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虽已去,人力可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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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虽已去人力可回天杂谈 |
分类: 随笔杂谈 |
无独有偶,四川白云庵内也存有石达开远征军将士的遗诗一首,据说是1862年远征军一支由张启才率领的部队与官兵大战于干溪,终因众寡悬殊,弹尽粮绝败走丰郎镇,误入白云庵绝境,全部壮烈牺牲。随军参校肖轴于白云庵壁题诗一首后自尽,诗曰“万里西风逐马驰,挥戈回首寨云低;示为豫让兄亡赵,欲学田单独下齐;奇石有形龙已往,落花无主鸟空啼;从今天雨英雄泪,只此题留记白溪。”
透过这些血肉丰满的诗章,看到的是无数被历史所忽略,为理想而战的远征军将士的英魂。他们虽然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却对自己所追求的理想充满必胜的信念。纵然壮志未酬,却坚信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他们前仆后继踏着理想的脚步,自信可以无愧无悔,坦然无畏地面对死亡。如果没有顽强的毅力,巨大的勇气,坚定的信念和矢志不渝的理想,怎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中长驱数万里,转战千百回。如果这种信念不是深入人心,又怎么能够有如此之多的无名将士书下如此精彩的笔墨呢?
明·洪应明有一幅录入《菜根谭》的对联: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喻见世态之变机,变中有变,机中隐机,绝非人力可以算矣。天意自然,人不必算,最好随遇而安,随性而为,爬山涉水,观花赏鸟,欣然挥笔,愉悦尽现。如果说这是一种旷达,其实,又何尝不是对不如人意的现实生活的一种逃避呢?而“天意虽已去,人力可回天!”则是欣然面对现实的勇敢乐观,这才是生命旷达的真境界。
王羲之在《兰亭序》中畅怀:“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这两种精神境界,虽然都是乐观的生命境界,但后者表达的是一种顺应天意,天人合一的浪漫主义情怀,丧失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前者则主观进取,乐观旷达,充满理想主义的情志。对浪漫主义者而言,心中有景,则不必亲趋之;心中茶香萦绕,亦不必持壶沏茶。由此观之,则天下之大,有容乃大,何生得失荣辱?沧桑世道,公道自在人心,所谓天意,不过自然之力,所谓人力,乃人心之量。天意虽已去,人力可回天!这是对现实宠辱不惊的坦然,对未来风雨无阻的信仰,对理想坚定不移的希望,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世间情景皆缘于心,天下理想皆缘于志,心清者,身处闹市,亦若置身幽篁,有清风徐徐而来;志坚者,纵然身处险境,亦镇定自若,淡定如常,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散步,他们对未来总是充满信心。天意虽已去,人力可回天!是一种奇伟,瑰丽的生命境界,人生的非常之观,恰似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所描述的“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与其说这是一种豪言壮语,不如说这是基于坚定信仰的理想与信念。
人们把有信仰、有追求的人称之为理想主义者。理想主义这个词并非时尚,虽然,当今社会的主流思想已然把理想主义当作笑话,信仰成了信养,理想成了空想,但是,没有信仰与理想的人生注定是一块贫瘠的土地,长不出茂盛的庄稼,所以,人们拼命通过物质欲望的满足来填补精神世界的空虚。人心失去了信仰与理想的阳光,就会误入良知缺失,精神空虚,人性迷失,道德沦丧的歧途,这是社会的悲剧,也是生命的悲哀。天意虽已去,人力可回天!这是一种精神,何尝不是严酷现实世界中一缕希望温暖的阳光呢?(注:文中资料采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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