汝既是真赵招,使者是何人?”
回答:“实吾王赵主父也。主父欲睹大王威容,故意诈称使者而来,今已出咸阳三日矣。特命臣等待罪于此。”
秦昭襄王大惊,顿足曰:“主父欺吾太甚!”
即命泾阳君同白起领精兵三千,星夜追之。至函谷关,守关将士言:“赵国使者,于三日前已出关矣。”
泾阳君等回复秦昭襄王,秦王心跳不宁者数日,于是以礼遣赵招还国。
次年,赵主父复出巡云中,自代而西,收兵于楼烦。筑城于灵寿以镇中山,名赵王城。吴娃亦于肥乡筑城,号夫人城。是时,赵之强甲于三晋。这一年,楚怀王自秦来奔赵,赵惠王与群臣计议,恐触秦怒,且主父远在代地,不敢自专,遂闭关不纳。楚怀王计穷,欲南奔大梁。秦兵追及,又与泾阳君俱至咸阳。楚怀王愤甚,呕血斗余,遂发病,未几而薨。秦国乃归其丧于楚,楚人怜怀王为秦所欺,客死于外,百姓往迎丧者,无不痛哭,如悲亲人。诸侯均恶秦之无道,再又为“合纵”以抗秦。
楚大夫屈原,痛怀王之死由子兰、靳尚误之;今日二人,仍旧用事,君臣贪于苟安,绝无报秦之志。于是屡屡进谏,劝楚顷襄王进贤远佞,选将练兵,以图雪怀王之耻。子兰悟其意,命靳尚言于顷襄王道:“屈原自以为同姓不得重用,心怀怨望,而且,每向人言大王忘秦仇为不孝,子兰等不主张伐秦为不忠。”
楚顷襄王大怒,削屈原之职放归田里,屈原有姊名媭已远嫁,闻屈原被流放,于是归家,造访屈原在夔之故宅。见屈原披发垢面,形容枯槁,行吟于江畔,于是对屈原说:“楚王不听汝言,汝之心已尽矣!忧思何益?幸有田亩,何不力耕自食,以终余年乎?”
屈原重遵姊意,于是秉耒而耕,里人哀屈原之忠心皆为助力。月余姊去,屈原叹道:“楚事至此,吾不忍见宗室之亡灭!”
忽一日,晨起,屈原抱石自投汨罗江而死。其日乃五月五日。里人闻屈原自溺,争棹小舟,出江拯救,已无及矣。于是做粽子投于江中以祭之,粽子系以彩线,恐为蛟龙所抢食也。如今出现的龙舟竞渡之戏,亦因拯救屈原而起,至今,自楚至吴,相沿成俗。屈原所耕之田,获米如白玉,因号曰:“玉米田”。里人私为屈原立祠,名其乡曰姊归乡。今荆州府有归州,亦因姊归得乐也。至宋朝元丰中,封屈原为清烈公,兼为其姊立庙,号姊归庙,后复加封屈原为忠烈王。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