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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徂徕隐居真相

(2011-11-19 21: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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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

徂徕

杂谈

李白徂徕隐居真相
李白徂徕之隐与玄宗封禅

泰山晨刊2009-2-5

 

  《旧唐书》卷一九○《文苑·李白传》载:“李白……少与鲁中诸生孔巢父、韩沔(准)、裴政、张叔明、陶沔等隐于徂来(徕)山,酣歌纵酒,时号‘竹溪六逸’。”关于李白的徂徕之隐,前人多认为系潇洒诗仙诗酒避世、放诞风流之举。如金元好问之“徂徕山头唤李白,吾欲从此观蓬莱”(《登泰山》),清王士禛之“徂徕林壑美,复爱竹溪清。应有云霞侣,幽居远世情”(《徂徕怀古》),洪昇之“斯人不可作,高致谁能攀。此地经千载,唯闻六逸闲”(《竹溪》),乾隆帝之“六逸怀竹溪,高风迷处所”(《望徂徕山》)等,无不着眼于远世之怀与深隐之高。
  但若结合李白之生平思想通作考察,这种理解显是流于皮相。盖太白一生皆以功业自许,所谓“身为下邳客,家有圯桥书。傅说未梦时,终当起岩野”(《酬张卿夜宿南陵见赠》)、“苟无济代心,独善亦何益”(《赠韦秘书子春》)——而当此开天之交,正是他汲汲奔走于公卿,谋求见知于万乘之际,“欲一鸣惊人,一飞冲天”(范传正《唐左拾遗李公新墓碑》)。宦情方热,名心正炽。此时其忽与孔、韩之辈大隐于徂徕、酣饮于竹溪,窃以为绝无可能是远尘避世,而是寸心之中别有机杼。

唐人入仕  隐居为一重要门径
  唐人入仕,除去科贡一途外,隐居也是一个重要门径。此举在李唐早已为士大夫所利用,而成为另一类行之偶见奇效的“登龙术”。李白基于各种原因不能参加科举,而欲声达帝庭,为王者师,只能走隐逸求仙一途。斯所谓“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梁园吟》)也。考李白一生数次隐居,莫不有其政治上之考量。如开元十九年(731)前后的终南之隐,便别具寓意。对此郁贤皓先生指出:“李白隐居终南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此诗提到‘功业犹未成’,透露了一点消息,而在《赠裴十四》诗中则说得非常明白:‘身骑白鼋不敢度,金高南山买君顾。’原来李白隐居终南山是为了‘买君顾’!就是说,他要以隐居为手段,抬高身价,以便有朝一日得到君王重用,完成‘功业’。”(《李白两入长安及有关交游考辩》,《20世纪李白研究论文精选集》页150,太白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所见甚深,所论甚当。
  而此后李白徂徕之隐的用意是否也是如此呢,葛景春、刘崇德二先生对此有精辟之评说:“‘竹溪六逸’其实学阮籍‘竹林七贤’,诗剑酒棋,买邀声名,以求圣明天子以草野之中礼贤下士。”(《李白由东鲁入京考》,《20世纪李白研究论文精选集》页264)。
  不独太白心态如此,与其同作“竹溪之饮”的其他“饮逸”,也多是汲汲求进的功名之士。如李白《送韩准裴政孔巢父还山》诗云:“时时或乘兴,往往云无心。出山揖牧伯,长啸轻衣簪。”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于此注云:“即韩、裴、孔等亦非真隐者,观此诗知干谒不遂而又还山耳。”可见所谓“竹溪六逸”几无一真隐,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亦不在山,而在于廊庙之间的仕进中人。
  若钩稽此际的诗仙心态,还有一则石刻文献堪作旁证:《岱览》卷第二十二云:“唐李白题崖:文曰‘独秀峰’。右真书,勒三岭崮北,相传为李青莲笔。”近年于徂徕竹溪以南的峰峦上发现此三字楷书摩崖,无年款姓字,而其旁有金人党怀英等题记,定此为“太白遗刻”。怀英为李白叔祖李阳冰一派籀篆传人,其考鉴似可信从。按“独秀”语出《宋书·谢庄传》:袁淑叹谢庄之才云:“江东无我,卿当独秀;我若无卿,亦一时之杰也。”太白于徂徕千峰中,独系此“独秀”二字(或原有此峰名,太白为其书刻,或峰名即白所取),显然是其不甘埋没庸众,意欲卓立天表的心理表露。
  综上可见,开元之末的李白徂徕之隐,全属一次“金高南山买君顾”的求仕行动。然而,“道即不行隐即宜,也须择地可栖迟”(元鹿森题竹溪庵诗刻),以隐求仕,隐居地点至关重要,若“择地”失宜,纵老死岩谷亦难为君上所知。因此,唐代士子求名求仕而隐,其最为热门的地点,首推终南山与嵩山。《新唐书》卷一九六《隐逸传序》谓:“放利之徒假隐自名,以诡禄仕,肩相摩于道,至号嵩、少(室)、终南为仕途捷径。”高道司马承祯在回答假隐士卢藏用的言语中,形象地将终南称之为“乃仕宦之捷径耳”,道出了个中实质。而中岳嵩山,开耀间处士田游岩居此山,成功邀得高宗幸其庐舍,征为崇文馆学士(《旧唐书》卷一九二《隐逸列传》)。玄宗时隐士卢鸿亦居此山,赢得朝廷三诏相征,“诏入赐讌,拜谏议大夫,赐以章服”(《大唐新语》卷十)。这两大隐居地有一个共同特点,即都靠近唐帝国统治的中心(一近长安,一近洛阳),去天尺五,声名易达天听。而与两山相比,徂徕僻处于东土一隅,远离政治中心。既然如此,李白在“隐以待君”的地点选择上,为何竟会独钟情于此山?而徂徕之山,又何以会成为求进士子眼中的又一条“终南捷径”呢?这些,只有联系徂徕山在唐代独特的文化背景,方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两次封禅  泰山成举国注目之区
  按徂徕之名初见于《诗经·鲁颂·閟宫》,系泰山东南麓支山,故后世亦将此山统称为泰山。故李白隐于徂徕,亦可视同为隐于泰山。严耕望先生《唐人习业山林寺院之风尚》谓:“东岳、徂徕为东方名山,读书者必甚多。”(《严耕望史学论文选集》页246,中华书局2006年版)仅视其山为士人习业之地,虽所论亦确,而未揭底里。盖泰山在李唐一朝,实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虽处东方,却是帝君翠华屡幸之区;虽位一隅,却是王朝宗山祀典所在。造成泰山这一独特政治地位的原因,源于当时一种重大礼仪活动--封禅大典。
  唐代,封禅之仪曾两度举行。一次是在唐高宗朝,乾封元年(666)高宗与武后封泰山,禅社首山。一次是在唐玄宗朝,开元十三年(705)玄宗封泰山,禅社首山,礼成后“封泰山神为天齐王,礼秩加三公一等”(《旧唐书》卷八《玄宗纪》)。两次大典使东岳泰山一时成为举国注目之区。
  首次对李白与封禅活动的关系予以考察的,为美国学者艾龙,所作《史传“云封”诗谜情含天宝年号——李白为“许云封”取名涉及唐玄宗封禅大典和天宝艳闻考》(《李白学刊》第2辑,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版)中指出:从李白为李諅外孙所起“许云封”之名,包含了其对唐玄宗泰山封禅的密切关注。如果查证李白的相关诗文,我们也可获得其关注封禅的诸多例证。如于高宗封禅,其《明堂赋》中作了这样的追述:“昔在天皇,告成岱宗,改元乾封,经始明堂。”玄宗将行封禅,李白更是异常兴奋,其《大猎赋》中颂云:“方将延荣光于后昆,轶玄风于邃古,拥嘉瑞,臻元符,登封于泰山,篆德于社首,岂与乎七十二帝同条而共贯哉?”(按赋称“方将”,系未然之词,当作于玄宗封禅之前。郁贤皓先生推定此篇作于开元八年,较为合楔。)《明堂赋》中颂云:“封岱宗兮祀后土,掩栗陆而苞陶唐。”在《登泰山》诗六首中,更是深情写到了开元封禅往事:“石平御道开。六龙过万壑,涧谷随萦回。”
  为什么帝君的泰山封禅能引起李白等士子的强烈关注呢?这是因为,历代帝王多借封禅之行访遗逸、征幽微,几无例外。张说《封禅颂》中所谓:“历郡县,省谣俗,问百年,举百祀,兴坠典,葺阙政。”苏颋《东封颂》所谓:“抚遗甿,赐之复。”这其中除去行“封禅举”特试外(唐人墓志中数见应“封岳举”而为官者),有时帝王还亲自召见、礼聘一批高人逸士。如高宗封禅,便造庐访寿张高士张公艺,“赐以缣帛”。职是之故,每次封禅举行,都被功名之士视为顾恩邀宠的难得机遇(如《新唐书》卷一四九《刘晏传》载:“玄宗封泰山,晏始八岁,献颂行在。帝奇其幼,命宰相张说试之,说曰:‘国瑞也。’即授太子正字。”可为一例。)
欲学王希夷  金高南山买君顾
  徂徕山与皇帝举行登封、降禅的地点均近在咫尺,于眷邀君顾上,诚可谓是“近水楼台”,远比其他名山更具优势。就在李白入隐徂徕之前不久,此山的一名隐士,便借封禅大典而成功“登龙”,简逢帝知。此公姓王名希夷,《大唐新语》卷十《隐逸》记其事云:
  “王希夷,徐州人。孤贫好道。父母终,为人牧羊取佣,供葬毕,隐于嵩山。师事道士,得修养之术。后居兖州徂徕山,刺史卢齐卿就谒,因访以政事。希夷曰:‘孔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以终身行之矣。’玄宗东封,敕州县礼致,时已年九十六。玄宗令张说访其道异,说甚重之。以年老不任职事,乃下诏曰:‘徐州处士王希夷,绝圣去智,抱一居贞,久谢嚣尘,独往林壑。属封峦展礼,侧席旌贤,贲然来思,应兹嘉召。虽纡绮季之迹,已过伏生之年。宜命秩以尊儒,俾全高于上齿。可中散大夫,守国子博士。特听还山。’仍令州县岁时赠束帛羊酒,并赐帛一百匹。”
  在《旧唐书》卷一九二《隐逸列传》希夷本传中,更记载了“玄宗东封,敕州县以礼征召至驾前,宦官扶入宫中,与语甚欢”等君臣相得的细节。
  按王希夷隐处,在徂徕山北之玲珑山。山上有金人孔端肃题记称:“一山岣嵝特异,名曰玲珑岩,古洞深敞,传唐王希夷栖此。”又徂徕顶有希夷诗刻二首,分别为:“徂徕山下是吾家,吸露嘘风卧紫霞。几百年来无个事,朝朝坐对老松花。”“翠满竹溪云满山,晨钟暮鼓叠烟鬟。天光一线开丹嶂,独坐松篁杳霭间。”系元代至至正二十五年八月补刻(按二诗《全唐诗》并失收)。据此知希夷亦自工于诗章之士,非徒以隐逸称。
  这位王希夷可谓是“金高南山买君顾”的一大成功者。虽然他因年近期颐,未能身践台辅,一展宏图,但声动九卿,晤对三公,甚至被至尊亲召,“扶入宫中”,“访以道义”,这些都是李白梦寐以求的场景。值得注意的是,李白集中有《赠别王山人归布山》诗云:“王子析论道,微言破秋毫。还归布山隐,兴入天云高。尔去安可迟?瑶草恐衰歇。我心亦怀归,屡梦松上月。傲然遂独往,长啸开岩扉。林壑久已芜,石道生蔷薇。愿言弄笙鹤,岁晚来相依。”按布山亦泰山支脉,在徂徕之西(今肥城市安庄镇境),布山之“王山人”如即希夷,则两人有交。即使李白与之无所交游,但其闻知希夷“遇合”之事却是毫无疑问的。王希夷通过徂徕山这条“终南捷径”而荣邀帝眷,给苦心求仕的李白、孔巢父等人以极大的启发与鼓舞。很可能在这种心态下,李孔等“依样画葫芦”,在希夷栖迟旧地,结成“竹溪之饮”的独特“组合”,试图借“酣歌纵饮”来吸引官府、遥达帝知,期盼一日“天书访江海,云卧起咸京”(《秋夜独坐怀故山》)、“如逢渭水猎,犹可帝王师”(《赠钱征君少阳》)。若此,竹溪之饮正可视之为太白的磻溪之钓,徂徕之谷也大似长安的终南之径。(据艾龙前文考,开天之际玄宗有一次重封泰山之议,后因故未行。如所考可信,则李白于此时结隐纵饮,更有深意。)因此愚以为,李白择地徂徕而隐,应基于上述因素而使然。
  李白晚年于《为宋中丞自荐表》中称:“天宝初,五府交辟,不求闻达,亦由子真谷口,名动京师。”子真谷口,系用汉隐士郑朴(子真)钓隐谷口之典,以此借指徂徕隐处。看来,徂徕之隐对太白声闻五府,远达天听,是起到一定作用的。在这一点上,我颇赞同葛景春、刘崇德二先生前文中的看法:“李白应诏入京,当然主要是因为他诗誉文才名动京师。其次,这与他在山东徂徕与孔巢父、韩准、裴政等‘竹溪六逸’隐居也有关系。”
  徂徕山这一处隐者入仕的“终南捷径”,中唐以后,虽因封禅之典的停止而致地位有所下降,但于此求仕的人士仍不绝于途,甚至还有高僧侧身其中。如权德舆《唐故章敬寺百岩大师碑铭并序》(《全唐文》卷五○一)及《宋高僧传》卷十《怀晖传》,并载高僧怀晖贞元间卓锡于徂徕山,四方禅子多来请问,后宪宗诏其入章敬寺。可见徂徕山的影响力依然存在。了解了徂徕山在唐代的这一文化特点,有助于洞悉李白徂徕隐居之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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